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哈哈哈, 看給我們崽嚇的！戚本樹你罪該萬死！】
【小北極熊：咬這人一口都影響智商。】
【快走吧你，跟有病似的。好心給你點吃的你還賴上了？！小熊不理他！】
楚雲霽屬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帶來這些肉省著點吃, 最少夠戚本樹吃一周了, 拿這些肉交換釣魚竿，戚本樹也不能再過來偷。
“嗷嗚！”
釣魚竿歸我了嗷。
再偷叫狼哥咬你。
聽不懂小北極熊在說什麼的戚本樹, 咬了一大口蘋果, 胡亂回應著：“嗚嗚、嗯。嗷嗚好。嗷嗚。”
參加綜藝前誰不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 結果參加節目以後跟被流放似的，吃口蘋果都快給他香迷糊了。
冰洞裡的火還燒著。
叮囑完戚本樹, 楚雲霽就又繼續去撿石頭了。
之前撿了沒多少就回去送了一次，現在登山包是空的, 再用石頭裝滿拖回去, 差不多就夠用。
背後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哢嚓’聲。
戚本樹吃得很急，咬一口嚼不了幾下就咽，沒一會就把一顆蘋果啃得隻剩下蘋果核了。
胃裡好不容易有點東西，吃冷硬的也得緩緩, 是以，戚本樹也沒急著離開，靠著石頭觀察著小北極熊的一舉一動。
小北極熊叼著登山包, 大半部分都拖在地上，走走停停的，用爪子扒拉著積雪, 一步步翻的認真。
石頭一點點的撿, 背包也漸漸鼓了起來。
戚本樹單手趁著下顎, 樂嗬嗬的說：“小北極熊這個年紀就是最可愛的時候，感覺我一下就能給它放倒。”
【你要是敢上, 那就勉勉強強三七分吧。你活三秒鐘，白狼七分飽。】
【能力一般倒是敢想，回頭看看冰洞呢？你猜那雙眼睛是不是盯著你呢。】
聽到戚本樹聲音，埋頭撿石頭的小北極熊回了下頭。
戚本樹忙擺擺手，捂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老實實裝啞巴。
“吼——！”
冰洞方向傳來白狼的低吼。
或許是小北極熊出來太久，白狼不放心的尋找。
楚雲霽聽到聲音，短暫的放下叼著的登山包，“啊嗚！”
來啦！
登山包石頭裝了一多半，楚雲霽忙拖著登山包往回跑。
拖了登山包一路。
跑進冰洞以後，想了想又停下來，丟掉背包，扭頭推著石頭把洞口擋上。
戚本樹是人，無人機飛不進來，拍不到裡麵的景象。
要是戚本樹過來發現屋裡的火堆會比較麻煩。
畢竟就他和白狼住在這裡，生火的事解釋不清。
彆到時候在他抓去實驗解刨了。
還是小心一點……楚雲霽又往門上堆了兩塊石頭。
擋的嚴嚴實實。
“嗷嗚……”跑回家的小北極熊扭頭蹭蹭白狼，叼著自己辛辛苦苦收集來的石頭，給火堆做加工。
裡麵的帝王蟹肉早已經好了。
楚雲霽一進來就聞到了烤蟹香味，先把丟進火堆的那些帝王蟹腿用豪豬刺扒拉出來。
帝王蟹的殼已經被火烤的黑漆漆的，不是蟹香味，很難從外表分辨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剛離火的帝王蟹腿還冒著熱氣，太燙也不能入口，乾脆先放一邊晾著，散散熱氣。
放下豪豬刺，小北極熊把登山包裡的石頭都倒出來，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天然形成的石頭沒有特彆標準的形狀。
楚雲霽翻找的時候，也隻是勉強把大多數偏工整的石頭都收集起來，真正堆火坑的話，還是會有些坑坑窪窪，高度不齊。
最大的幾塊圍著火堆擺了一圈，算是這個火坑的基礎。
然後再一點點往上搭石頭，直到搭到合適的高度。
擺這個要比擺冰箱麻煩的多，石頭比大塊雪磚晃，擺的不是很穩，再加上火堆的火仍在燃燒，表麵沾到的積雪融化，也會讓石頭變的光滑。
“嗚……”楚雲霽小心翼翼的放上最後一塊石頭。
緩緩移開爪子，石頭輕輕搖擺，卻沒有牽動下麵的石頭，打轉晃了幾下便也不動了。
楚雲霽趴下來，平視火坑最上麵的石頭，前掌伸出一指慢慢往裡推，直到卡進提前留出來的缺口處，嚴絲合縫。
一個煙囪裝的但比煙囪矮一半不止的火坑，就算堆好了。
隻要不是用力撞擊，這樣交疊卡住縫隙堆起來的火坑也還算穩定，不會輕易倒塌。
搞定！
小北極熊拍了拍前掌，不是他自誇，顯然這是有點基建天賦在身上的。
做什麼像什麼。
“嗷嗚？”對自己作品很滿意的小北極熊，扭頭尋找白狼的認同，躺在它爪子上翻了個身。
白狼哥！你看我搭的怎麼樣？
“嗚……”
好。
小北極熊‘哼哼唧唧’的張嘴要咬它，敷衍。
白狼低頭咬住滾來滾去的小北極熊，“吼……”
很好。
楚雲霽聽到後笑彎了眼睛，想著，這或許是他白狼哥誇獎的巔峰用詞了。
“嗷嗚！”小北極熊翻了個身，伸展開的前掌擦過白狼厚毛領揉了揉，而後一個翻身坐起，吃零食！
正經飯是隻吃幾口的，回來路上嘴裡的各種食物都沒停過。
要不是積雪太深，埋在下麵的凍草都得挖出來咬兩口。
帝王蟹在結了一層冰的地麵上，熱氣沒一會就消失了。
隻是……
帝王蟹殼黑黢黢的。
這一爪子下去，直接能在北極地上寫毛筆字了。
楚雲霽不想嘗試，於是又跑出去挖了不少積雪回來。
隻要不是暴風雪，一點點小雪是不會從冰洞頭頂的縫隙飄進來的，屋裡都不見多少積雪，隻能從外麵挖。
白狼舔了舔掉小北極熊臉上的積雪，低鳴一聲。
“嗷嗚！”小北極熊依舊興致勃勃，用積雪搓一遍帝王蟹腿，烤到帝王蟹殼裡的顏色不用管，把表層這些會沾到哪都是的黑色蹭掉就行。
積雪能直接把帝王蟹腿給埋了，胡亂蹭蹭，積雪肉眼可見的變了顏色。
可能是烤的時間比較久，蟹腿殼上的尖刺都酥了，用積雪搓的時候輕輕鬆鬆就給帶了下來。
也挺好，不用擔心紮嘴了。
楚雲霽隨意咬了兩口，就把帝王蟹腿給扒開了，裡麵一條蟹腿肉，完完整整的取了出來。
“嗷——！”
啊——！
小北極熊把蟹肉喂給白狼時也下意識跟著張嘴。
白狼咬了一口，楚雲霽在它對麵坐下，眼巴巴瞅著，“嗚？”
他自己也嘗了一口，口味是鮮甜的沒錯，海蟹還有淡淡的鹹味，隻是烤的不如蒸的汁多，乾巴巴的，反倒有種獨特的焦香。
好吃！
不枉他大老遠把帝王蟹叼回來。
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小北極熊吃的很香，相比之下白狼倒是沒什麼反應。
口味不同，白狼更喜歡新鮮的動物肉。
楚雲霽把這些帝王蟹腿吃了感覺就差不多，烤肉的事情就先押後，等下一頓餓了再吃。
小北極熊吃著烤帝王蟹腿，靠在白狼身上，陷入毛毛裡跟躺在懶人沙發裡似的。
食物短缺的時候，北極熊吃一頓可以撐三個月不吃東西，純靠消耗自身的能量硬抗。
楚雲霽估摸著自己這麼吃，即使旱季來了，他不吃不喝睡覺餓著，應該也能扛到下一個冬天到來。
白狼側躺在冰麵上，看著小北極熊一口接著一口，吃的不亦樂乎。
“嗚？”楚雲霽注意到白狼的視線，要往嘴裡送的帝王蟹腿轉了個彎，再來一口嗎？
白狼偏了下頭，舔了舔小北極熊的爪子，對於烤帝王蟹腿，是聞都沒有聞一下。
好吧。
看來白狼哥不喜歡吃這個。
烤的偏乾的帝王蟹腿不軟趴趴，外層有點韌勁，內裡還是嫩的，沒有刻意控製火候，卻意外的不錯。
白狼不吃，楚雲霽自己吃就沒那麼麻煩，咬開一點蟹殼，把露出來的蟹肉吃掉，然後繼續往下咬。
跟吃肉吐骨頭差不多，落了一地的碎蟹殼。
這些一會直接送進火坑，就著這把火燒掉就行。
火坑裡的火留著照明取暖，要是餓了再往裡添點樹枝，直接就能烤肉。
還是挺實用的。
吃完最後一口烤帝王蟹腿的小北極熊肚子徹底鼓起來了，這次是連口雪都吃不下。
楚雲霽拍拍身上的碎蟹殼，正要起身，白狼卻突然咬住了他的爪子。
他狐疑的抬頭，就見白狼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嗚？”
怎麼啦？
這個眼神怪怪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是……有點像是呆住的樣子。
楚雲霽舔舔嘴巴，是有什麼問題嗎？
白狼短暫的錯愕以後又重新恢複平靜，楚雲霽鮮少從白狼臉上看到豐富的麵部表情，大多數猛獸都是如此，並不會把表情確切的展現出來。
剛才他卻能明顯在白狼臉上看出情緒。
楚雲霽歪頭：“嗚……？”
是想吃帝王蟹腿了嗎？我以為你不喜歡就全吃了，一會去給你抓幾隻新鮮的怎麼樣？
烤熟的帝王蟹放太久，凍上也不好吃了。
白狼舔了舔他的側臉，頓了頓，又舔了一下。
楚雲霽不知道白狼這是在做什麼，下意識的蹭蹭，翻身抱住白狼腦袋，“嗷嗚！”
白狼抬爪碰了碰小北極熊，把它扒拉下來攏在前爪中間，一點點舔過毛腦袋。
小北極熊前掌彎搭在身前，不明所以的眯起眼睛。
怎麼突然幫他舔起毛來了？
日常的飯後清潔嗎？
正疑惑著，白狼一抬頭，楚雲霽發現它的毛毛上多出的一些不太清晰的……黑色。
楚雲霽：“？？？”
啊？
之前還隻是耳朵上，現在白狼下巴也多了一塊。
什麼情況？
哪裡來的這是？
楚雲霽第一時間懷疑躺著的地麵，想著可能是火坑封閉之前，風把灰塵從裡麵吹出來的，掉地上不小心被白狼壓住。
可是找了一圈，冰層上乾乾淨淨。
按理說，一片白茫茫的環境中，有一點黑色是非常容易被發現的。
尤其是現在光線正好，還燃著火坑，可以說是冰洞裡光線最好的時候了。
冰麵上沒有，那就隻有……
楚雲霽看看自己爪子，也沒有啊。
奇怪……
在小北極熊眼睛滴溜溜轉來轉去的時候，白狼一直安靜又沉默的給他舔毛。
——等一下！
楚雲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忙起身，走到火坑邊上，借著火光和冰麵上的反光，就看到自己臉上黑一塊白一塊。
嘶……還挺好看。
即使臉上沾了黑灰，也是整個北極最帥的北極熊。
應該是剛才吃帝王蟹腿的時候蹭上去的，沒鏡子他也看不到。
怪不得白狼剛才那麼驚訝，北極熊變成大熊貓，誰看都得嚇一跳。
就是黑眼圈比大熊貓小一點。
楚雲霽抖了抖毛，扯著嗓子吼了一聲：“嗷嗚！”
我去外麵洗一洗。
他扭頭咬上白狼耳朵，“嗚……”
一起去呀？
白狼耳朵上的，在水下遊幾圈就掉的差不多了，臉上沾的更少，應該能做到沾水就化。
叫上白狼，楚雲霽把幾塊堵門的石頭推開，走了出去。
【出來曬太陽睡午覺了嗎崽？】
【誒？小熊的臉怎麼了？北極熊熬夜也長黑眼圈啊？】
【哈哈哈，跟我小時候在老家拿灶台灰塗臉一樣，跟個小花貓似的。】
……
陽光好的情況下，表層的水都沒有平時那麼陰冷。
楚雲霽在縫隙處先埋頭進去試試水，晃晃腦袋出來，水麵上映出小北極熊濕漉漉的腦袋，臉上黑色該是哪還在哪。
唔……
‘噗通’
楚雲霽直接跳進去沿著縫隙遊兩圈。
白狼落後半步出來，蹲在岸邊，低頭在水麵上嗅嗅。
“嗚！”楚雲霽從水裡露出頭來，借著水的浮力往上一竄，水潤的鼻子低著白狼鼻子蹭蹭，“嗷嗚！”
白狼哥你靠近一點，我幫你擦一擦。
相比於他滿臉都是，白狼隻弄臟了一點下巴，不用下來。
白狼順勢低頭，小北極熊抬爪在它下顎處rua了兩把，沾水的熊掌一下子就把白狼下顎處的毛毛也給打濕了。
楚雲霽猜的不錯，帝王蟹腿本身就被積雪擦過一遍了，又是沾到自己臉上又蹭到白狼身上的，顏色淡不說，沾的也不結實，隨意揉吧揉吧就乾淨了。
好啦！
小北極熊順著白狼下顎往下，rua了rua脖頸處的毛毛。
楚雲霽也泡的差不多了，潛進水裡一頓揉搓。
白狼在岸上緊盯著水麵，在小北極熊再次露頭時，瞅準時機低頭，咬住後頸把它叼了起來。
小北極熊揉臉揉到一半，一睜眼，眼前的景象都變了。
經常被白狼叼來叼去，小北極熊已經習慣在被叼起來時候縮起後掌心，努力把全身都弓起來。
白狼把小北極熊放下，在附近找了一處乾淨的，沒有被水沾濕的冰麵。
小北極熊落地，卻沒有直接抖毛甩水，而是追著走到白狼身邊，仰起頭叫了一聲：“嗷嗚——！”
像是在提醒，我要甩乾啦。
正欲趴下的白狼睨了他一眼，小北極熊縮著脖子，笑的眯起了眼睛，“啊嗚！”
要甩了哦。
白狼低頭作勢要幫他舔毛。
楚雲霽忙往旁邊躲開。
表層皮毛幾乎被水浸透了，主要是舔毛得舔多久才能清理乾淨。
想想都很累。
小北極熊抬爪輕輕碰了碰白狼耳朵，轉頭跑遠了些，“嗷！”
我自己來就好啦。
抖一抖甩一甩，再從雪裡打幾個滾，太陽一曬，用不了多久毛毛就能乾透。
效率還是很高的。
甩開的水窸窸窣窣的滴落在冰麵上，就像是雨滴落下一樣。
白狼就離岸邊不遠處的冰麵上躺著。
楚雲霽走上岸，埋頭撞進積雪裡。
除了經常走過的路，很多有厚實積雪的地方他們都沒有踩過，是以這邊的積雪依舊很厚，也很乾淨。
楚雲霽在裡麵趴著走，既能蹭到腹部的毛毛，又能把自己完全包裹在裡麵。
這種積雪不像是你先趴下，然後往你身上落，最後把你完全掩埋的那種積雪，鬆鬆散散的，活動也絲毫不費力。
有些北極熊還會上半身貼地，撅起屁股，用後掌支撐冰麵往前挪動。
那樣也能快速蹭乾身上的毛毛。
但楚雲霽感覺，完全趴下來鑽進積雪裡會更方便。
正蹭的起勁，小北極熊比鼻子聳動，像是嗅到了什麼，往前一撞，出乎意料的前麵不是積雪，而是一個被積雪包裹的空間，在裡麵，成年旅鼠壓著一群沒長大的旅鼠崽，警惕的看著不速之客。
“嗷嗚……”
不好意思，打擾了。
吃飽喝足專心蹭毛的小北極熊沒心思捕獵，而且，旅鼠是北極狐的主要食物，北極熊很少會吃它們。
楚雲霽退出來以後，還貼心的抓了一把雪，把剛才自己捅出來的那個洞給堵住。
這麼一折騰，身上的毛毛也乾的差不多了。
楚雲霽直接從積雪裡站起來，抖落掉積雪，又是一頭洗乾淨的新北極熊。
小北極熊走出較深的積雪處伸了個懶腰，回頭看去，已經看不到冰洞了，不知不覺鑽出這麼遠來。
燒烤的孜然味鑽進楚雲霽的鼻腔，有人在烤肉？
他狐疑的左右觀望，還是在他們冰洞附近？
雖然這邊不常來，但他還在白狼的領地範圍沒錯。
誰這麼大膽？
小北極熊循著氣味找過去，入目先是看到了卡在碎石堆裡的帳篷。
相比於常見的三角帳篷，眼前的帳篷更像是一個獨棟小房子，也不再是單薄的一層保暖料，裡麵好像真有房子結構。
帳篷上的logo，和登山包上的是一樣的。
裡麵沒有人，楚雲霽繞著看了一圈便離開了。
平地升起的濃煙讓熊想忽視都難。
就在帳篷不遠處，戚本樹裹著厚實的保暖衣，麵前是可憐巴巴的小火堆，時不時轉一下手裡的肉，“這好像是我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吃上肉。”
極地供他們抓的動物實在太少，兔子肉脂肪含量低，不能提供足夠的能量，傳言還有說吃兔子天天吃飽結果餓死的。
戚本樹是沒機會體驗，因為他從節目開始到現在，連隻兔子都沒抓到過。
“吼！”小北極熊走過去吼他。
你怎麼在我白狼哥的領地裡搭建庇護所了。
戚本樹拎著肉串抄起一根著火的木頭就準備揮舞著防身，一邊撤退，結果扭頭一看是認識的小北極熊。
主要是，這麼白的小北極熊太過顯眼，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它與其他同齡小北極熊之間的不同，絲毫不用擔心認錯北極熊。
戚本樹重新坐回來，笑著說：“真來了啊？他們跟我說你愛吃烤肉，我還不信呢。”
沒想到小北極熊還真聞著味找來了。
“怎麼樣？要不要嘗嘗我的烤肉？”戚本樹晃了晃手裡的肉串，“戚家特製，調味精細研磨，大塊鮮肉切割，猛火燎烤，外焦裡嫩，是帝國國宴上難得一見的精品。”
小北極熊在不遠處蹲坐下來，“嗚……”
你的精品烤串跟你的臉一樣黑。
怪不得冒那麼濃的煙，再烤一會，這串都該碳化了。
“想吃是不是？”戚本樹聽不懂，就憑借自己感覺說，“這肉還是你給我的呢，正好我剛吃了海帶，不是特彆餓，這串先給你怎麼樣？”
說話間，火堆的火苗毫無預兆的往上一竄。
戚本樹正感慨自己今天鑽木取火燒的這次火真成功，下一刻就發現，火苗暴漲不是因為火大，而是因為架在火上的肉燒著了。
他緊忙把肉串從火堆上取下來，用力猛甩，邊甩還邊吹，結果那火迎風漲的更凶猛。
戚本樹一個箭步衝到岸邊，順著氣孔把烤肉往裡一紮，再拿出來，火滅的一乾二淨。
“呼……”戚本樹擦了擦汗，好險。
楚雲霽目睹了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再看向那串烤肉時，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戚本樹倒是蠻無所謂，沾了水的烤肉即使熟了也不能直接吃，不然容易感染病菌，還是在火堆上有烤了兩圈。
水烤乾了，滋滋冒油以後，才能入口。
“得嘞！”戚本樹招呼一聲，“來呀小家夥。這串是你的，不夠吃再要。我還有挺多肉呢。”
小北極熊默默退後兩步。
戚本樹這個時候也注意到小北極熊那一臉嫌棄的表情。
“啥意思呀。”他努力推薦道：“你彆看賣相不怎麼樣，其實很好吃的。”
小北極熊眯起眼睛，看樣子感覺多聞點味都是嫌棄。
戚本樹從未有一刻這麼真切的感覺到被小北極熊嫌棄，“誒呀，怎麼不信呢。”
“這樣，我吃給你看好了吧。”說著，戚本樹直接咬了一大口，嘴裡塞得滿滿當當，表情誇張享受的閉上眼睛，“嗯……！香——嘔，其實、嘔……吃著還行嘔……”
楚雲霽：“……”
快住嘴吧。
你把自己吃死在這，狄仁傑來了都得調監控，查是誰下的毒。
第32章 第 32 章
【樹哥你彆吃了, 我害怕。】
【那烤肉的顏色比剛挖出來的煤炭都黑，誰吃不噦啊？】
【做的比甘彬羽做的差多了，我要截圖下來告狀, 你要偷偷毒死小熊。】
……
星際時代, 生活節奏快，很少有人會下廚做飯, 多數人會選擇用營養液解決一日三餐。
營養液中富含所有人體所需的能量, 一頓飯喝一管就夠, 有這麼方便的東西，繁瑣的做飯做菜漸漸地就退出了曆史舞台。
不過總還是有人會做鮮食, 隻是比較少。
戚本樹作為圈內人，片約一個接一個, 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兩半用, 自然沒時間做飯，烤肉烤成這樣全憑摸索。
熟過頭了總比吃生的要安全，萬一吃生肉細菌感染，他就隻有退賽的份。
一堆黑黢黢的烤肉掉在積雪裡。
扣扣搜搜的戚本樹表示, “便宜下一個路過這的動物了。”
小北極熊：“？”
楚雲霽以為，自己烤的那種不加調料隻有淡淡鹽味的烤肉，已經是廚藝底端的極限了, 沒想到這人還真是有點實力，居然能烤的色香味全無。
彆說路過動物了，科考隊路過看見都得把這東西當垃圾收走。
楚雲霽看看那塊黑肉, 再看看一臉肉疼的戚本樹, 輕輕歎了口氣。
小北極熊放棄找他幫忙的想法, 找他幫忙烤肉，還不如自己烤。
正準備動身離開, 白狼的身影先一步出現在岸邊。
“嗚！”小北極熊揮揮手，白狼哥我在這！
白狼聽到聲音，瞥了一眼。
蹭水蹭到消失在積雪下，剛在水裡泡過，又往積雪裡鑽，連氣味都很淡。
戚本樹不明所以的回頭，隻一瞬間就‘唰’的一下轉過頭，主打一個看不見就是沒被發現。
更何況，這個距離，白狼要是有心想咬死他，他都沒等站起來呢，白狼就已經撲上來，嘴都咬上他脖子了。
好在，白狼對於這個出現在自己領地的人類沒什麼反應。
或許在實力為尊的動物世界，弱雞一樣的戚本樹在白狼眼中沒有半點戰鬥力，自然也構不成威脅。
小北極熊不知想到了什麼，跑到白狼身邊，“嗷嗚！”
白狼哥，我跟你說……
楚雲霽湊近白狼壓低了聲音一個勁的‘嗷嗚’，像是在說悄悄話似的。
實際上——他大聲說也沒人聽得懂。
戚本樹看的一頭霧水，依舊處於狀況外，就見白狼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隻一瞬，又把視線挪到了地上黑乎乎的烤肉。
呃……
就算戚本樹再怎麼自戀，再怎麼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他也不會猜，小北極熊是在跟冰原狼宣傳自己烤肉做的多麼美味。
尤其是小北極熊藏都藏不住的笑模樣。
最可能的情況反而是——
【樹哥！小熊跟狼哥蛐蛐你。】
【哈哈哈，以後荒星動物界都有你的傳說了，開心嗎哥？】
戚本樹：“……”
烤這麼一串肉，被人、不對，是被北極熊笑話一輩子。
越想越覺得丟人的戚本樹，悄悄往前邁了一步，腳尖推著積雪蓋在了烤肉上麵。
剛踩上，背後一聲笑：“哈……”
小北極熊笑的站不穩，靠在白狼身上打滾。
白狼叼住小北極熊拖到右邊，遠離氣孔。
戚本樹沉默，安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被北極熊嘲笑了！這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光是在原地坐著，戚本樹都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像有螞蟻在爬。
小北極熊橫著躺在白狼身前，抱著它爪子笑個不停，“嗚！”
白狼抬頭看了一眼天，蹲坐下來，吻部抵著小北極熊肚子將他翻過來，咬著後頸叼走。
聽著笑聲漸行漸遠，戚本樹耳朵都豎起來了，“走了？”
他緊張兮兮的側眸，“真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
戚本樹可算是敢鬆一口氣，肉還有，再烤一點試試好了。
這麼想著，伸手去撈包肉的塑料袋，結果突兀的風驟起，吹的他那顫顫巍巍的小火堆零件亂飛。
戚本樹：“？？？”
起風了？
即便是天朗氣清，但起風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再聯想到剛才叼著小北極熊離開的白狼，動物對極端天氣是有預感的。
思及至此，戚本樹也沒敢再多待，忙把隻剩下一點火苗給踩滅，撿起剩下的肉往庇護所跑。
剛打開庇護所的門，天邊黑雲壓城，白晝如夜。
飄雪毫無預兆的隨著風一起落了下來——
領地的主人沒有驅趕，戚本樹就這麼戰戰兢兢在白狼領地邊緣住了下來。
戚本樹的庇護所離冰洞有一段距離，不是刻意靠近，基本上沒有碰麵的可能。
白狼似乎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在自己的領地內，領地的主人要按時出門去巡邏，在各處留下自己的氣味來標記，同時還要伴隨低吼咆哮，警告周圍意圖進入它領地的動物。
有些領地範圍比較大的動物，完整的繞一圈下來要半個月，再更大的領地，也就該是成群守護的地方，像是獅群狼群，因為它們有足夠的幫手去巡邏。
像是獨居動物，北極熊，老虎之類的，領都不會大到離譜。
自從撿到小北極熊，白狼就沒有再巡邏過領地，多數時間是在出門捕獵的同時咆哮警告。
白狼的壓迫感在這，即便是成年雄性北極熊，也是不敢跟白狼硬碰硬。
是以，即便不常巡邏，領地內依舊很安全。
隨著氣溫越來越高，夜裡下的雪，薄薄一層覆蓋在地上，不到中午就能化的差不多。
之前挖走的積雪，現在也還沒重新填滿。
“嗷……”
翌日陽光自冰洞頂端縫隙處傾瀉，石頭上的小北極熊翻了個身，陽光虛虛照在他背上。
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他晃了晃尾巴。
楚雲霽打了個哈切，前掌往前，後掌也努力向後，眯著眼睛把自己抻開，努力起床，爪子一撐，上半身離開了石頭。
三、二……小北極熊‘啪’一下，又給自己摔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氣候轉暖的原因，楚雲霽越來越嗜睡，經常一覺睡到中午，即使昨天夜裡風雪大，很早就睡下了，現在依舊很困。
楚雲霽熊掌捂臉，墊在臉上趴下去。
——或許，也可能是因為還在長身體吧。
白狼早早就出門捕獵去了，即使家裡的囤貨再多，它也總會按時出門，似乎是養成了這個時間捕獵的習慣。
除非小北極熊也醒的很早，攔下它一起在家吃，白狼才會放棄捕獵。
昨天楚雲霽親自出征，撿回來的那頭撞死的海豹已經沒了，連骨頭都被拖出去處理了。
小北極熊晃晃腦袋，甩掉夜裡蔓延至現在的困倦，跳下石頭。
看了看全是肉的冰箱。
小北極熊猶豫，唔……
大早上的活動一下也好，不失為一個讓自己快速清醒的好辦法。
出門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鄰居吧。
隻是……
敢跟白狼做鄰居的，楚雲霽想了想，要麼是沒有，要麼有，他大概率是打不過的。
思來想去，找鄰居不靠譜，乾脆出門順著白狼的腳印，去找白狼好了。
每次白狼出門捕獵都是這個方向，或許是因為像是麝牛，馴鹿，駝鹿之類的大型動物，活動範圍都在那邊。
那邊積雪下還埋著許多凍草，食草動物也是為了食物才會在那邊聚集。
迎著清晨微涼的陽光，小北極熊順著白狼的腳印一個個的踩過去，幼稚的用自己的爪印覆蓋。
【崽怎麼邊走邊跳的？大早上就這麼活潑，感覺小北極熊渾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踩白狼腳印，白狼步子邁的太大，小短腿追不上，就隻能跳著踩。】
【啊啊啊啊可愛捏，蹦蹦噠噠的尾巴都在彈，感覺好Q啊。】
……
楚雲霽一步一個腳印踩的認真，餘光瞥見頭頂陰影打下，這個無人機已經跟了他好長時間了，他知道動物世界的紀錄片偶爾會用這種無人機和擬態攝影機搭配拍攝。
楚雲霽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無人機是遊客拍著玩的，但這麼長時間都跟著他，倒有點像是在拍攝紀錄片的感覺了。
小北極熊抬爪朝著鏡頭揮了揮，“嗷嗚！”
大家早上好！
我準備去找白狼哥一起捕獵。
接下來你們將會看到，一頭英勇無畏的北極熊——也就是我，和白狼強強聯合，快速拿下一頭大型獵物，滿載而歸！
他自顧自的說了半天，顯然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
楚雲霽自己說話也很樂嗬，不知不覺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突然，積雪下挑起的帶子絆住小北極熊後掌，“嗷嗚？！”
楚雲霽毫無防備的一頭撞進了前麵的積雪裡。
掙紮著從積雪裡坐起來的小北極熊揉揉臉，起身去看是什麼東西害的自己摔倒。
嗯……？
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上麵是縫紉機打過的線腳，明顯不是自然界的天然產物。
而且埋的很深，再往下甚至是冰層。
看樣子已經埋了很久了。
楚雲霽爪子扒拉著將周圍積雪挖開，在一個積雪環繞的洞中，露出裡麵東西的真麵目。
是一個登山包。
還是他放在冰洞裡的那個登山包的同款。
就是右上角logo旁邊的字母不一樣，冰洞裡的字母是‘QBS’，而這個背包是‘CYJ’
生產批號嗎？
小北極熊歪了下腦袋，又去撿石頭砸冰。
管他呢。
總歸這個背包看起來是好的。
而且下麵並不是海，而是先前積雪化了以後重新凍上而形成的分層冰，沒有被浸泡過，裡麵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呢。
就算沒有，那也多了個登山包呀。
他可以和白狼哥一人一個。
背出去多帥呀。
第33章 第 33 章
好在這層冰不怎麼厚。
下麵凍的也不實, 還有部分是空的，一石頭下去輕而易舉把冰層砸開。
破了個口，楚雲霽咬著登山包的提手處用力一拽。
‘哢’隨著冰麵上裂紋蔓延, 登山包完整的被小北極熊拖了出來。
雖然沒有泡在海水裡, 但是一直封在下麵，登山包表層摸起來也有些濕乎乎的。
不過特殊的防水材質, 這點點潮濕並不會波及到登山包裡麵。
登山包拎起來還挺重的, 鼓鼓囊囊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楚雲霽想了想, 還是選擇先把登山包送回去。
留在這的話，動物倒是不會來吃, 可來旅遊的人太多，路過誰看見難免會撿走。
要是帶著這個去找白狼——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的登山包很沉, 背著都能算是負重了。
捕獵大業未半而中道撿好東西。
楚雲霽不想把這個登山包背到身上, 那樣會弄臟自己背後的毛毛，而相比於身前和爪子，背部算是最難清理到的一個地方，根本舔不到, 隻能靠蹭雪地。
避免麻煩，小北極熊直接一路叼著走，過大的登山包底端著地, 更像是在拖著走。
【地下怎麼會有個登山包啊？】
【看起來像是節目組統一發的的那款，我看見讚助商品牌logo了。】
【不對啊，其他嘉賓的直播間我看了, 登山包都用著呢, 沒人丟啊, 怎麼多了一個？】
【嘶——話說，楚雲霽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啊？】
除了在那場暴風雪後節目組發出的公告以外, 大家都沒再從彆的地方看到楚雲霽的名字。
如果不是官方發布消息稱楚雲霽暫時脫離鏡頭，沒有生命危險，觀眾都忍不住想猜楚雲霽是不是遇到什麼不測了。
現在發現小北極熊疑似意外撿到了楚雲霽的背包，不少人都是一頭問號。
這不像是沒出事的樣子啊。
下麵沿著冰麵哼哧哼哧拖登山包的小北極熊走幾步就停下來休一下，彈幕過載，直播設備不堪重負的發出低頻率的提示音。
這個聲音對於人類而言，細若蚊呐可能都不會被發覺，但對於小北極熊而言，聽的還是十分清晰的。
楚雲霽抬頭看了一眼，隻以為這個高科技無人機是出什麼問題了。
以免它晃晃悠悠摔下來砸到自己，小北極熊走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一路跑回冰洞。
楚雲霽長呼一口氣，這登山包裡要是沒有好東西，真是白費他這麼大力氣拖回來。
把石頭門一擋。
小北極熊就地坐下，爪子扒拉著先把密碼鎖踩了。
這個登山包跟之前戚本樹的那個還不太一樣，這個上麵沒有滾輪的板，或許是使用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致使兩樣東西分離。
不過影響不大，隻要登山包是好的就行。
楚雲霽興致勃勃的打開，跟抽盲盒似的，第一個看見擺在最上麵的一口鍋。
“嗚！”小北極熊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有鍋不就代表他可以煮東西吃了嗎？
他把鍋拿起來，熊掌在鍋底拍了拍，聽起來像鐵，但是拎著比鐵做的輕薄的多。
不過也可能是他穿成北極熊以後，力量有了質的提升，所以單手拎鐵鍋也不在話下。
小北極熊美滋滋的把鍋放在了沒有燃著火的火坑上麵。
他對這個鍋很滿意，就是鍋有點小，碗口那麼大，或許是專門針對野炊的鍋，家用的那種太大不好攜帶。
好處是這口鍋比較深，煮一鍋一人份的肉湯是足夠的。
放好了鍋，楚雲霽繼續去翻登山包。
鍋都有了，調料還會遠嗎？
熊掌在背包裡翻動，接連拿出防風服上衣和褲子以後，終於在最角落，看到一袋被擠壓的形狀古怪的調料粉。
楚雲霽嗅了嗅，扭頭連打幾個噴嚏，“阿嚏！”
這不是單純的一種調味料，是很多種混在一起的，有種燒烤料混合的感覺。
對調料不是很了解的楚雲霽，隻能分辨出裡麵有孜然辣椒和鹽。
調料的包裝被擠得變了形，卻沒有開口，是一袋新的。
楚雲霽用爪子勾著把外層破損的包裝盒撕下來，隻留裡麵的一層內包裝，之前留下的完整帝王蟹殼正好用來盛這個，什麼時候烤肉，什麼時候再把包裝拆開，免得受潮影響口感。
至於登山包……
‘嘩、嘩’
小北極熊拎起來倒著晃晃，除了兩瓶營養液，和一個紐扣大小的圓片之外，就再沒有其他東西。
整個背包裡，翻來覆去就直接空了。
“嗚……”東西不多，但有不少還是很有用的。
不算白忙活。
楚雲霽把營養液撿起來跟之前的那些營養液和罐頭放在一起。
這東西平時也用不著喝，但以後得事誰說得準呢，萬一身體缺少維生素或者什麼營養，吃獵物補不回來，那就正好可以喝這個。
留著也不占地方。
即便身在北極，也要未雨綢繆。
各種東西分門彆類擺放好，家裡看起來整整齊齊的。
小北極熊滿意的拍拍肉墊，最後把目光移向石頭上的那件衣服，跟他之前看到科考隊他們的衣服穿著是一樣的，也可能現在都是這種款式。
輕便，也沒有記憶裡防風服的厚重，恨不得疊個七八層，把人套成個米其林輪胎來保暖。
這種反倒是挺貼身的。
就是……
穿不上啊穿不上。
不管他還是狼哥都穿不上。
楚雲霽索性把衣服在石頭上鋪開，當毯子用。
反正還挺柔軟的，也算是廢物利用。
就是蓋不住完整的石頭。
想也是，白狼的體型能完全躺在上麵，還有空餘的石頭，想要全覆蓋住，怎麼也得要這樣的衣服四五套。
忙活了半天，小北極熊累的氣喘籲籲，他從回來到現在就沒閒下來過。
白狼還沒有回來，楚雲霽站起來抖了抖毛，打算先給自己弄點吃的。
‘咯’
一轉身，後掌踩到了什麼東西。
楚雲霽還以為是小石子，撿起來一看，是剛才從背包裡掉出來的那個。
撿起來仔細一看，上麵好像有行小字，“嗷嗚？”
壓縮真絲絨峨獸棉被？
什麼東西？
楚雲霽見過壓縮毛巾和壓縮浴巾，感覺手裡這個應該跟那些差不多。
因為是壓縮的要儘量縮減大小，要麼打開以後會很薄，要麼就是很小，不然也不可能壓縮成這麼一點。
感覺用處不大。
小北極熊隨手把這顆東西丟到了睡覺的石頭上，留著，萬一有用呢。
當務之急，還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楚雲霽挑著冰箱最上層的肉拿了一袋，都凍成冰疙瘩了，硬邦邦的，能直接拿出去當石頭砸獵物。
小北極熊咬了一口，凍透的硬磚肉有一種在吃壓縮餅乾的感覺。
但還是能吃到肉香。
人工飼養的動物肉很肥，比野外常年逃跑吃不飽睡不好的動物肉要肥的多。
凍起來吃反而不那麼膩。
要是有個切片機，把這個肉片成薄薄的肉片，肥瘦相間正好可以用來做火鍋吃。
在翻滾的紅油辣鍋裡涮兩下就夾起來，那味道……
楚雲霽光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不知道科考隊他們吃不吃火鍋。
小北極熊按著後掌的肉墊，咬著肉磚漫不經心的想，火鍋這種食物最適合在極寒溫度下吃，一頓飯吃飯渾身暖呼呼的，科考隊應該會吃。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吃。
唔……
多去轉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上了呢，簡簡單單蹭個飯。
搭建人與動物之間的友好橋梁，從互通飲食開始。
嘿嘿。
楚雲霽想的很美，連帶著吃懷裡的肉都變得香噴噴了起來。
小北極熊抱著邊角啃，掉下來的肉渣沾到胸前也無暇顧及，隻等吃完飯統一收拾。
正吃著，它頓了頓，鼻子聳動間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靠近，“啊嗚！”
白狼還沒進來，就聽到了小北極熊的叫聲。
“嗚……”白狼低聲回應。
回家的白狼嘴裡叼著一隻——兔子？
小北極熊眨了眨眼睛，兔子還沒它大呢，品種上限在那，再大的野兔成年人手臂那麼長也已經是頂天了。
以白狼的胃口，這麼一隻兔子顯然是不夠吃的。
“嗷嗚！”小北極熊走過去蹭蹭它。
可能這次去的方向不對，沒找到大型獵物。
楚雲霽單純覺得，白狼捕獵不會有失手的時候，他幫忙的情況下不算。
有他幫忙，白狼失手很正常。
所以，沒捕到獵物，唯一的可能就是沒找到。
絕不可能是沒抓到。
白狼眯起眼睛，低頭將兔子放在地上。
被叼著一動不動的兔子，在落地後後腿一蹬，直接竄了出去。
楚雲霽：“？！！”
是活的！
冰洞唯一出口被石頭堵住，兔子再怎麼跑也逃不出去。
“嗷嗚？”楚雲霽感到比較驚訝的地方是，白狼捕獵都是一口咬在脖頸處，一擊斃命，兔子在白狼麵前毫無反抗之力，但活兔子被叼住總會掙紮，一般情況下，脾氣不好的猛獸會直接一口送它歸西，讓它安靜。
但白狼卻是大老遠叼回來一隻活的。
在這附近，楚雲霽還沒有見到過北極兔呢。
“嗚！”
辛苦了狼哥！
白狼舔了舔小北極熊脖子，卷走上麵的碎肉，“吼……”
楚雲霽歪了下頭，抓？抓什麼？
他看看兔子，訝然，不會是讓我抓兔子吧？
你大老遠把兔子抓活兔子回來，是為了讓我練習捕獵？
小北極熊無奈的想，不會是看他捕獵大型動物太費勁，所以選了一隻小型兔子來讓他鍛煉技巧吧。
不得不承認，兔子威脅不大，且行動敏捷，確實是一個合適的陪練。
唯一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嗷嗚！！！”
放開我的蘋果！！！
第34章 第 34 章
在保護自己食物的情況下, 楚雲霽迅速出擊，頃刻之間縮減自己與北極兔之間的距離，低頭精準的惡狠狠的咬住它的後頸, 下巴一抬, 連帶或者兔子都一起拎了起來。
隻是……
兔子死咬著蘋果不鬆口。
楚雲霽：“……”
不知道是因為覺得是最後一頓還是怎麼樣，兔子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 被叼著後頸, 頭皮都跟著做了個提拉, 堅決不鬆口，甚至還努力用前腿要扶住蘋果, 想在死之前再咬一口。
按常理來說，早在小北極熊把北極兔叼起來, 四條腿離地的時候, 它就應該鬆口了，甚至於更早，在他一聲怒吼之下，北極兔也該丟下蘋果跑啊。
結果北極兔不動如山, 嘴倒是跟上了發條似的，啃得汁水亂飛。
這兔子都給楚雲霽給整無奈了。
抓回來練捕獵技巧的，又不缺這口吃的, 活的兔子顯然更有價值。
見它死活不鬆口，楚雲霽便把兔子給放下來了。
至於蘋果——被兔子啃得跟狗啃得似的，小北極熊嫌棄的彆開眼。
“嗷嗚——！”小北極熊扭頭去找白狼告狀。
然而一回身, 原本就在他身後的白狼不見了。
“嗚？”楚雲霽把剩下沒被兔子禍害的蘋果收進冰箱。
冰箱的高度兔子跳不進來。
他小心把石頭推開, 快速在足夠容納自己通過的大小口出去, 轉身把石頭堵上。
以免兔子趁機偷跑，吃了他東西還想跑, 那必不可能！
早上被小北極熊踩亂的腳印旁邊，又多了一串新的腳印。
楚雲霽不知道白狼跑出去乾嘛，狐疑的追了上去。
好在這次白狼沒有離開太遠，也沒有去馴鹿那片區域。
楚雲霽到的時候，白狼正拖著一頭跟它身形相差無幾的麝牛，緩慢的在雪地上移動。
這頭麝牛光看著就像是一座肉山，怎麼也有五六百公斤，加上一身黑色的皮毛，整體上看起來更是壯實。
“嗚……”小北極熊跑過去，抵著白狼蹭蹭。
白狼哥什麼時候抓的麝牛？
不能像北極熊一樣用爪子拎著東西的白狼，要攜帶食物隻能靠嘴叼著。
剛才不是帶回去一隻北極兔嗎？
北極隻有少量的幾個麝牛群，顯然生活的位置不在它們這邊。
所以……
小北極熊舔舔嘴巴，白狼哥你早上就去北邊抓這個了吧？
至於北極兔……或許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奔跑的兔子，所以白狼暫時放棄捕到的麝牛，抓了隻野兔送回來。
然後才折返去發留下麝牛的地方。
麝牛身上有不少積雪，毛毛卻還是軟的，明顯不是死了好幾天被之前的雪覆蓋。
那就隻有白狼哥往麝牛身上蓋雪，遮掩氣味。
怪不得來去匆匆的，放下兔子就走了。
這麼大塊的肉，不得喂飽三頭成年北極熊。
白狼舔了舔小北極熊蹭過下顎的腦袋，見它過來，反而不急著拖麝牛回去，而是就地在麝牛腹部咬了一口，沒有破壞裡麵的內臟，鋒利的牙齒咬開麝牛厚實的皮毛，撕扯下來，露出裡麵鮮紅的血肉。
它低頭，頂著小北極熊後背，推搡著他去吃。
“嗷嗚！”楚雲霽驚呆了。
麝牛！
那可是成年北極熊都不能做到單獨捕獵的存在。
如果北極熊非常想吃一口麝牛肉的話，那它隻能向天祈禱，期盼麝牛可能會因為缺少食物或者非生病原因的自然離世，它們才有可能在運氣好的前提下，撿到這樣一份牛肉大餐。
但、是！
白狼一個早上就完成了獨自狩獵麝牛的高難度任務！
順路還給他帶了一隻活兔子回去。
“嗚嗚！”小北極熊靠著白狼蹭個不停。
白狼哥你簡直就是北極的戰神。
路過的動物看你一眼，它能不能活都得看你餓不餓。
尤其麝牛還是群居動物，沒看到具體捕獵過程，楚雲霽隻感覺自己錯失一個億。
早知道就早點起了！
“嗷！”小北極熊抬爪拍地。
下次你在出去捕獵記得叫醒我，我的用處還是很大的，帶我去不虧。
白狼舔去嘴角的血跡，叼起嗷嗷直叫的小北極熊放在麝牛身上缺口處，“嗚……”
叫的歡實的小北極熊聞言一愣，什麼用處嗎？
那——
我……你這問的我……
呃、楚雲霽卡殼了半晌，清清嗓子，“啊嗚！”
我可以在旁邊給你喊加油，後勤組也是很重要的！
白狼不置可否，似乎是認同了小北極熊的話。
它起身在麝牛後脊處吃，把麝牛柔軟肉多的腹部留給了小北極熊。
新鮮的牛肉顯然要比家裡凍成冰磚的肉要好吃許多。
冰箱裡的肉雞肉和豬肉占大部分，倒是沒有牛肉。
麝牛肉吃起來比普通的穀飼草飼的那些牛口感更好，畢竟是純大自然野蠻生長的，人工飼養的自然是沒法比。
而且有這層皮的保護，讓麝牛在死後涼的也沒那麼快。
最起碼在白狼拖回家這一路，撕開表皮，裡麵的肉還是有溫度的。
這牛皮是真不錯。
楚雲霽吃了沒幾口肉，思維又開始發散。
麝牛皮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利用起來。
北極當地生存的人類，也會獵殺麝牛來剝皮，用它們的皮毛做衣服。
抗風耐凍。
小北極熊穿不了衣服，但誰能拒絕把厚實的毛皮拖回家鋪在床上呢？
可能是現在吃喝不愁，就總會想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
光禿禿的大石頭睡到現在，要是能把麝牛皮弄回去，把整個石頭鋪上都不成問題。
躺在上麵睡肯定很舒服。
“吼——！”
白狼一聲低吼，楚雲霽忙咬了塊肉，“嗚！”
在吃在吃了！
沉迷思考怎麼利用麝牛皮的小北極熊，回過神來緊忙又多吃了幾口。
【哈哈，狼哥無時無刻不關注小熊的進食量。】
【像小熊這樣吃的少還要催的小動物很少誒，有些幼崽沒有節製，遇到食物會一直吃到吐。】
【話說真的沒人覺得白狼很恐怖嗎？群居的麝牛，它能單拎這麼大一隻，看起來都不是老弱病殘，正值壯年的，說抓就抓了？】
【不止，白狼一點傷都沒受，要知道即使是狼群，也不會冒險把麝牛定為捕獵目標。】
雖然麝牛性格溫順，但碰上捕獵的猛獸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站著任由它們咬的。
那對牛角以及牛蹄，足以給捕食者造成重創。
可現在，白狼非但獨自完成捕獵，還一點傷都沒有，唯一一點血還是剛才給小北極熊撕開牛皮時沾上的。
誰見了不說一句‘臥槽這也行’。
楚雲霽吃夠了麝牛，抬頭看了看懸在空中的無人機。
北極熊好像沒有拆動物皮的習慣。
他拆麝牛皮要是被人拍下來，感覺會出問題。
“嗷嗚……”小北極熊朝著空中抬了抬頭，站起來，舉起爪子晃了晃。
小動物的肢體語言是可以讀出相對應的意思來的。
但很顯然，直播間觀眾對這方麵沒有研究。
屬於是觸及到知識盲區了。
楚雲霽想的是，紀錄片肯定都要近距離拍攝小動物嘛，他在這邊做動作，無人機對麵的人肯定能發現他，從而把無人機高度降低。
直播設備是感應式觸發，智能調節高度，如果錄入信息id以手勢或者語音互換，直播設備都是會以錄入信息人的要求為主。
陰差陽錯之下，直播設備真的落了下來。
然後——
‘啪’！
小北極熊一掌下去，直播設備直接倒扣栽進了積雪裡。
彈幕：【？？？】
【家人們誰懂啊，躺在床上看直播，這一掌下來給我嚇的手機砸臉了。】
【啊啊啊這什麼該死的質量，我要投訴了我真的要投訴你們了！】
……
楚雲霽湊過去檢查了一下，看見上麵燈還在閃，感覺還在運行中。
這東西應該是遠程遙控器控製的——因為他沒有在附近嗅到陌生人的氣息。
保險起見，小北極熊攏過旁邊的積雪，把無人機埋了起來。
這有定位，等無人機的主人趕過來，他們應該已經把這頭麝牛的皮剝完了。
辛苦你在這裡躺一會啦。
小北極熊前掌捧著雪蓋上去。
遮好以後，楚雲霽雀躍著一步三跳，“嗷嗚！”
我從你這邊開始剝。
從冰洞裡那些動物毛皮就能看出來，白狼不會去吃這些毛，除非是很小型一口吞的動物，剝皮太麻煩，其餘時間，帶回去的獵物都有毛皮剩下來。
毛毛吃了也不好消化，北極這邊也沒有化毛草的生長。
所以能不吃還是不吃。
食物極度短缺的情況就另當彆論了。
現在食物充足，也奢侈一把。
脊背上的肉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白狼又把目光轉向麝牛腹部，咬著肉，抬眸就見小北極熊啃著麝牛脊骨，咬著皮拉拽撕扯。
皮紋絲不動。
小北極熊搖頭晃腦的拽，隻勉強讓皮分離下來一點，“嗚……”
誒呦、不行，
楚雲霽按住晃悠的暈暈乎乎的腦袋，有點迷糊。
小北極熊一頭趴在麝牛背上，晃的太猛，眼睛看東西都開始出現重影了。
他歪頭枕著麝牛，看著剛才自己拽了半天的這一小塊成果，感覺把整張牛皮撕下來，任重而道遠。
要是有刀就好了。
奈何現在能用的隻有爪子和嘴咬。
正趴著，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嗚？”
白狼低頭，額頭抵著小北極熊腦袋蹭蹭，把他擠到一邊，咬住剛才楚雲霽撕扯的地方，前爪踩在麝牛身上，用力一扯。
‘滋啦’一聲。
麝牛皮被扯開一半，上麵粘著零散的碎肉。
這一塊，非常完整。
小北極熊驚喜的睜圓了眼睛，“嗷嗚！”
對對對，就是這樣。
我剛才也是想這麼撕來著。
咱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
第35章 第 35 章
剝皮這種事要儘快, 等一會凍上就麻煩了。
小北極熊踩著麝牛脊背跳過去，落地後又咬住另一邊的毛皮，“嗷嗚！”
還有這裡。
白狼順著楚雲霽爪子指著的方向, 撕下麝牛皮。
“嗚……”
這邊這邊。
小北極熊雖然扯不動, 但是可以指路，精確到每一個點, 讓白狼方便下嘴。
白狼也跟著小北極熊一起繞。
不斷調換方向所剝下來的麝牛皮, 優點就是完整, 把破損的損失控製在了最小，剩下的也就是牛腿靠近牛蹄的位置, 那邊的毛毛很薄，沒有剝下來的必要。
隻一側的麝牛皮, 就已經足夠把小北極熊蓋住了。
楚雲霽前掌抵在麝牛脊背上, 試圖把它翻過來。
即便這頭麝牛已經被吃了大半，但是內臟骨頭，還有很多沒吃完的肉都還掛在上麵呢，以楚雲霽現在的力量想把麝牛翻個身,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嗷嗚……”小北極熊扭頭眼巴巴的看向白狼。
鬆開嘴裡的麝牛皮，白狼過來站在它身邊，咬著麝牛後脊, 調整幾次位置，選在最中間的地方，咬住後拎著立起來, 順勢起身, 前爪搭在麝牛背上, 站穩後往前一撲。
麝牛轟然倒地。
……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麵的麝牛皮白狼剝起來更得心應手, 很是輕鬆。
隻是，粘在麝牛皮上的肉都夠小北極熊吃一頓了。
氣氛組小北極熊跳過麝牛皮，撲倒白狼身上舔舔蹭蹭，仰起頭，把撕下來最裡麵的嫩牛肉給它，“嗚！”
辛苦啦辛苦啦。
快，吃口牛肉補補。
忙活半天，總算是把麝牛皮給搞定了。
但這僅僅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要是想長久保存麝牛皮的話，還得把麝牛皮上的肉和油脂都刮乾淨，一旦沒仔細檢查落了一點，整張麝牛皮都會臭烘烘的。
或許這個氣味對於真正的野生動物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楚雲霽一想到要躺在臭烘烘的毛皮毯子上，就渾身不自在，堅決不能出現這種情況！
楚雲霽把麝牛皮裡側朝上，攤開在白狼不遠處的雪地上，地麵不算平整，卻也夠用。
他從邊角開始，一點點咬去皮上的碎肉。
不知道是不是滿心都是對麝牛皮鋪上以後，那舒適感的向往，清理這些碎肉，感覺比剛才大口吃牛肉還要香。
一口接著一口，剩下實在太小，咬不下來的就先放著，踩著麝牛皮一路往前，直到把碎肉吃完。
剩下的就是油脂……
這個東西其實也能吃，還可以煉油，就跟牛肥油熱火煎以後出來的油是一樣的，油脂也能用同樣的方法煉油。
楚雲霽想了想，用的到油的情況不多，再說，家裡還有豬肉呢，肥一點的豬肉煉油更好。
於是，小北極熊再次拿起了自己在北極走南闖北的好搭檔——石頭。
他還特意選的表麵凹凸不平，奇形怪狀的。
這種石頭沿著獸皮磨兩下，輕鬆將裡麵的油脂給刮下，聚了一小堆。
白狼進食見中，不經意間抬頭，入目就是坐在麝牛皮上的小北極熊，用熊掌在麝牛皮上扒拉著什麼，時不時低頭在一個位置上用力拍打。
楚雲霽清理工作做的非常認真。
察覺到石頭摩擦力不夠以後就換一個。
看著這麼一大張獸皮，楚雲霽歎了口氣，這要是都摩完，不得把附近的石頭都摩成鵝卵石啊。
——“嗷嗚！”
好累啊啊啊。
小北極熊往身後一躺，罷工！
刮的他爪子都酸了。
嗚嗚……麝牛皮怎麼這麼大。
“吼——”白狼叼著大朵牛肝過來。
白狼的想法很簡單，累了就吃肉，吃多了就有力氣了。
楚雲霽聽到聲音，扭頭翻身坐起一氣嗬成，他抱著自己的石頭跑到另一邊刮油脂，“嗚……”
我還能再乾一整天！
一點都不累！
叼著牛肝的白狼疑惑的偏了下頭。
楚雲霽乾活乾的頭也不抬，嘿咻嘿咻的刮的起勁，生怕自己停下來一秒，牛肉就到自己嘴裡了。
——把麝牛皮上那點肉吃完，已經是到了他進食量的極限了！
不用喂，還能再犁兩畝地。
似乎是看出小北極熊的抗拒，白狼自己吃完了整塊牛肝。
麝牛皮用石頭刮，進度還是慢了一點。
不過，以熊掌的靈活度，即使有刀，也未必能做刮油脂這種精細的活。
刮下來的油脂都聚了小小一堆。
後麵要是有動物被麝牛的氣味吸引過來，肯定也會把油脂一起解決掉。
這也是野生動物快速補充能量的來源之一，這東西提供的能量，甚至要比吃肉還來得快。
不然在食物充足的時候，北極熊也不會奢侈的隻吃海豹脂肪，而把肉丟掉，就是因為脂肪熱量更高嘛。
有效提供北極熊生長所需營養。
白狼吃完飯，小北極熊還在跟麝牛皮較勁。
它走過來在小北極熊身邊蹲下。
“嗷嗚？”埋頭苦乾的楚雲霽抬頭。
你吃完飯啦？
我這裡也就快好了，你再等我一下。
光是吃麝牛，從太陽變化的位置估算，大概得吃了四到五個小時。
麝牛本就大，白狼又不用像其他的捕食者一樣，吃飯的時候擔心會有其他動物來打擾。
即使會吸引動物過來，看到白狼在這，它們也不敢上來分一杯羹。
是以，到現在，楚雲霽還沒看到有其他動物出現。
倒是聞到了陌生動物的氣味。
大概率是躲著不敢出來。
石頭在麝牛皮上摩擦，刮掉最後一點油脂時，楚雲霽輕呼一聲，總算完事了。
得虧麝牛不好抓，這麝牛皮要是再多來幾張，真的會累死熊的。
畢竟不剝浪費，剝都剝下來了，也不能看著它臭掉，那樣更浪費。
所以……被抓的麝牛要是多起來，楚雲霽可能會因為不想浪費麝牛皮，然後含淚連夜乾活，把所有麝牛皮都刮乾淨。
小北極熊揉揉發疼的肉墊，黑色的肉墊都被磨的有些發白，好在沒有破皮。
他舔舔爪子，站起身來，拖著麝牛皮把它丟進海裡。
洗是洗不了了，泡一泡，沾水揉搓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東西下去倒是不怕丟，而且這麼大一片黑，很惹眼，最起碼以北極熊的視力，透過冰層看到這張麝牛皮不在話下。
要是油脂和剩餘的肉沒有清理，可能會引來海豹海象，它們會咬破整張皮，但現在上麵什麼都沒有，海豹海象也不會對光禿禿的麝牛皮動嘴。
冰麵裂隙處波光粼粼，隱隱還有浪花在下麵翻湧。
所以，麝牛皮一沾到表麵，不用怎麼往裡推，自己就順著水流滑進去了。
“嗷嗚……”小北極熊放好麝牛皮以後，原地坐下靠在白狼身上。
好累啊。
今天的運動量超標——單指前爪的運動量。
白狼舔了舔小北極熊腦袋。
楚雲霽仰起頭，眯起眼睛，在忙碌過後大腦放空。
也是……累迷糊了。
他小口呼吸著，一點點平複著剛才的疲累。
這時卻發現——麝牛好像有哪裡不對。
隻是這樣是仰頭倒著看的，他看不清，忙坐好轉身定睛細看。
地上的麝牛除了牛頭沒有動過以外，其他部位已經看不出它是個什麼動物了。
部分內臟消失，肉也就隻剩下一半麝牛三分之一左右的肉，以及一些難啃的貼骨碎肉。
楚雲霽：“？？？”
以這頭麝牛的體重來看，它完全可以供兩到三頭成年北極熊飽餐一頓，吃完或許還會有剩。
可現在……
楚雲霽眨眨眼睛，怪不得白狼哥總覺得他吃的少呢。
那要這樣一比，他吃那兩口，跟滿漢全席夾兩根黃瓜絲吃有什麼區彆？
是因為喜歡吃麝牛嗎？還是在長身體，吃的也越來越多，之前那頭馴鹿，它們倆一起吃，最後還剩下不少肉呢。
他有些懵。
這是正常狼的食量嗎？
不過……以白狼的體型，和日常捕獵消耗的體力來看，吃掉這些也是情理之中。
小北極熊抬爪摸了摸白狼肚子，即便是獅子老虎吃飽了飯，肚子也會十分明顯的鼓起來，像是球一樣。
白狼這外表看不出什麼，肚子也沒有撐起來，可能是被毛毛擋住了，但摸著是能感覺吃飽了的。
楚雲霽蹭到白狼腹部，埋頭觀察。
白狼咬住小北極熊後頸把它叼了起來。
“嗚——？”
楚雲霽還在沉浸式吸狼，乍被拎起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正想著跟白狼商量放他下來，楚雲霽瞥見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在地麵上移動。
……嗯？
在地麵上移動？
楚雲霽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白色的環境看太久得雪盲症了。
——雖然不知道北極熊會不會得雪盲症。
反正有刹那的自我懷疑。
白狼顯然也注意到了緩慢平移挪動的雪堆。
楚雲霽沒有嗅到人類的氣味，但那個移動的雪堆明顯就是跟擬態攝影機一樣的東西，動物可不會用。
奇怪，人類還會掩藏自己的氣味？
楚雲霽越發好奇，尤其是在注意到對方的目標，似乎是他埋無人機的地方。
主人找來了？
感覺比他預計的時間要快的多。
小北極熊仰起頭，努力去碰白狼的鼻子，“嗷嗚……”
楚雲霽伸了伸腿，被白狼放下來以後，直接跑向雪堆。
厚實的積雪完美的消弭了北極熊走過的所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