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感受著比德號慢如蝸牛的轉彎,金道奇清楚這次要完蛋了。
在這空氣都仿佛被凝固的一刻,作為老船長的他,非常後悔所犯下的二個錯誤。
第一個,毫無防備地竄進了海防炮台的射程。
但這個錯誤,金道奇還是能稍稍接受,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如此一個荒涼小島,居然構建有重炮炮台。
金道奇最不能容忍的,是第二個錯誤。
他不應該為了內心的一點賭氣,而沒有聽從怒神號的信號,讓出航道,避到側翼。
如果在怒神號發來信號讓己方讓出航道之時,自己二話不說立即下令轉舵,又怎會麵臨重炮洗禮的下場呢。
“轟!轟!”
說時遲那時,就在金道奇懊惱之際,兩顆炮彈已極速砸落,哐當一聲精準命中了比德號的甲板。
下一瞬,沉悶的巨響傳來,比德號仿佛被暴力嘎雙腰似的,猛的一震,然後就是羊癲瘋般的抖動伴震顫。
縮在艦長室的金道奇,則感覺身體好像突然被幾百個大漢狂暴揉搓、翻滾,五臟六腑仿佛瞬間支離破碎。
緊隨一口老血,噴得整個艦長室都紅彤彤的。
好一陣,他才在副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重新站了起來。
看著一片狼藉的艦長室,金道奇不知該慟哭,還是該慶幸。
瞧這場麵,根本不用等報告,他都清楚比德號受損嚴重,人員傷亡也絕對不低。
來襲重炮的威力,讓見多識廣的金道奇,也不由得一陣心驚膽顫。
更令他心怕的,是來襲重炮的精準度,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兩座炮台都是首炮,卻都精準命中了比德號。
這結果,如果不是金道奇正在親身經曆,並吐血感受,他打死也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麼傳奇且湊巧的事情。
沒錯,金道奇覺得,這一切肯定是巧合。
滿舵,全速脫離。”
儘管內心肯定完全是巧合,但金道奇並不想繼續冒險,也沒心思與對方硬碰,當下最緊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脫離海防炮的打擊範圍。
隻要脫離了打擊範圍,他就有了周旋的餘地。
不管比德號受損多麼嚴重,隻要不沉,一切都可以接受。
而且,金道奇可沒有忘記,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艘西曼人的怒海號呢。
他雖然看不起西曼人的暴發戶嘴臉,但也不得不承認,西曼帝國的科技水平和軍事實力確實已遠遠超過了他們北屠。
怒海號不論噸位,還是火力,乃至防護裝甲,都不知甩他們的比德號幾條街。
這種老古董般的海防炮,能威脅到比德號,可搞不定噸位超過5000噸的怒海號。
到時候有怒海號頂在前麵迎接炮火,自己的比德號不就可以趁機撈便宜了嘛。
“轟!轟!”
可就在金道奇還在昏昏沉沉胡思亂想之際,沉悶的炮擊聲,卻很意外地再次響起。
“難道是怒海號發起了反擊?”
這個念頭,僅隻是一瞬,就被金道奇堅決否定了。
不是不信任怒海號,而是現在距離海防炮台的炮擊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分鐘。
這麼短的時間,恐怕怒海號連敵人在哪裡都沒能搞清楚,怎麼開炮?
再說了,艦炮想要發起對地、對岸攻擊,可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胡亂開炮的。
首先,得找到目標吧。
彆看海防炮台往往修建得挺大,但其實修建之人壞得很呢。
他們會把炮台修建在隱蔽之地,外麵還會進行偽裝,更壞的家夥甚至直接修建在山體之中。
這種情況下,戰艦想要找到炮台,也就比大海撈針簡單一點點。
好吧,你有千裡眼,順風耳,一下子就找到了想要攻擊的目標,那接下來就是瞄準並鎖定對方了。
怎麼瞄準鎖定,自然是測出炮台所在的準確方位。
最先要測出的,就是炮台與戰艦的距離是多遠。
這也是最關鍵的,不過用個六分儀多計算幾次,應該能大概算出。
可有了距離,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