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掛斷電話又去翻找其他聯係人,又找到一個熟識的名字,將電話撥打過去,電話好久沒人接,王東連續撥打了幾次還是沒人接,於是就放棄了。
他繼續翻找號碼,專找市局的人的號碼,於是按順序先拔打了第一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王東告知他自己現在市公安局大門口進不去,希望他能出來接他一下。那人說:“好吧,你先等一會,我馬上從樓上下來。”
王東趕緊重新回到大門口候著,這個保安又出來說話了:“你怎麼還不走呀?今天沒有得到梁副書記的答複,你是進不了這個大門的,等也是白等的。”
王東還是和氣地對他說:“放心吧,師傅,我讓熟人出來接我總可以的吧?”
保安說:“那當然是可以的,你現在找誰出來接你來了?”
王東本不願意與這保安多說下去,於是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保安沒趣,隻好走回門衛室去,不一會,從裡麵走出一個人對保安說:“葛師傅,你開開門,這是從流雲過來的公安同誌,你讓他進來吧?”
保安將移動門打開,王東這才走了進來,正準備隨這人進去,保安卻追出來說:“請你等等,這裡得先登記一下。”
王東對同行的人說:“龔科長,我今天來新水是找梁副書記辦點事,你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幾樓嗎?”
龔奮說:“梁副書記的辦公室在第十六樓,不過,電梯裡設有密碼,不知道密碼的電梯是上不去的。王東,你先到我辦公室坐一會,等下我給你去先聯係一下吧!”
王東隨龔奮來到第五樓,龔奮的辦公室共有四人在一起辦公,王東進來,這四人正好都在裡麵,互相打過招呼後,他們也都又各忙各的活去了。
龔奮給王東沏上茶,王東不願意在龔奮辦公室裡浪費太多時間,於是對龔奮說:“龔科,你想辦法儘快替我聯係上梁副書記吧?我找他有急事。”
龔奮說:“你彆心急火燎似地,我知道你是有急事才找過來的。彆慌,梁副書記早上是沒有時間見你的,你就安心坐著喝你的茶吧?”
王東奇怪地說:“龔科,你怎麼知道此時梁副書記不會見我的呢?”
龔奮不正麵回答,卻說:“我不知道,難道還是你一個從流雲過來的警察知道?”
王東說:“那梁副書記現在一般都是在做什麼?”剛說出口就感到後悔,覺得這話問的太沒有水平的了。
龔奮走出去一會兒才回來,對王東說:“你過來吧,我送你上去,梁副書記正在等你呢。”
王東沒想到這個龔奮辦事效益這麼高,心裡暗暗佩服,於是就跟著他走。
電梯裡有個女的已候在裡麵,王東他們進來,那個女的在一塊電腦板上按了幾個數字,電梯這才開始上升,在十六樓停了下來,龔奮與王東出了電梯,龔奮在前麵帶路,王東跟在後麵,走出電梯通道,這層樓道每一個辦公室的房門都是緊緊閉合著的,每一個棗紅色的門上都安裝著一個密碼鎖,走廊裡鋪設著厚實的紅地毯,地毯乾淨得像全新的一樣,走在上麵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龔奮將王東送到梁副書記辦公室門口就回去了。這裡,梁副書記將王東引沙發上坐下來就問王東怎麼突然就去找他是為什麼事?
王東一時有些激動不知從何說起,梁副書記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梁副書記說:“王東,你現在的處境好像有點尷尬,上回省屬領導在流雲調研的時候,我就驚訝你怎麼會調到交警隊去了,我猜想你是不是犯了錯誤被局裡給處分了?”
王東誠懇地向梁副書記檢討說:“梁副書記說得沒錯,王東確實受到了記過處分。”
梁盛寬問:“那現在你局刑偵大隊大隊長這把椅子是誰坐上去?”
王東說:“是原經偵大隊大隊長孟海陽同誌。”
梁盛寬問:“哦,這位同誌的業務水平怎麼樣?”
王東說:“孟隊長也是一位老刑警,業務水平是很高的。”
梁盛寬說:“醫院那起案子現在進展到了哪一步了?孟接手後有沒有起色?”
王東說:“孟隊長接手的時間不長,但刑大還是原班人馬在,進展應該是有的。不過,自從局裡決定對醫院的護士長撤銷通緝令後,有些隊員就鬨起了情緒,對偵破此案有了抵觸情緒總歸是有些不利的。”
梁副書記盯著王東的臉說:“王東,你告訴我,對於此事,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沒有?”
王東說:“梁副書記,我本人是堅決反對撤銷通緝令的。因為,我越來約覺得楊丹妮這人是有問題的,在她被通緝的這個時期裡,其實久緝不獲也並非是公安追查不力,而是被人有意保護了起來。”
梁盛寬問:“王東,你說此話可否有證據支持?”
王東說:“梁副書記,我王東手上確實有許多證據存在,但是,我不敢將這些證據向局裡遞交上去!局裡有人參與這背後的組織。”
梁盛寬嚴厲地說:“王東,你是在懷疑自己的同誌和組織,這是很危險的。這說明,你在政治上還沒有完全成熟起來,再說,你手上的證據若是非法取得的,你怎麼能夠讓這些證據呈現在陽光之下?”
王東說:“梁副書記,您批評得是,王東確實辦事還不夠成熟,但王東也有苦衷,不得已而為之。”
梁盛寬沉思一會說:“王東,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今天來找我,一定有不可言狀的苦衷吧?不過,這種委屈我是無法給你來申訴的,你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要相信組織好嗎?”
王東說:“梁副書記,我一定聽從您的意見,我王東也沒有什麼委屈的地方,今天來這裡找您,確實有一個非常緊急的情況來向您彙報,現在有個犯罪嫌疑人即將外逃,若不及時製止犯罪嫌疑人逃出境外,後果不堪想象呀。”
梁盛寬說:“此案發生在你們流雲縣境內,你來向我舉報是可以。但是,實際需要對犯罪嫌疑人采取措施的是你們當地的公安部門,你要將你所掌握的證據儘快報告給你局裡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王東說:“梁副書記,我有可靠的消息來源證實楊丹妮就躲藏在新水市某處,正準備在這個月月底逃出境外,這個消息我不敢告訴局裡的相關領導,所以,我心急如焚。”
梁盛寬說:“你所說的那個楊丹妮就是剛剛被撤銷通緝令的那個女的嗎?這通緝令一撤銷,她就急於出國去,可見她真的是有問題的。王東,你對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其他證據指向她具有犯罪事實?假如沒有其他證據,還是很難約束她的自由。”
王東說:“他的前夫之死目前被有關部門定性為因公犧牲,但有證據證明她前夫是被人推下水去溺亡的,有證據指向她參與了此案的嫌疑,一旦此案能夠反轉過來,估計就會有許多地方官員會受到牽連。因此,有人極力想捂住這個蓋子,不允許有人去調查此案,一旦有人敢調查下去,就會以各種名義送他去蹲監獄。”
梁盛寬聽後,許久沒有說話,臨了,對王東說:“王東,你敢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承擔責任嗎?”
王東說:“梁副書記,我當然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後果。”
梁盛寬說:“好,你今天帶來了資料沒有?帶來,就拿出來給我,沒帶也沒有關係,你這幾天再給我送過來,我給你聯係方式,若我們內部真的有腐敗分子參與犯罪,我們是絕不會容忍的,你要相信組織。”
王東說:“梁副書記,您給我聯係地址,我保證晚上就將這些證據送來給您。”
梁盛寬說:“好,我給你聯係方式,你晚上直接送去這個地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