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姒在交代犬花今日肆食各項工作的時候,雲朵則正被父親抱著來到了前殿裡。
房屋中間站著蜥菲雄獸。
雲朵已經學會認人了,對方算是熟麵孔,因為每次待在父親身邊的時候,蜥菲出現的次數最多。
小手趴在父親抱在自己身前的小手臂,小幼崽滿臉沉穩的看向前方,背脊後抵著父親可靠的胸膛,懸空穿著襪鞋的小腳丫晃了晃。
“王。”蜥菲扶額低頭行禮,再次抬起頭,一眼看到了王懷中抱著的小幼崽。
和王一樣漆黑的頭發與金眼,兩者極為相似的臉容,一雙極大的金色眼眸,仿佛兩顆渾圓的珍貴寶石,正朝著自己看過來。
蜥菲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他語氣放輕了幾分,也開口向小家夥問好:“日安,小雲朵。”
“日安菲菲。”舉起小手朝著不遠處的揮了下,雲朵記得媽媽教他揮手打招呼的動作,聲音奶脆的像顆小糖豆。
螭桀麵無表情的抱著雲朵在書案後落坐,將雲朵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單手圈著小家夥的肚子固定抱住。
跟在王身後的犬園低著頭,安靜無聲的小心把托盤放在書案上,擺到方便王隨時拿取的角落,隨後再次悄無聲息的退至一旁。
碗中是煮熟後再稍微烤過的肉條,肉質條理清晰帶著烤過後滋滋冒油的焦香肉味,還有一份鮮豔欲滴的果子與炒熟的青菜。
螭桀替雲朵在脖子上戴上圍圈,揉了把小家夥的腦袋,把他卡在書案與自己的懷抱前。
雲朵很開心,意識到父親要與大人談事,搓著小手不用大人喂,自己乖乖的拿著肉條,放在嘴裡半吞半嚼著。
螭桀抬眸抽空看了眼宰相,淡聲問:“什麼急事?”
蜥菲收了收被幼崽可愛到的心神,神情恢複正經嚴肅,沉聲回道:“王,前律司的司長鱷琛不見了,根據邊十三城傳來消息,鱷琛帶著家族的眾人從那越過邊境,前往狼番國之後了無音信。”
螭桀眸光微沉,“邊城的守衛軍沒攔截?”
蜥菲垂著頭,“鱷琛家族中有一位雄獸在邊城位居軍長,他選擇了跟隨家族,動用私權偽造了通行證。”
這就是動大家族帶來的壞處了,鱷族能成為南荒的頂極權貴之一,不隻是依附於單人,而是他們的家族在南荒各地都有勢力。
這也是鱷彬為非作歹的底氣,做為一個雄獸,竟枉顧帝國的律法對雌性動手。
這要是放在普通家世的雌性身上,也隻能吃下暗虧,可他這次動到了硬鐵板,失去性命是活該的。
但是……鱷琛忍受不了失子之痛,選擇背叛南荒是他沒有料到的。
蜥菲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向著書案後的王看過去。
隨後,他怕因熱祭祀激動而失職監管的事被追究的心,緩緩鬆了口氣。
那個以為會生氣的獸王神色平靜,仿佛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正低頭看著他懷中的雲朵。
螭桀正拿起擺在碗邊的筷子,夾起綠菜喂到了雲朵的嘴邊。
看了看父親,看對方沒有改主意的模樣,雲朵這才不情不願的張開了小嘴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