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在破廟之中響起。
其他住戶都被成二毛和蔣良田驚恐的叫聲驚醒。
他們都是不久前妖魔屠殺的幸存者,本就是驚弓之鳥,現在還以為又爆發了妖魔災害,紛紛爬起來,不管不顧地向外跑去。
“好機會!”
蘇牧眼中爆發出凶戾之色。
這三個畜生,為了幾百文錢就能做出謀財害命的事情,一個都不能留!
看不清馮德寶的死狀,蘇牧沒有半點初次殺人的緊張。
他一竄而起,柴刀再次揮出,就好像練習過千百次的動作一樣。
柴刀自下而上,一刀掠過成二毛的下身,切開腹部,劈開胸膛。
成二毛的叫聲戛然而止,血水如小溪般流淌……
蘇牧微微喘息,連殺兩人,他的體力也有些消耗過度。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蔣良田已經手腳並用地向破廟外逃去。
“你逃不了!”
蘇牧深吸一口氣,三步並做兩步衝到蔣良田身後,一腳踏在了他的後心之上。
噗嗤一聲。
柴刀砍蔣良田的後脖頸上。
這一刀不是任何刀法,就是單純地一砍。
就算砍不死他,鏽跡斑斑的柴刀也能讓他感染破傷風。
不過顯然蔣良田的體質不需要勞煩破傷風出馬,蘇牧拔出柴刀的時候,他的腦袋直接歪到一邊,幾乎與身體分離,不可能再活了。
蘇牧胸中一股戾氣撐著,快速在蔣良田身上搜了一遍,也不管摸到了什麼就往懷裡一塞。
然後他又回到馮德寶和成二毛的屍體前,將上述動作重複了兩遍。
做完這一切,蘇牧才摸黑跑出了破廟。
…………
蘇牧鑽進一條巷子,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起來。
他把手用力在衣服上擦了幾把,黏膩的感覺卻始終都縈繞不去。
直到這個時候,殺人的後勁才湧了上來,他肚子了一陣翻江倒海,乾嘔了一陣之後,緊張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第一次殺人,還一次殺了三個。
但隻要過了心裡上那一關,好像也不是太難接受。
蘇牧也有些驚奇自己竟然這麼快就能平靜下來,三條人命,竟然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
“破廟裡人多眼雜,很難說剛才有沒有人看見是我殺了馮德寶他們三個。”
平靜下來之後,蘇牧開始反思起來,“雖然現在這世道死三個乞丐不是什麼大事,但如果有人舉報,城裡那些差役,絕對不會介意把我這個殺人凶手抓回去充業績。
破廟是不能回了,最好是連南街這一片都不要待了。
可惜,換戶籍的錢還沒有攢夠,否則換了戶籍,就能找個正兒八經地地方落腳了,不像現在,沒有戶籍,連租賃房屋的資格都沒有。”
蘇牧心中歎息道。
忽然,他一拍腦袋。
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是他剛剛從馮德寶三人的屍體上摸來的。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之後,一定得摸屍,說不準就會有大收獲呢。
…………
破廟之中,幾個身著緇衣的差役正在檢查馮德寶三人的屍體。
“是被刀砍死的,不是妖魔所為。”
說話的差役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
隻要不是妖魔,死幾個乞丐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嘖嘖,下手果決,乾脆利落,動手的人應該練過刀法。”
另外一個差役將三人的屍體翻了個個,嘖嘖道,“這三個家夥怕是得罪了哪個幫派,所以才被人乾掉的吧。”
幫派仇殺,他們就更不會多管閒事了。
“你們把屍體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去,在這裡若是引發疫症,你們可看不起大夫。”
他們隨口對那些圍觀的流民說道,然後便打著嗬欠離開了。
確定不是妖魔之後,眾流民也都鬆了口氣。
至於馮德寶三人,沒有任何人同情他們,隻會嫌他們死得晦氣。
尤其是那幾個被安排抬屍的倒黴蛋。
…………
蘇牧並不知道破廟裡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正看著麵前的東西,滿臉都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