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卷入的官員增加,鬨出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看著滾滾而來的財富,李牧感覺事情要大發了。
以往的黨爭,都是以把競爭對手弄死為目的。今後的黨爭,還會增加一個目的——搞錢!
實在是太好賺了,入獄官員都找到了掏錢的冤大頭。並且這些家夥,還老老實實的掏了錢。
舞陽侯定的目標,李牧最初準備打個七折完成。
領導嘛,畫出來的餅總是要大一些。在具體執行中能夠實現百分之七十,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保守了。
大虞的官員很窮,大虞的官員也很富。
關鍵是要找對人。
這次從內部擊破,就是一次精準鎖定。
找上的目標都是富裕戶,又有把柄在彆人手中,逼得這些人不得不破財免災。
……
“通知東廠的人,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把錢提走!”
李牧神色凝重的下令道。
財帛動人心。
大量的銀錢留在千戶所,已經成了燙手山芋。
萬一出點兒紕漏,他可承擔不起。
為了看守這些財寶,不光調來了五百兵丁晝夜把守。李牧這個千戶也是連續兩天沒有回侯府,吃住都在衙門中。
“遵命!”
親兵說完,正欲轉身踏出房門,李牧隨即補充道。
“等等!
先派人請舞陽侯過來,交付時需要他做見證。”
涉及到上百萬兩的交易,他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東廠的節操上。
萬一那幫宦官貪心病患了,想要來個一鍋端,李牧不確定自己能夠扛住壓力。
規避風險,永遠是做官的第一守則。
頂頭上司在現場,東廠的人若是起了貪心,第一個和他們對陣的就是舞陽侯。
從宮中出來的那幫太監,或許會為了利益和他們這些勳貴子弟翻臉,但絕對不敢對舞陽侯動粗。
搞不定皇帝外甥,還能搞不定太後姐姐麼。後宮不得乾政僅限於朝政,杖斃幾個宦官根本不算啥。
真正在天元帝心中有份量的太監,也就最少麵的幾個。下麵的小太監平常連皇帝都見不到,命不值錢。
……
乾清宮。
裝病躲清閒的天元帝,還是被內閣大臣們堵住了。一時間唾沫星子橫飛,都是過來告狀的。
花錢打點,在官場中屬於潛規則。哪有這麼大張旗鼓,就差把交易擺明麵上玩的。
傳出去丟了朝廷的人是小,關鍵是讓皇帝嘗到了甜頭之後,類似的操作恐怕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一次。
到時候官員們就苦逼了,冒著身敗名裂風險積攢下來的家底,都是幫彆人預存的。
站在文官集團的立場上,一眾閣老必須堅決抵製,徹底打消皇帝的念頭。
就連打上了閹黨標簽的兩位閣老,此時站出來強烈反對。
足以證明這次的玩法,有多麼不得人心。
事實上,無論清流,還是閹黨內部約束力都不強。
大家隻是因為共同利益走到一起,當團體利益和個人利益發生衝突時,站在對立麵也不奇怪。
本質上大家是合作關係,而不是隸屬關係。
尤其是這些閣臣,每一位都有自己的基本盤。脫離了原來的黨派,也能夠自己拉出一座山頭。
大虞朝堂上亂七八糟的黨派,幾乎都是這麼來的。
聚在一起看隻有閹黨、清流、中立派三股力量,分散開來則是以地域形成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政治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