王東心裡暗暗叫苦,龔世友被冠上這麼多頂大帽,要想脫身,恐怕已經很難的了。
郎玉屏拿出手機拔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電話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早啊,郎副書記,您有什麼指示嗎?”
郎玉屏說:“小許呀,你現在在乾嘛?公安局的有關同誌都已經過來了,你到我的房間裡來一趟,對他們的工作進行對接一下。”
通話後僅僅過了十分鐘,小許已經來到了5088號房間。小許對於龔世友案子的幾點疑問向王東他們進行了表述後,郎玉屏說:“我們紀檢委希望你們配合我們將龔世友的這一個問題調查清楚。不過,我們所掌握的資料相對有限,調查取證存在短板,因此,向你們救助展開協同調查,這些證據資料得靠你們接下去去調查取得了。”
王東說:“郎副書記,我們今天可否先去會會龔世友本人?”
郎玉屏思考了一下,說:“可以,小許,具體由你來安排吧?”
小許說:“好的,王隊,鐘副,請跟我來吧。”
王東三人下至二樓來到3014這個房間號門口,房間門口有二個工作人員守著,小許向這兩人說明了來意,這兩人要求王東他們出示證件。王東兩人照做後,於是工作人員就將房門從外麵打開,三人進入了房間裡來。
房間的窗簾是緊閉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顯得有點昏暗。王東打開燈,看見還躺在床上睡覺的龔世友。
龔世友發現有人進來開啟了燈光,於是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王東和鐘世海,於是笑著說:“你們過來啦?是不是對我的性質開始起了變化了?”
王東說:“龔所長,你昨天晚上好像睡得挺香的呀?這都幾點了,你還賴在床上睡大覺?你彆有什麼思想包袱,對於你個人的問題,局裡也相當重視,都希望你能作為一個黨員行使自己的義務和職責,配合紀檢監察委的同誌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爭取主動,早日回歸崗位上來。”
龔世友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王東,我可以向組織坦白地說,我並沒有任何貪汙受賄和其他的職務侵占等問題,紀檢委的同誌早已經對我的問題進行了多次詢問和調查,我不明白我還有什麼好向他們說的。”
王東說:“龔所長,你也知道,紀檢委的職能是做什麼的?我不說,你也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紀檢委的同誌要求你交代相關的問題,假如你真的沒有一點問題?你就一定要相信他們是會秉公執法,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名黨員乾部和公職人員,這點你應該要明白。但是,龔所長,你說自己沒有一點問題你覺得你自己能相信嗎?”
龔世友說:“好啦,王東,具體你們需要問什麼到審查室再去問吧,在這裡任何的話都是廢話,問了也是白問,走吧,我知道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總得是要完成你們的任務的。過去我也是一直訊問彆人的,這種方式流程我都懂,總之,今天你們要問什麼,隻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們。”
王東說:“龔所長,這才是你的一個積極的態度,你也是知道,這種態度至少會令人心情愉快,好吧,咱們去詢訊室去談去吧?”
六人都朝著詢問室的方向走去,好在訊問室就在二樓內,龔世友對此也很熟識了,因此,六人很快就來到了這個房間。
龔世友說:“你們問吧,需要我提供給你們什麼情況?”一個紀委的工作人員正在打開電腦電源,或許他正在調試著什麼,小許在王東耳邊耳語了什麼,王東點頭說:“好的。”對龔世友說,“龔所長,你稍等一會,這裡正在打開視頻,需要耽擱一二分鐘時間。”
王東他們受上級指示,今日要想撬開龔世友關於自己私下調查取證的事,對這件事本身而言,確實是違法的,這點王東他們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假如祝科盈真的是被人謀殺陷害的?那麼,這個案子性質就非常嚴重的了,就是一起非常惡性的重大殺人案件。這樣,龔世友的前期調查或許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采集證據的最好時機。雖然這些證據的采集手段有些特殊,但是,能夠采集到有力的證據要比讓證據白白滅失肯定要強許多。隻是,現在的這些證據不但無法發揮它的作用,相反還招致了龔世友的不白之冤,身陷囹圄而束手無策。
龔世友仍可自己被冤枉,都要保護好戰友和這些證人證據,他的意誌力可見是多麼的頑強?這使得王東暗暗情傷,現在既不能將事情真相公之於世,局裡還給他下達了這種死命令,必須要王東拿下龔世友。
這個命令真有點狠,王東知道龔世友的脾氣,麵對著自己的咄咄逼人的氣勢,龔世友並不會屈服?因此,今天的任務是很難完成的。當然了,王東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時此刻在話語上軟弱下來,即使是演戲也總得演像一點,畢竟,這裡的“群眾”可都是經驗十分豐富的工作人員,他們不可能在你的態度上不去進行仔細分析評判。
現在還不清楚龔世友會不會默契配合,假如配合默契,那麼這場戲就會很逼真,與真的審訊是沒有任何區彆的。
鐘世海對龔世友說:“龔所長,今天我和世海是代表組織來對你進行談話質詢,希望你能積極進行配合,爭取主動,這對你沒有半點壞處,你明白嗎?”
龔世友說:“好,我知道組織對我的關愛和信任,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鐘世海說:“好,你剛才的態度很好,這對於咱們今天愉快的對話開了個好頭,希望你繼續這種心態和態度,咱們接下去算是正式質詢開始吧?”
“龔世友同誌,我這裡有幾封舉報信,舉報你在11月13、14日這二天分彆在邵錦鎮尚宇村裡。進行非法采集調查取證的工作,你能不能談一談具體的取證過程嗎?”
龔世友笑著說:“鐘世海,我不知道這是誰在栽贓陷害於我,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去做過,不信,你們完全可以去那個村進行調查,這件事不就水落石出啦?”
王東說:“世友,你彆心存僥幸,此事通過我們公安部門已經早去調查核實過了。現在,組織就看你的表現,你覺得我們在向你質詢之前不去調查清楚此事就貿然向你提起這個問題的嗎?”
龔世友說:“這樣的質詢毫無意義,有多人不是舉報了我另外還有其他的問題了嗎?被舉報到紀檢部門的何止這一方麵?他們傳喚我這麼長時間,調查、質詢、審問我這麼長時間了,我對於舉報者的栽贓陷害提出了我的質疑,組織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質疑?至今還約束我的人身自由,我即使上到法庭,我也是那句話,栽贓陷害,抗爭到底!”
王東說:“世友,你彆將話題拉偏,現在組織是在問你非法取證的問題,你直接回答,有還是沒有?”
“沒有,我敢保證,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我也願意承擔所有的法律責任。”龔世友大聲說。
質詢工作一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王東所提出的問題,龔世友都一概保持了沉默!
郎玉屏給小許發來短信,也不知他對她說了些什麼,隻見小許朝王東走過來在王東耳邊低語了幾聲,王東不住地點頭。
王東說:“龔世友,你我都是同行。這樣的談話看來是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意義了,上麵覺得你抗拒組織,拒不交代自己的問題。因此,今日的談話先到此為止,你回去後好好反思一下,對於自己問題的嚴重性一定要有個充分的認識?組織並不是好欺騙的,希望你好好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千萬彆心存僥幸心裡,這樣對你是非常不利的。”龔世友說:“你讓我交代什麼,沒有做過的事非要我杜撰出來嗎?”
龔世友被帶走了,王東他們來到郎玉屏的房間,郎玉屏對王東說:“王隊長,你們崔局長剛才來電話了,覺得這樣的質詢根本沒有作用?他讓你們現在停止質詢,馬上去邵錦鎮的那個叫什麼尚宇村進行調查核實工作。”
王東說:“崔局還有什麼指示精神嗎?”
郎玉屏說:“沒有,你們直接開車去邵錦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