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耵香。我是真的愛你。”倫司的語氣帶著哭腔。
“你們聊,我去房裡。”殷池是真心不想聽到這些隱私之事,尤其是男女之事。但那個叫倫司的人,讓他覺得更有意思了,看來他是可控,是有弱點的。
倫司聽到了有其他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已經這麼晚了,他的姐姐和誰在一起,為什麼助手沒有告訴他。醋意,惱怒,懊悔讓他清醒了過來。他馬上查看了手機,提示信息裡寫著:老板,今晚您姐姐去了殷池家,是臨時工作需要嗎?
“不,不可以!”倫司一人在寂靜的公園中大喊。沒等耵香回複他便掛掉了電話。
耵香擔憂地回撥了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先前的興致蕩然無存,而被猜測和不安取而代之。
颶風越來越大,本市的航班都隻能暫停,風雨交加的夜晚,雨水衝走了大量的泥沙,草木在雨中夭折,樹的枝乾被吹斷裂開。
“先去睡覺吧。”殷池緩緩地關上房門,門在空氣間停住了一會兒,殷池改變了主意。他從背後擁抱耵香入懷,並親吻她光滑的脖頸,霸道的力道讓她難以掙脫。她慢慢放棄了抵抗,回憶起方才的心跳,主動地給予了回應。
他從未和地空的女子有過肌膚之親,但這次觸摸讓他覺得如此特殊,奇異。這是她的關係,還是所有不同時空之人的接觸,都是如此。颶風呼嘯的夜,他感受到了黑夜裡有一顆果實在她身上跳動,他認得這種果實,這顆果實形如人的心臟,人稱人心果。他為什麼能在她身上發現人心果的氣息呢,而且每當他的親吻越貼近她的胸脯心臟位置,這種氣息就越強烈。
耵香在這歡愉中沉淪睡去,她的夢裡,殷池是一國的大皇子,他的國度等級森嚴,最有權勢的人住在高聳如雲的最高層,而最沒有權勢的人則擠在類似防空洞的地窖裡,她小心翼翼地攀附著連接到第一層窗戶入口的繩索,生怕掉下去,淹沒在肮臟而嘈雜的人群裡。入口處有人向她伸出了手,那是她的弟弟倫司,就在她放心伸出手的一霎那,一陣爆炸般的聲響打碎了她的夢境。
半夜時分,殷池家的門被撞開,吵鬨聲中,殷池打開房門,發現了躺在地上,被撕裂成兩半,在踩踏下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可可。他被人心果的事情分了心,來得太遲了。
來不及自責,對方掄起棒子就要朝他臉上揮去。棍子在突然前來阻擋的女子麵前停了下來,女子閉上眼睛,臉上交織著懼怕和無畏。
在確認自己還活著後,耵香慢慢睜開眼睛。來的人有五六個,其中一些人她覺得很麵熟。
來人中的高個子一揮手,後麵的人便上打算挾持耵香,但動手很輕,生怕傷了她。
殷池把耵香推入臥室裡,反鎖了房門。此時窗外傳來了陣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黑衣人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等到看到腳下的常春藤時已經太遲,他們在頃刻間被牢牢鎖住,喪失了行動能力。
殷池伸出手,掐住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在黑衣人驚恐的眼神裡,又掐死了另一個。直到他們都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上,常春藤將他們卷起,與它們一同消失在了黑夜裡。
耵香隻聽得到門外一陣微小的動靜,殷池打開房門,說:“沒事了。”
她走出來,隻見客廳一片狼藉,黑衣人們都不見了。
“發生什麼……”
話音剛落,殷池便打斷說:“我想靜靜。明天天晴了,你就回家吧。”
“也許我能幫你收拾。”
“不用了。”殷池小心拿起了可可的遺體,放入了垃圾袋裡。
耵香失望又不解,回家路上,滿是殷池冷漠的神情,尤其是在男女之事過後,她的空虛失望感更重了。晚上她夜不能寐,那些黑衣人熟悉的臉在她記憶裡閃過,殷池對她的霸道和溫柔,事後的保護和疏遠,讓她無力進食,沒有興趣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