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嘲笑,他們更為震驚的是張洋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宋青河眯起了眼睛:“張老板,我的時間很有限,畢竟每天我都需要處理冷市裡大大小小的一係列問題,我願意勻出一點時間來和你洽談,就說明我足夠重視你,而你竟然當麵就跟我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
“是不是玩笑你心裡很清楚。”張洋麵不改色,“我想扳倒泰家,而且我既有這麼做的理由,也有這麼做的動力,更有這麼做的實力!”
宋青河已經微微攥緊了拳頭:“或許扳倒一個狄家給了你錯覺,讓你真以為自已已經無所不能了,但你不知道的是,無論是體量、規模還是對本地的影響力,狄家和他們的海都集團根本就無法和泰家相提並論,我不信你來到圭雲市後沒有打探過一點消息,泰家對這座城市乃至對整個森北省的控製力遠超你的想象。”
“是嗎?如果泰家真的無所不能,那你們冷市又是如何存在的?”張洋挑了挑眉,直接問道。
宋青河靠在了沙發上:“那是因為泰家知道我們的存在,並且也願意對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們做的是走私生意,和泰家的生意基本盤沒有交集,而他們也需要我們來維持圭雲市地下市場的運轉,來填補這座城市中一切‘非正常’的市場缺口。”
張洋敏銳的抓住了宋青河話裡的關鍵:“但泰家仍舊立於你們的頭上,沒錯吧?”
宋青河挑了挑眉:“隻要是在圭雲市混的話,就必然會受製於泰家,我們還算好的,泰家基本上不會乾涉我們的運作,隻是偶爾會給我們製定一些規矩而已,對我們來說,冷市的發展離不開本地勢力的庇護,所以我對泰家並沒有什麼彆的想法。”
“遑論,是幫你去對付泰家,那是找死。”
宋青河直接做出了判斷:“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找我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提議,結果又是個癡人在瘋言瘋語,你走吧,我對你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但張洋卻並沒有走,甚至沒有起身,而是咧嘴笑道:“宋老大,你的話和你心裡想的,好像是兩回事啊。”
宋青河皺緊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洋笑道:“很簡單,我了解你這類人——先不要急著反駁,我有我的判斷,能在冷市這樣的地方立於頂端階層的人,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因為冷市的走私商人不單單是商人,同樣是‘犯罪者’,他們的野心比起普通的商人來說隻會高,不會低,你知道為什麼嘛?”
宋青河不知不覺間,竟然真的被繞進了張洋的話術之中:“為什麼?”
張洋微微一笑:“很簡單,因為對於你們這類走私商人而言,隻要自已不是那個製定規則的人,那麼就證明你們的命運始終被彆人拿捏在手裡,就像你說的一樣,泰家現在是跟你們相安無事,對你們沒什麼彆的興趣。”
“但萬一有一天,泰家改變主意了呢?”
張洋凝視著宋青河:“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森北省過去和森南省也已經和睦共處了這麼多年,但泰家還是毫無征兆的發動了對海都的商戰,或許對泰家而言,他們的策略已經變了。”
“而你們冷市,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