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被遺忘了的夏練三九冬練三伏的經曆重新衝記憶中浮現出來一般。
完全就是親身的經曆一般,日日苦練,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在練刀,太陽落下的時候他還在練刀,下雨的時候他在練刀,降雪的時候,他依舊在練刀。
寒來暑往,數年不過一瞬之間。
等蘇牧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已經全都被汗水浸濕。
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竟然已經是過去了一夜時間。
當蘇牧再次握緊那把孫大招所贈的長刀時,一種感覺油然而生。
那把刀,好像是變成了手臂的延伸,如臂指使,隨心所欲。
十三式伏波刀法,以及種種變招,流水一般在他腦海中滑過。
所有的招式都融會貫通,至此他再施展伏波刀法,已經不拘泥於招式和變化。
刀法大成,一刀在手,等閒兩三個持械匪徒都不是他的對手,便是五六個,他也能應付得來。
隻要不遇上精通武藝的淬體武者,他都能應對自如了。
南城司的捕快當中,能將刀法練至大成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可惜,和邢兆福的差距還是有些大啊。”
蘇牧心中暗自道。
瞥了一眼麵板,伏波刀法從大成到圓滿,竟然需要足足一千點數。
“捕快的基礎點數是每日10點,‘績效’在0-10點波動,隻是巡街,‘績效’最多也就是兩三點,隻有抓到緝凶榜上的凶人,‘績效’才會暴漲。”
蘇牧心中道,“且不說緝凶榜上的凶人沒那麼容易遇到,就算真遇到了,我也未必是對手。
就算隻拿基礎點數,也隻需要三個月,就能積滿一千點數。”
隻要能從黑龍寨活著回來,他就能有足夠的時間來積蓄實力。
甚至可以想辦法尋一門淬體法。
“黑龍寨……”
蘇牧心中喃喃自語。
還有十天時間就要出征,把伏波刀法修煉到圓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刀法大成還不夠,不過如果加上這些,關鍵時刻,或許能有妙用。”
蘇牧手掌在懷裡摸索一下,然後往桌麵上一攤。
五個圓滾滾的圓球滴溜溜在桌麵上打著轉。
擊殺粉紅狼杜遷,不但讓他在司馬何玉興麵前露了臉,拿了一百兩銀子的賞銀,更讓他收獲了這五顆迷煙彈。
楊錦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是蘇牧覺得壞的是杜遷,而不是這迷煙彈。
所以他毫不客氣地將五顆迷煙彈全都收入了囊中。
“杜遷這種采花賊身上不留餘財,他連武道功法都沒有帶在身上,不過這五顆迷煙彈,倒也是價值百金,用得好了,甚至可以保命。”
蘇牧想了一陣,心中有了幾分底氣,將迷煙彈小心地貼身收好,又把長刀放在身邊,這才躺下睡覺。
…………
城外,黑龍寨。
一個古銅色皮膚的漢子大步走進聚義堂內。
“大哥,不出你所料,南城司果然又出兵了!”
那漢子大聲道,“邢兆福這混蛋,他若是躲在城裡,我還真不好殺他。
他既然敢出城,那我一定要把他的腦袋揪下來給老三報仇!”
南城司雖然並未將黑龍寨三當家的死訊大張旗鼓地宣揚,黑龍寨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三當家。
事實上,就算南城司公布了消息,那擊殺黑龍寨三當家的人也不會是邢兆福,隻會是何玉興的侄子。
邢兆福貪了蘇牧的功勞,這功勞最後也沒落到他的身上。
不過南城司的捕頭是邢兆福,把三當家的死安在他頭上肯定不會有錯。
黑龍寨二當家樸素地想著。
“南城司這是鐵了心要與我們不死不休,真當某家是軟柿子嗎?”
黑龍寨大當家大馬金刀地坐在堂上,冷冷地道,“既如此,那就莫怪某家心狠手辣,正好用你們來突破到淬體四境!”
話音未落,他瞳孔之中忽然浮現出濃鬱的黑氣,皮膚表麵,也浮現出一道道古怪玄奧的花紋,像是紋身一般,充滿了妖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