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剛放火回來的家丁紛紛跟了上去,邊走還邊擼起了袖子,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許管家帶人來到許木大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斷裂的門栓和洞開的大門。
一個腰懸長刀的少年,正好跨進了許府的門檻。
“蘇牧!你瘋了!”
許管家尖聲叫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南城司辦案,閒雜人等退避。”
蘇牧語氣平靜地說道,目光越過許管家,落在他背後的幾個家丁身上。
那幾個擼起了袖子,手上還提著短棍的家丁,正是不久之前他瞥見的那幾個人。
原本還擔心從許府中把人找出來要費一番手腳,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就見到了正主兒。
許家在光福坊得意的日子太久了,做事肆無忌憚,根本就沒想過遮掩。
“辦案辦到我許府來了?”
許管家被氣笑了,“你回去問問趙吉,看他敢不敢到我許府辦案!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看來今晚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啊,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砰!
許管家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腹部一疼,緊接著一股大力湧來,他雙腳離地,不由自主地向後飛了出去。
“許管家!”
一眾家丁手忙腳亂地接住飛過來的許管家,被他身上附帶的力量撞得東倒西歪,差點沒摔做一團。
“縱火,傷人,你們被捕了。”
蘇牧緩緩地放下右腳,開口說道。
“混蛋!”
許管家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被踹斷了,他一擦嘴角,看到手上的血跡,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雖然隻是個管家,但他可是許府的管家!
平日裡誰對他不是畢恭畢敬?就算是南城的那些大人物,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他什麼時候挨過這種打?
“給我打死他!”
許管家尖聲叫道,“上,都給我上!給我打死他!
不用怕,這裡是許府,打死他,我保你們沒事!”
那七八個家丁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獰笑。
他們抓起木棍,向著蘇牧圍了上去。
打死一個班頭,以後就算是吹牛也有資本了。
看著圍上來的家丁,蘇牧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平靜如水。
“罪名再加一條,襲殺官差。”
蘇牧說道,緩緩地拔刀出鞘。
“給我上!一個連淬體都沒入境的泥腿子,以為仗著一門大成的刀法就能跑來許府放肆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許管家抱著腹部,叫道,“我告訴你,你連許府的家丁都打不過!
都給我上!他這幾手三腳貓的刀法傷不到你們,給我把他亂棍打死,打死他,每人賞銀五兩!”
那些家丁一聽到賞銀,頓時更加興奮了。
呼!
幾根棍子掄圓了砸下來,帶著呼嘯的風聲。
許管家說的沒錯,一個淬體沒入境的,就算把一門刀法練到大成,也決計打不過他們這麼多年富力壯的成年漢子。
“大玄律,當眾拒捕,襲殺官差,其罪,當誅。”
蘇牧朗聲道。
唰!
一抹白練照亮了眾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