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緩緩地將最後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吃完之後,他又擦乾淨嘴巴。
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找我?”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上位者的雲淡風輕。
他上輩子見過的大人物多了,誰看電視劇的時候還沒看過幾個皇帝?
隨隨便便模仿一二,就能將對方那蹩腳的架勢碾壓成渣。
對方顯然也沒有料到蘇牧竟然能表現得如此輕鬆。
不過想想,對方好像不認識自己,那麼他這反應就情有可原了。
“自我介紹一下。”
他撣了撣衣袖,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油膩的桌子,開口道,“我是許府的管家,你可以叫我許管家。”
他一臉驕傲,似乎這個許姓給他增添了許多麵子。
“許家?”
蘇牧腦海中閃過昨日翻閱的文書,心中已經了然。
光福坊鄉紳豪富不多,這許家獨占鼇頭,幾乎可以算是光福坊最大的勢力。
那些盤踞在光福坊的幫派,也都與許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知道。”
蘇牧點點頭,“許管家找本班頭有事?”
蘇牧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如水。
許管家沒有說話,而是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放到桌麵上,然後用右手食指按著銀票,將它推到了蘇牧麵前。
“五百兩。”
做完這些之後,許管家才開口道,“大通錢莊的銀票,任何一家大通錢莊都能夠兌換現銀。
以後每個月都是這個數。”
蘇牧的目光落在那銀票上麵,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南城司的捕快,每月二兩半銀子,班頭,四兩。
捕頭,十五兩。
就算是南城司的捕頭,明麵上的俸祿,一年也隻有一百八十兩銀子。
五百兩,南城司捕頭要三年才能賺到。
而蘇牧這種班頭,得十年。
一出手就是他十年的薪水,嘖嘖,真是好大的手筆。
看到蘇牧臉上露出震驚之色,許管家心中暗暗得意。
一個流民出身的泥腿子,運氣好當上了班頭,他見過幾兩銀子?
五百兩,足以把他給砸暈了。
“我想,這銀子應該不是為了祝賀我當上光福坊的班頭吧。”
蘇牧臉上的震驚隻是持續了眨眼的功夫,然後他的眼神就恢複了清明,沒動那銀票,而是看著許管家道。
“你把它當做賀禮也行。”
許管家皺了皺眉頭,這蘇牧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啊,難道真像老爺說的,這種泥腿子出身的,自以為有了點本事的,都有這種自以為是的骨氣?
“你還是說說想讓我做什麼吧,要不然這銀子我拿的不安心。”
蘇牧輕描淡寫地說道。
“第一,在光福坊,我們許家做什麼事,你不能管,而且我們需要你出麵的時候,你必須出麵。”
許管家豎起三根手指,先合上一根,說道。
“第二,”他蜷上第二根手指,“你每月需進一趟內城,送貨。”
蘇牧啞然失笑,這是真不把基層人員當國家乾部啊。
他伸手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許管家將第三根手指也握住,“第三,光福坊有幾個不聽話的勢力,你替我們除掉他們。”
“就這些?”
蘇牧忽然笑了,“要不要再多提幾個條件?比如說讓我把司馬殺掉,讓你家老爺來當這個南城司馬?”
許管家眉頭一皺,“那可不成,何玉興本人雖然沒多大本事,但是他背後是內城的何家,我們許家背後的勢力雖然也不差,但沒必要跟何家翻臉。”
蘇牧有些無語,你還真的考慮起來了?
“我的意思你可能沒明白。”
蘇牧看著許管家道,對方的智商應該聽不懂太複雜的,自己還是直白點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