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肴:……?
啥玩意?
【‘渡鴉’:“你是不是……忘記我叫什麼了?”】
這書裡是過去多久了?幾年嗎?
【渡鴉嘎嘎地笑起來,抬頭開始看天花板,眼睛骨碌碌亂轉。】
【半晌,它才說道:“這樣嘛,你再說個名字給我,我可以給你金幣。”】
【渡鴉說著,不知道從哪裡叼出來了一個布口袋,鬆鬆的袋口處難掩黃金的色澤。】
【“你可賺翻!”渡鴉張大了翅膀:“這裡有你用不完的金幣!”】
如果換成其他任何在書裡的人,估計是早被黃金晃瞎眼睛,但是嘉肴不一樣。
這一袋金幣,就隻代表【一袋金幣】四個字而已。
她要的話隨時可以給自己寫一堆。
【“好啊!”】嘉肴隨意地寫道:【“你就叫我‘十萬個叫什麼’吧。”】
這麼喜歡我的外號,十萬個夠不夠啊?
【渡鴉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勉為其難道:“那也行吧!”】
【“這袋金幣歸你。”渡鴉又樂起來,美滋滋地說:“這個名字歸我了!”】
嘉肴:……
她寫道:【“有眼光。”】
渡鴉可是用四個字換了她六個字,這不也血賺。
【“十萬個小公主,你這麼久都不來。”渡鴉很快改口,說道:“你忘記白夜鶯了嗎?”】
嘉肴:……
之前對白夜鶯幸災樂禍的時候,也沒見渡鴉這麼幽怨。
【“怎麼了?”】嘉肴借用渡鴉的口,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說:【“交易不是失敗了嗎?”】
【“誰說不是呢。”渡鴉笑得不懷好意:“交易都失敗了,你不該把名字要回去嗎?”】
懂了,這黑心小鳥根本不是關心白夜鶯,其實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嘉肴的筆轉了個花。
她還真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接。
如果說要,她就得直麵白夜鶯坦白成功了一部分,如果說不要,渡鴉肯定還要不依不饒。
嘉肴決定順著之前渡鴉的話說。
【“這就是個我現起的假名。”‘渡鴉’說:“沒什麼還不還的。”】
【“假名怎麼了?假名就不值錢?”渡鴉不滿地說:“我還不是花一袋金幣買了個假名?”】
嘉肴真的無語。
你自己都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寫道:【“那你把金幣拿回去,名字就當送你了。”】
【“我不!我不!”渡鴉抖起了渾身的羽毛:“我要白夜鶯的那個名字!”】
嘉肴心想在這等著她呢?
嘉肴對付熊孩子很有經驗,也不慣著它:【那你想吧。】
【渡鴉索要失敗,憤憤然地窩在角落縮成一團生氣。】
【白夜鶯在鳥架上靜靜地看著。】
看到視角轉到了白夜鶯,嘉肴轉成花的筆一停。
【白夜鶯:“這麼久你為什麼不來?”】
嘉肴就知道,會鬨的熊孩子好打發,不聲不響的作起妖來才讓人頭疼。
要不是之前知道了白夜鶯的情況,她大可以很無所謂地反問她為什麼要來。但是正因為知道交易成功了一部分,這讓她沒辦法把這話說出口。
那就太無情了。
斟酌了一下,她想下筆解釋,卻發現渡鴉還在一邊生氣麵壁,難得沒有說話。
那就改白夜鶯的吧。
但是在她斟酌猶豫的時候,白夜鶯的那行字已經從灰色變成了純黑,她改不了了。
【過了良久,白夜鶯也沒有得到回音。】
【它眨了眨金色的眼睛,好像有點委屈:“你又走了嗎?”】
嘉肴向來吃軟不吃硬,白夜鶯這麼一說,她根本拒絕不了。
【“沒走。”】嘉肴慢慢地寫道:【“在呢。”】
【白夜鶯說:“交易沒有成功,你是不是很開心?”】
……好怪!真的好怪。
不是說愛情的感覺已經過去了嗎?!現在說這話什麼意思啊!
難不成還來餘情未了?
根本沒有處理過類似問題的嘉肴頭都大了。
她繼續斟酌著安撫,感覺自己下筆都輕了:【不是的,我這段時間很忙,所以才沒來。】
【白夜鶯繼續問:“那如果交易成功了,你也會因為忙就很長時間不來嗎?”】
嘉肴整個人都麻了。
這是她該承受的質問嗎?!
她在“無情地表示這不沒成功嗎”和“對不起,是我的錯”之間搖擺不定。
最終慎重而保守地寫道:【“你找我有事嗎?”】
【白夜鶯看起來很傷心。】
嘉肴:!!!
【“是和你沒什麼關係。”白夜鶯說:“反正交易也沒有成功。”】
【白夜鶯左爪踩了踩右爪,搖搖晃晃好像要從鳥架上摔下來,半晌才說:“那你把名字拿回去吧,反正也是假的。”】
嘉肴試圖狠狠心:要不然她就拿回來也算直接斬斷這個孽緣算了。
【白夜鶯的金色眼睛好像是起了霧,它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看起來非常不安。】
嘉肴最終筆鋒一轉,咬牙寫道:【我把這個名字送你了。】
【白夜鶯高興了一點,但還是說:“不想要假名字。”】
【白夜鶯眼巴巴地左右亂看,像是暗示什麼。】
嘉肴:……
想得美,真名我是不可能給的。
【白夜鶯等了一會也沒等到想要的,羽毛炸了炸,又收了起來。】
【它低聲安慰自己:“有總比沒有好。”】
嘉肴:……你開心就好。
【但片刻後白夜鶯鼓了鼓氣,似乎還有些好哄不好自己,又說:“兩個都要給我。”】
嘉肴奇怪:【“什麼兩個?”】
嘉肴還沒反應過來,在一邊麵壁兼自閉的渡鴉卻反應了過來。
【“那是我的!”渡鴉也不麵壁了,轉過頭大聲嚷嚷:“我付了金幣的!”】
【“金幣我給你兩袋。”白夜鶯說:“把名字給我。”】
【渡鴉:“我先來的,已經是我的了!而且她也說送我了!”】
嘉肴:……啊,頭真的好痛。
她提筆試圖先安慰白夜鶯:【我再送其他的給你。】
假名嘛,起名軟件隨便就能捏,這有什麼好吵的。
【“我就要這兩個。”白夜鶯說:“而且你不能再起了!”】
白夜鶯也開始熊了起來,但是嘉肴沒辦法用對付渡鴉的方法去對付它。
因為有交易的先決條件,它提這個要求也並不出出格。
這個時候大巴車正路過收費站,停了下來。
嘉肴看它們的爭論,覺得眼睛被吵得發痛,於是不想看書,手指抵頭看向窗外。
此刻在隔壁的收費閘機欄柱上剛好停著兩隻麵對麵打招呼的小鳥。
嘉肴不禁感歎,書裡兩隻小鳥有這麼和諧就好了。
但等嘉肴再仔細一看,這哪裡是在打招呼,兩隻小鳥正在非常激烈地搶奪一隻蟲子,沒有一隻肯放棄的。
但有點好笑的是,它們腳下不遠處,還有一隻蟲子在慢吞吞爬著。
嘉肴掃了一眼書頁,就這一會上麵的文字又在不斷刷新,她於是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兩隻小鳥上。
此刻戰況激烈,兩隻小鳥不止互啄,還已經用上翅膀和爪子了。
嘉肴的座位離它們很近,所以就算隔著玻璃都能聽見兩隻鳥在奪食的時候發出唧唧啾啾的爭吵聲。
往日悅耳的鳥鳴此刻在嘉肴耳朵裡轉了個調,好像是在說——
——這個蟲子是我的!
——是我的才對!
——兩個都是我的!你一個都沒有!
——不公平,我先來的,我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