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他們的運氣不錯,派出去的偷襲隊伍一頭紮進去,就撞上了叛軍的糧倉。”
顧遠鬆輕描淡寫的解釋,搞得左光恩越發鬱悶。
戰爭的過程不重要,朝廷隻關心最終結果。
甭管五城兵馬司是憑實力打的,還是憑借運氣獲得的勝利,都不影響拿到這份戰功。
舞陽侯一外戚帶著一群勳貴子弟,率領本部的幾千兵馬,都能夠擊敗數十萬叛軍。
他這個司禮監太監,手中擁有更多的兵力,還被叛軍圍困多日,最後靠京營出手才解的圍。
兩相對比之下,襯托的他太過無能。
在大虞朝,外戚和宦官都是靠皇帝的寵信,才能執掌大權。
兩者都是皇帝用來製衡朝堂的工具,相互之間一樣存在著競爭關係。
因為舞陽侯的身份特殊,以往打擊競爭對手的手段,現在通通都不能用。
憑借軍功加持,加上皇帝的支持。
搞不好此役
之後,沉寂已久的外戚集團,也會在朝堂上發出自己的聲音。
還有勳貴集團,肯定會借機為自家子弟爭取位置,壯大在朝的基本盤。
冒著大風險搗鼓的兩淮鹽案,閹黨集團尚未把好處拿到手,反而讓跟著合作的勳貴、外戚吃到了肉。
“你們錦衣衛真夠能乾的,怎麼之前淮安被圍時,不見你們的人發力!”
吐槽完之後,左光恩的氣已經消了大半,這事真不能怪錦衣衛。
配合朝廷軍隊打擊叛軍,本身就是他們的職責。
高層的博弈,對下麵來說,完全是秘密。
明麵上,現在宦官集團和勳貴外戚可是政治盟友。
最少在處理兩淮鹽政的問題上,大家是站在一起的。
“本相剛才失言了,賢弟彆往心裡去。”
“那幫勳貴外戚本來就命好,不像我們這些苦哈哈,什麼都要自己去爭去搶。
到了戰場上運氣好點兒,也實屬正常。
既然他們擊敗了叛軍,那就讓他們再接再厲,儘快出兵和京營一起平定叛亂!”
左光恩的玄學解釋,瞬間獲得了眾人的認可。
運氣這玩意兒,真心沒辦法。
胎投對了,人生就贏了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三分靠打拚,七分天注定。
……
京營。
自從解了淮安之圍後,京營就沒打過像樣的仗,每天都追在叛軍屁股後麵跑。
吃了大虧的叛軍,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根本不和他們交戰。
遇到這樣的對手,搞得京營上下,也沒了脾氣。
人家是本土作戰,地形比他們熟悉多了。
跑不動的都死在了半路上,活下來的在死亡威脅下,一個個都變成了長跑冠軍。
“景兄,賊寇士氣已泄,現在四散而逃。
全部都是小股敵軍,就算是追上了,也很難取得像樣戰果。
其他地區的叛軍還等著我們去鎮壓,這些賊寇殘餘力量,乾脆交給地方官府處理吧!”
鎮遠侯的李原的提議,把成國公景國良嚇了一跳,昨天還說除惡務儘,這麼快就轉變了立場。
不過想起那份來自揚州的戰報,他就瞬間明白了過來。
五城兵馬司擊敗城外叛軍之後,肯定會主動出擊。
就算他們自己不想動,各方也會逼著他們出兵。
自家子弟是什麼成色,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最清楚。
固守揚州這種大城,或許沒什麼問題,出去和敵人野戰肯定要吃虧。
蟻多咬死象,一旦陷入敵軍重圍,光那點兒家丁根本不頂用。
經曆過戰火洗禮,同沒有見過血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能夠獨自擊敗叛軍的勳貴子弟,已經值得他們加大投資力度。
不說培養出當世名將,但培養出一批超過大虞武將平均水準的人才,還是很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