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等著看,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水師浴血阻擊叛軍的好消息!”
唐錦成一臉不屑的說道。
打了敗仗,那是要被朝廷追責的。
借戰敗平賬可以,但戴罪立功必須給安排上。
事後在朝堂上疏通一下關係,混上一個功過相抵。
一進一出之下,以往的各種爛賬,全部都可以一筆勾銷。
後續重建水師,朝廷的撥款下來,還能再發上一筆。
“指揮使大人,唐千戶才說了一半。
耍花招的不光是江南水師,還有來自東南各省的援軍。
如果叛軍不進攻叛軍,他們也會主動找機會,同叛軍打上一仗。
然後折騰出一份戰績和戰損雙高的戰報,借以掩蓋他們的問題。
我們都是外人,乾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要避著點兒!”
趙亞威說完後,李牧隻感覺壓力山大。
不得不承認,這兩位是真的勇。
知道軍中陋習的人多得去了,敢直接抖出來的卻沒幾個。
前麵兩位都開了大,他若是幫忙掩飾,那肯定說不過去。
繼續跟著爆猛料,又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彆人可以掀開蓋子,作為衛所子弟,他卻不能端起碗砸鍋。
“指揮使大人,東南各省的援軍本來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他們來不來都無傷大雅。
叛軍內部結構複雜,戰略上很難達成統一,他們下一步的動作不能以常
理而論。
或許南通州的叛軍,會過來加入對我們的圍攻,也有可能直接揮師南下。
甚至直奔南京,他們也未必乾不出來。
此前淮安府的叛軍,就有一股不自量力的家夥,打出了北伐中原的口號,直奔徐州而去。
結果半路同京營撞上,被打的全軍覆沒!”
李牧果斷將話題轉移到了軍事上。
叛軍中肯定有聰明人,但更多的還是目光短淺之輩,這是造反群體決定的。
這樣的對手,做出任何決策,都是有可能的。
幾種可能擺出來後,舞陽侯直接被繞懵了圈。
一會兒北上,一會兒南下,一會兒還要西進。
要讓他這個不通軍事的主帥做判斷,著實是有些為難人。
“你們幾個自己看著辦吧!
具體怎麼打,我可以不管,總之揚州城不能丟!
守住了揚州城,本侯替你們在皇上麵前請功。
留京的最少晉升一級,放外任的直接連升三級。
倘若揚州有失,那就自己抹脖子吧!”
舞陽侯當場畫起了大餅,可能手法不是很熟練,沒有把醜話放在最前麵。
以至於眾人的情緒,沒有被調動起來。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大家背後都有人,隻要立下了戰功,不愁升不上去。
想想也是憋屈,作為大軍主帥,明明擁有最高決策權,卻沒法及時做出決策。
平常他不召開軍事會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次軍事會議進行到後麵,都顯得自己很白癡。
尤其是眾千戶意見相左時,對舞陽侯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感覺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完全不知道采用誰的方案,隻能等著幾人吵出結果來。
內心深處,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等完成了這次差事,往後再也不帶兵了。
這活兒,就不是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