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克斯趴在樹上等了一分多鐘,但軍情七處的探子們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迅速地靠攏過來。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操作隻能拖延一小會兒,現在多半已經被敵人識破了。
現在,他隻能躲藏在這裡,默默地為自己的戰友們祈禱。
......
“萊特芬格、巴基爾,快跑,敵人來抓我們了!”
杜德摩爾一下子從地上彈跳了起來。
“敵人,什麼敵人?西泉要塞的守軍雖然沒有從橋上撤離,但——”
“是軍情七處。該死,一定是那些冒險者,是他們向軍情七處告發了我們!”約瑟夫咬牙切齒地說,“維拉迪摩你說得對,我...我太軟弱了!”
“好了,現在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維拉迪摩說,“我們趕緊收拾東西,然後向東撤離吧。”
“向東?可是——”
“費利克斯也是這樣要求的。”約瑟夫補充道,“他說,這次肖爾帶來的人手不多,無法密集地搜捕。我們隻有從軍情七處探子們搜捕網絡的縫隙中反向穿過去,才能逃出生天。”
——軍情七處向西,而兄弟會向東,這顯然將是“驚險的一躍”。
眾人立刻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然後準備向東逃跑。
就在此時,上百名西泉要塞的士兵浩浩蕩蕩地越過了明鏡河,往東岸搜捕了過去。
士兵們手裡全都握著短小的火把,火把的亮光由下至上地照亮了他們的下巴、嘴唇、鼻頭和眼袋,而士兵們的上臉頰、鼻梁和鼻翼則沉浸在黑暗裡,看起來宛若一個個催命的惡鬼。
“該死的,他們追上來了!”有人在驚叫。
“大家彆慌!”維拉迪摩咬了咬牙,“如果我們聚在一起,很容易被他們發現,到時候誰也逃不掉。現在大家分散突圍,兩個小時後在東邊十公裡處的那個小山丘上彙合。動作要快,沒有彆的辦法了。”
眾人頓時“散是滿天星”,各自沿著不同的路線,向著東麵跑去。現在,他們隻能默默地祈禱,自己不會正好碰上軍情七處的探子。
維拉迪摩一刻不停地奔跑,同時謹慎地注視著前方四周的動靜。
有好幾次,他都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沙沙”的腳步聲,嚇得他趕緊趴在地上、屏息凝神,直到這些為暴風王室效忠的探子從他的身旁走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已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累得虛脫了。在這種極度的疲憊和困頓下下,一種可怕的幻覺也開始支配著他。
他仿佛看到,國王被趕跑了,暴風城議會的成員都被吊死了,再也沒有什麼冒險者,再也沒有什麼貴族和老爺,而他和費利克斯、約瑟夫等兄弟們,騎著馬,走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周圍到處都是男女老少們的歡笑聲......
維拉迪摩搖了搖頭,把這種幻覺從自己的腦海中艱難地趕走。然而,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跋涉之後,另一種幻覺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了。
這次他好像和巴基爾·斯瑞德等人一起被押赴刑場,監斬官大聲地宣布了貴族議會和國王對他們的處理決定,同時一旁的暴風城士兵拔劍出鞘,向著他們走來。巴基爾用儘了力氣,對行刑的士兵發出了最後的吼聲:“蠢貨,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