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的時候,魏大晨回來了,看到薛海在,眼睛都笑眯了。
薛海看著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還有皮鞋,就打趣道:“呦!上班的人,就是不一樣嘍!”
三人說笑了幾句,就一起出了門。
也沒走遠,還在上次吃龍蝦的大排檔。
他們去的時候,老板才出來搭棚子,就在旁邊等了一會兒。
“他晚上十點半的火車就走了!”薛海說。
魏大晨看李俊,“前幾天你不還說要到九月份跟新兵一起走嗎?”
李俊又把跟薛海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學攝影啊!”魏大晨點點頭,“那不錯啊!就算以後回來了,還能開個影樓!”
薛海點頭表示讚同,“我看行,現在婚紗攝影多火啊,影樓就那麼兩家,你當兵是三年吧?”
“三年!”李俊答道,“聽你們這麼說,我還挺期待的,就是不知道學好學不好呢!”
“好了,過來坐吧!”大排檔老板在路邊喊他們,“我去給你們燒龍蝦,微風吊扇你們自己掛一下哈!”
“好嘞!”李俊應了一聲,“走,過去吧!”
三人坐到了棚子下麵,薛海和李俊個子高,把微風吊扇掛在棚子龍骨上固定好,一開,風來了。
“我去搬箱啤酒!”魏大晨起身說道。
“喝不了!”李俊趕緊拉住他,“晚上還坐車呢,喝多了再坐過站就好玩嘍!”
魏大晨看薛海,薛海說:“我無所謂啊,不耽誤送站就成,回家倒頭就睡。”
魏大晨笑得不行,“那先一人一瓶成吧?要冰的還是要常溫的?”
“冰的冰的!”李俊說,“常溫的喝著都熱的!哎,再拿一包餐巾紙!”
老板在旁邊一個油桶做的爐子那裡,揮汗如雨。
嘩啦啦的鏟子翻動的聲音,夾著香料的味兒,被微風吊扇帶了過來。
薛海拿過三個玻璃口杯,開了啤酒倒上。
“來,給你踐行!”他對著李俊舉起杯。
魏大晨也舉了起來,“你有個舅老爺真好!”
李俊嗬嗬地笑著,乾了,“你不是也有!”
“我舅姥爺在老家種地呢!”魏大晨說,“總不能我回去跟他一起種地去吧!啊,去吧,把這籠地翻了種花生,那籠地種青菜,自己吃不完拿去賣,兩毛錢一斤,來點兒不?”
“哈哈……”薛海和李俊笑得不行了。
還沒笑完,龍蝦上桌了。
薛海跟老板說道:“老板,再來盤炒飯!”
“馬上來!”
李俊提了一杯酒,“謝了,哥們兒!我們從小到大一直在一塊兒,馬上要分開了,以後也不能斷了聯係啊!”
“還煽上情了!”薛海笑他,“就算你們都搬走了,還不都在金陵城?斷什麼聯係啊!”
“就是!擺搞這些沒得用地,吃!”魏大晨給李俊夾了一個龍蝦。
薛海咬著龍蝦,抬頭看向魏大晨,“大晨,你家什麼時候搬?”
魏大晨吸了口龍蝦上的汁兒,“我家老子這幾天收拾那邊的房子呢,可能過兩天就能搬了。對了,你們家那邊還沒動靜嗎?”
薛海搖頭,“沒聽講!破地方住得夠夠的了。你們兩家都在夾崗嗎?以後還是鄰居多好,要是我們那頭拆遷能分到你們那邊就好了。”
“我家在鐵心橋那頭!”魏大晨說道,“那個鬼地方,還不如夾崗呢!”
鐵心橋那頭,在城南,純農村。
但是比夾崗那邊要熱鬨一些,逢年過節還有農村大集。
不像夾崗,周圍全都拆光了,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