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十分鐘,陳澈和顧清瑤下得有來有回,甚至偶爾還能小勝幾手,隻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對麵給予他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那種宛如江麵一般看似平靜,實則深不可測,同時能給人巨大壓力的感覺,再度纏上了他……
前期取得些許優勢,很快就被對方幾手棋子輕鬆化解。
對局進入中期的時候,陳澈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並未氣餒,反而全身心地投入到棋局之中,揣測著對方每一步的用意,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顧清瑤,以及桌麵上的這盤棋。
也正是因為全身心投入棋局中,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思考對方身上為何會有種讓他熟悉的感覺。
但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坐在他對麵的人有啊……
棋局開始不到五分鐘,顧清瑤的臉上就已經湧現出古怪之色,伴隨著棋局的進行,這抹古怪之色也是愈發濃烈。
而等到棋局進入後期時,陳澈身上展現出來的那份熟悉的韌性,則是讓顧清瑤徹底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cc,陳澈……’她抬頭看了眼身前的清俊少年,忽然有種這個世界真小的感覺。
……
棋局進入後期時,棋盤上的白子數已經遠遠超過黑子數量,除非是大漢棋聖劉啟附身,不然這局棋是不可能出現什麼變數了。
陳澈雙指夾著一枚黑子,但卻遲遲不能落下,最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敬佩道:“厲害,我輸了。”
“澈哥,我看你這麼躍躍欲試,還以為你也會圍棋呢,原來跟我一樣是個臭棋簍子啊。”程材樂嗬嗬地調侃了起來,“這整盤棋幾乎都是白子了,還是席子剛剛下得好。”
陳澈沒有多說什麼,腦中已經開始重新複現剛剛那一把棋局。
因為怪病的緣故,他的記憶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雖然做不到過目不忘,但剛下的棋局,他少說也能複現個八成左右。
比起跟程材進行無意義的爭辯,進行複盤,明確自身薄弱點顯然更加有意義。
程材調侃了一句後,見沒有人回應他,有點尷尬,於是拍拍竺習的肩膀,說道:“席子,我們三個裡,還是你水準最高,再去下一盤唄。”
“材哥你彆亂講。”竺習趕忙搖頭否認,“澈哥的水準要比我高好多。”
剛剛一整局棋,竺習都在後邊安安靜靜地看著,比起程材這種一點都不懂的外行,竺習能夠看懂一點,雖然不多,但已經讓他意識到了陳澈和顧清瑤兩人的棋力遠超於他。
除了最前麵幾步,竺習的思路大多時候都是跟不上的,甚至看不出兩人的意圖,他也意識到剛剛顧清瑤跟他下棋時,放的已經不是水,而是海了。
“誇你你還謙虛上了……”程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顧清瑤忽然抬頭,目光嚴厲地看向他。
程材立刻閉上了嘴巴。
顧清瑤這才把目光收回,隨後見陳澈的視線在一枚枚棋子上移動,瞬間就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要複盤一下嗎?”她輕笑著問道,語氣比先前隱隱多了幾分溫度。
而陳澈仍沉浸於剛剛那局棋中,見顧清瑤提出複盤,下意識地點點頭並認真道:“謝謝你。”
“舉手之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