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不說,光五城兵馬司中的那幾位副使,就時刻想把他拉下馬。
在權貴子弟雲集的地方,光背景已經不夠用了,還必須表現出足夠的手段。
就比如李牧自己,擔任南城千戶以後,大家表麵上都客客氣氣的,心裡還是不怎麼服氣。
沒有鬨出變故來,全靠他會做人。上任之後完全不折騰,沒有損害大家的利益。
在麵對東廠番子的時候保持強勢,除了想保住同窗外,也是存心在手下麵前展示手段。
“你小子,還真不安分啊!
不過東廠既然借用了五城兵馬司的地盤,那麼我們從中分一杯羹,也是應有之義。
此事我應下了。
具體怎麼操作,我不過問。隻要不鬨出亂子來,你可以自由發揮,事後給我上繳五十萬兩白銀即可。
彆給我講價,其他幾個千戶所一樣要上繳經費。
這些錢也不是我一個人拿的,除了留下衙門的運轉經費外,還得給陛下留一份。”
舞陽侯的回複,讓李牧明白這位為啥能壓著一眾勳貴子弟,坐穩指揮使的位置了。
在搞錢的時候,知道先給皇帝留一份,那好感度還不蹭蹭往上冒。
就算惹出了麻煩,看在錢的份兒上,皇帝也要幫這位好舅舅多擔待幾分。
“侯爺,不是卑職推諉。
入獄的犯官,都被廠衛抄了家。進入閹黨口袋的錢,肯定不會再拿出來。
以廠衛的作風,少不了一番嚴刑拷打。
清流黨人沒幾個硬骨頭,麵對詔獄中的酷刑,很少有人能招架的住,藏的有錢也交了出來。
往日裡的親朋故舊,願意花錢贖人就不錯了。價格開的太高,買賣就黃了。
何況拿到錢後,還要分那幫東廠番子一份,最後有多少收獲,誰也不知道!”
李牧忍不住叫苦道。
要價實在是太高了,難怪同僚們對這位印象不好。收入是有限的,上麵人拿的多,下麵人拿的自然少。
倘若人是五城兵馬司抓的,彆說區區五十萬兩,就算是五百萬兩,他都有把握榨出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最肥的肉被彆人給吃了。他們摻和進去,頂多喝一口湯。
“你呀,還是太嫩了。
就算這些犯官家產被抄了,現在兜裡沒錢,難道他們那些親朋故舊、同窗、座師們也沒錢麼?
為了替清流黨辦事。他們可是差點兒連命都丟了。若是連一筆買命錢都不肯出,未免也太令人寒心。
倘若真不掏錢贖人,那就讓他們攀咬幾個進來。長時間在一起共事,相互之間不可能一點兒把柄都沒有。
據我所知,這些人除了明麵上的產業外,在暗地裡還占了不少乾股。
查一查,同他們關係親近的商賈。直接上門開罰單即可,不願意掏錢就送他們去詔獄!”
舞陽侯傳授的搞錢之法,讓李牧大開眼界。
難怪這些人出事後,有那麼多人冒著得罪閹黨的風險,在背後找關係運作。
往日裡的交情,頂多發揮了百分之十的作用。更多還是怕這些入獄的人破罐子破摔,什麼事情都往外說,把他們也給牽扯進去。
招數確實損了一點兒,不過頂在前麵背黑鍋挨罵的是閹黨。作為牽線的中間人,五城兵馬司無非是拿著他們的錢,辦了他們的事。
“多謝侯爺教誨,卑職明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