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回歸現實,這才是當前首先需要解決的事情。
若不能改變流民的身份,單是刀法小成就需要近兩年,大成還不得需要十餘年?
至於練出伏波刀勢,更得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那時候可就什麼都晚了,就算練出刀勢也沒什麼前途了。
“戶籍的問題倒是不難解決,隻需要五百文三銖錢就行。”
蘇牧心中暗自道。
三銖錢是大玄王朝鑄造的銅錢,因上麵有“三銖”字樣而得名。
“之前看病買藥花掉了八十文,我手裡隻剩下七十文錢,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刀法已經入門,彆的事情不好說,砍柴的效率應該能提升不少。”
他的刀法隻是入門,在武陵城依舊是底層中的底層,想要用刀法來賺錢不太現實。
砍柴人已經做了這麼久,他也不在意多做兩個月。
以前是被逼無奈,隻能苦熬度日,完全看不到希望,現在不一樣了,有明確的目標,哪怕日子暫時沒有變化,感受也已經截然不同。
…………
時光飛逝。
一連幾日,蘇牧每日都是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出城去砍柴。
一直到落日城門關閉,他才會結束一天的勞作。
伏波刀法砍人的效果如何暫時沒有見到,但是砍柴的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蘇牧砍一擔柴就需要一個多時辰,還累得夠嗆。
現在,伏波刀法之下,哪怕是手臂粗細的枯枝,也是一刀斬斷。
一擔柴,隻需要一頓飯的功夫。
原來一天背三趟柴,賺七八文錢。
現在,他一天最少能背六趟柴,起碼能賺十五文!
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再有兩個月,他就能湊夠換武陵城戶籍的錢了。
忙完一天的活計,回到破廟之中,蘇牧又躲到破廟後的無人地方練了一個時辰的刀。
啪!
繃腿、收腹、轉身、揮刀……
脊柱到手臂的力量練成一線,柴刀的破風聲如同鞭炮炸響。
“這要是放在前世,我也能算是個武林高手了吧。”
蘇牧暗自點頭,對自己的進步十分滿意。
…………
日子一天天過去。
蘇牧每天都是砍柴、練刀、數錢。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了,他已經攢了三百五十文。
仔細地將所有銅錢數了一變,他用一個破布口袋將所有銅錢裝好,收在懷裡。
這是他的全部身家,自然要隨身攜帶才會放心,甚至平時數錢的時候,他也會避著破廟裡的那些流民乞丐。
他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他每日從柴幫拿錢的時候根本無法避開人。
財帛動人心,最近幾日,他已經注意到破廟裡有幾個人經常在偷看他。
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又欲蓋彌彰地把目光轉移走,不敢跟他對視。
這破廟裡住在十幾個流民乞丐,良莠不齊,做什麼的都有,蘇牧雖然一直不怎麼跟他們來往,但也知道,那幾個偷窺他的家夥不是什麼好貨色。
“住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隱私和安全可言,必須儘快換到戶籍,搬到‘正常人’住的地方去。”
蘇牧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將柴刀塞到身下,悄悄提高了警惕。
夜色漸深。
今夜無月,整條街都見不到一點燈火,破廟之中,更是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入蘇牧耳中。
他猛地睜眼,一雙眼睛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