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手藝潮了點,果然是禁不住有心人的查探。
“你,蘇牧,這幾個月,賣柴所得,共計五百七十二文。”
張衝盯著蘇牧,喝道,“就算你每日隻花三文,如今你手裡最多攢下不過四百文,你憑什麼換戶籍?”
蘇牧賣柴都是通過張衝,張衝對他賺了多少錢一清二楚。
蘇牧也沒想到,一個黑幫混混,竟然還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我砍柴之餘,偶爾也會打兩隻野兔賣錢。”
蘇牧歎了口氣,說道。
“編,繼續編。”
張衝抱著手,一臉嘲諷地看著蘇牧。
“蘇牧,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沒看出來啊,殺人掠貨乾得這麼熟練。”
張衝身邊,一個漢子開口說道。
“殺人掠貨這種事歸官府管,我們管不著。不過這江湖規矩——”
另一個漢子搓著手指道。
“張爺,不成敬意,請笑納。”
蘇牧從懷裡摸出十文錢,遞了過去。
啪!
張衝一巴掌拍在蘇牧手上,十枚三銖錢頓時灑落一地。
“蘇牧,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張衝冷冷地說道,“你拿我的錢去入籍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想用這點錢就蒙混過去?”
你的錢?
蘇牧心中泛起陰冷,真是雜碎,太他媽的貪得無厭了!
先不說我有沒有殺人掠貨,就算有,跟你張衝有什麼關係?怎麼我的錢就成了你的?
“蘇牧,彆說張爺沒給你路走。”
張衝身邊的狗腿子掐著腰道,“你這些日子殺人掠貨,至少也賺了二十兩銀子。
現在你拿二十兩出來,一切都還好說。”
“買戶籍的那五百文,我給你半個月時間,你自己給我賺回來去。”
張衝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狗腿子,五百文不要了?
“對!張爺大人大量,不給你算利息了,但是你花了張爺的錢,就必須給張爺賺回來!”
狗腿子連忙補救道。
三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他們的來意說清楚了。
饒是蘇牧能忍,現在也氣得七竅生煙。
這是赤裸裸地敲詐勒索啊,分明是把我當成待宰羔羊了吧!
“張爺,我真沒殺人掠貨的膽子,入籍的錢都是我一文一文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蘇牧半躬著身子,賠笑道,“換了戶籍之後,我身上就隻剩下十二文錢,張爺你全拿走。
換戶籍的五百文,就當是我跟張爺借的,半個月之內,我一定想辦法還給張爺!”
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忍。
刀法未成,他未必打得過這三個年輕力壯的混混。
“蘇牧,我說二十兩零五百文,你是沒聽清楚,還是耳朵聾了?”
張衝冷冷地說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你們兩個,讓他清醒清醒。”
張衝一擺手。
那兩個手下立刻摩拳擦掌,一臉獰笑地朝著蘇牧走了過來。
“張爺,有話好說!”
蘇牧後退一步。
“好說個屁!”
張衝罵道,“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現在,要麼立馬把二十兩銀子擺到我麵前,要麼,我就給你鬆鬆骨,斷胳膊斷腿讓你清醒清醒。”
說話間,他那兩個手下的手已經搭在了蘇牧的肩膀上,空著的手則是高高舉起,握緊拳頭就要打下來。
“為什麼,非要逼我呢?”
蘇牧心中逐漸陰沉,眼眸之中泛起幾分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