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了一半,李牧直接笑而不語。
賣隊友的事情可以做,但絕對不能公開說出來。
想要敵軍出城決戰,那就必須讓敵人看到獲勝的機會。
這種活兒,精銳部隊乾不了。
“侯爺,徐閣老的出現在了城外。”
衛兵帶來的消息,打斷了這次軍事會議。
自古都有王不見王的說法,兩個欽差大臣同時聚集在一座城中,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方是手握重兵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邊是內閣重臣。
雙方一旦發生衝突,對下麵的官員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
不過揚州府的一眾官員,就沒有這種煩惱,他們都在牢裡待著,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哼!”
“早不來,晚不來。
本侯剛把麻煩解決了,就跑過來摘桃子,他徐文嶽的臉真大!”
見自家老大發飆,眾人紛紛低下了頭顱。
大佬之間的爭鋒,不是他們這群小蝦米有資格參與的。
論起手中的實權來,舞陽侯都沒法和一名閣臣比。
“傳令下去,所有人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誰敢出城迎接,就是和本侯過不去。
你們幾個都給我盯緊了,發現有人和姓徐的私下來往,直接以亂黨罪名
論處!”
舞陽侯的命令,把李牧嚇了一跳,這分明是準備要硬杠到底。
能夠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無疑是軍功帶來的底氣。
“侯爺,徐閣老此時過來,絕不是單純的爭奪揚州主導權。
大牢之中的鹽商,以及入獄的官員,必須儘快處理掉!”
猶豫了再三,李牧還是選擇了站隊。
甭管徐閣老如何權勢滔天,舞陽侯都是他的直屬領導。
為了對抗文官集團帶來的壓力,勳貴和外戚抱團也有一些年頭,不能背叛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團。
“侯爺,李千戶言之有理。
徐閣老出京坐著八抬大轎,一路磨磨蹭蹭,突然換乘馬車加速前進,明顯是來者不善。
我們必須處理乾淨首尾,不給他留下把柄!”
趙亞威略顯慌亂的附和道。
大家都是勳貴子弟,李牧站隊的理由,對他來說同樣適用。
內心深處,他直接問候了李牧全家。
實在是太卑鄙了,平常時期議事,大家都按照順序發言。
剛才他就稍微一愣神,就被搶了先。
懊惱也沒用,政治站隊這種事,第一和第二的意義截然不同。
兩人一開頭,剩下的三名千戶,紛紛跟著表明立場。
“你們幾個說的沒錯,確實不能留下隱患。
為臣者,當為陛下分憂。
不過人都在牢裡,一下子全部都死了,可沒法和朝廷交代。
徐閣老接管揚州後,本侯會帶兵出去平叛。
文官不通兵事,若是有叛逆混入城中,營救走了被關押的同黨,想來也十分合理。”
聽出了舞陽侯的暗示,眾人臉上紛紛露出了為難之色。
這份投名狀,可不好辦。
偏偏舞陽侯還扯上了天元帝,大家就算不想乾,也必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