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辯經(2 / 2)

“她可不是青銅龍!”克羅米抗議地大叫道,“她是墮落的永恒龍,她想破壞曆史,好讓整個世界走向毀滅——”

“你怎麼知道世界會走向毀滅?”費利克斯反問道,“你明明已經無法窺見到改變之後的曆史走向了,那麼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克羅米突然變得心虛了,“因為我們看到的時間線是最好的!”

“有如此眾多的敵人都在對艾澤拉斯虎視眈眈,在眾多的平行時間線中世界最終都歸於了毀滅,或被邪能所統治,或充滿了亡靈,而我們在無限的可能中找到了一條大道正途,所以我們青銅龍才要不惜一切代價地維護它!但這些青銅龍卻墮落成了永恒龍——”

“閉嘴吧,克羅米!”米羅克不耐煩地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現在的想法有多麼愚蠢的!”

費利克斯轉過頭看了看後方幾百米處的那些可憐的西泉要塞士兵,他們現在還保持著一個個非常可笑而滑稽的姿勢,沒有任何可以動彈的跡象。

眼見這兩個侏儒又要吵起來,費利克斯便問道:“克羅米,你們所不允許的事情,是對‘過去’進行改變嗎?”

“當然,我們要按照正確的時間線來維護曆史!”

“但是‘過去’、‘現在’和‘未來’是相對的概念”,費利克斯一本正經地說,“今天對昨天來說是未來,而對於明天來說就是過去。”

“‘過去’是不容改變的,而今天對明天來說,也算是‘過去’,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也得按照‘正確的時間線’來,是不容改變的,對嗎?”

克羅米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點了點頭。

“既然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容更改的,那麼生命的自由意誌以及物質運動的不確定性又是如何體現的呢?如果未來發生的一切都是確定的、不可改變的,那麼就沒有變化。沒有變化,你又憑什麼說艾澤拉斯是‘活著’的?”

“未來被確定的艾澤拉斯,已經死了。”

“如果認為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昨天’相對於‘前天’而言也是未來,那麼‘昨天’是否也是充滿無限可能的?”

“曆史的唯一性和未來的無限性、生命的自由意誌是衝突的。如果青銅龍想要承認生命是具有自由意誌的,那麼就必須要放棄對曆史唯一性的假定。”

事實確實如此。

任何一個英雄的偉大,在於“自由意誌”,和選擇的權利。

安度因·洛薩可以逃避,也可以勇敢地領導著聯盟的軍隊去直麵舊部落的怒火,所以他才是英雄。

假如整個世界都是被唯一確定的,那麼洛薩也隻不過是一枚棋子、一個傀儡罷了,憑什麼他就是英雄呢?

如果瓦裡安·烏瑞恩從生到死的一切都是被彆人事先確定好的,那麼他又算什麼英雄呢?

看到克羅米正搖晃著自己的大腦,不明所以,費利克斯決定再給她多整幾個悖論,爭取把她的腦子弄得更糊塗一些,這樣她才不會想到來找費利克斯的麻煩。

“如果一個人回到了五十年前,殺死了他的親生祖父,那麼他自己會馬上從世界上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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