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約她(要不,你和他分手吧。...)(1 / 2)

第二天清晨,徐梔跟傅玉青在大廳旁側的咖啡廳喝咖啡,她把陳路周折的紙玫瑰給他看,“你說他是喜歡做手工呢,還是不喜歡做手工呢?”

傅玉青正閉著眼愜意地盤著核桃,“你研究他乾什麼?”

徐梔托腮,撥弄著桌上的紙玫瑰說:“好奇。”

傅玉青:“這玩意兒是陳路周那小子送你的?”

朱仰起被幾個小孩折磨一晚上,下來買兩杯咖啡,迷迷糊糊間聽見陳路周的名字,以為是幻聽,打著哈欠四處張望,看見兩個熟悉身影頓時怔住。

徐梔沉浸在思考他到底喜不喜歡手工這件事,壓根沒聽見傅玉青問什麼,茫然地反問道:“這能看出來是個紙玫瑰嗎?”

傅玉青終於睜開眼,輕慢地瞥過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小子的東西總是很不屑:“這不是個恐龍嗎?這麼長的尾巴。”

徐梔:“看吧,我就說是個四不像。瑩瑩還說就是紙玫瑰!”

……

朱仰起買完咖啡回去,陳路周也醒了,赤/裸著寬肩,隻套了件鬆垮的運動褲,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一條腿曲著,正全神貫注地看CBA比賽。

房間是標準的雙人間,兩張床中間就隔一個四四方方的原木床頭櫃。朱仰起走過去,把咖啡放到床頭櫃上,陳路周隻用餘光瞥一眼,說了聲謝謝,眼睛又立馬回到比賽上。

朱仰起兩手搓在大腿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終於出手了哦。”

陳路周人還是靠著,拿起咖啡嗯了聲:“是啊,憋死了。”

朱仰起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弄得一時無言以對,合著全是他在這瞎操心:“接下來是什麼呢?直接本壘打?玩玩就算了?”

陳路周把咖啡放回去,撲哧笑了下,“怎麼就本壘打?頂多易建聯再上幾個三分好吧。”

朱仰起臉上表情蕩然無存:“我說徐梔!誰問你易建聯!”

陳路周皺眉蹙眼地看著他,有些莫名,下巴頦指了指電視機:“我說比賽啊,易建聯下半場才出手,拿了十八分,”隨後一愣,緘默地摸過床頭的遙控器把聲音調小,“你說她乾嘛?”

朱仰起:“她跟蔡瑩瑩還有傅老板他們說,你折紙玫瑰送給她,真渾啊你,她跟她男朋友分手沒啊!你在這搞七搞八的。”

陳路周歎口氣,摧心剖肝的樣子又來了,拿著遙控器悠悠瞥他,“大巴上誰說要幫我撬牆角來著。”

“那你他媽給我一點心理準備行不行?”朱仰起說著操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陳路周沒躲,枕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胸口,他不痛不癢,把枕頭撿起來隨手丟回去,“行了,那不是紙玫瑰,是紙飛機,昨天不是在那等資料無聊嗎,她又在旁邊站著,我就隨便找點事兒乾,不然多尷尬,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多殘,除了打球還行,其他全廢,折個紙飛機都夠嗆。”

還紙玫瑰,想得美啊。

“我昨天逗她的,”他下床撈了件t恤套上,慢慢往下拉,一點點遮住結實、幾塊小山包一樣的小腹,“對了,蔡瑩瑩也在?”

朱仰起:“好像是在。”

“那你幫我問問蔡瑩瑩,徐梔有沒有空。”

“你還要主動約她?”

陳路周準備洗澡,翻遍行李箱也沒找到內褲,結果發現他可能沒帶內褲,聽到朱仰起這麼問,心煩意亂地拎起個枕頭朝著朱仰起砸過去,口氣冷淡又無語:“我不約她,誰給你們下山買水喝!”

陳路周自己是無所謂,喝什麼水都一樣。小時候在福利院條件也沒這麼好,生水都是直接喝。他潔癖跟朱仰起的潔癖不一樣,他潔癖是被後天養出來,朱仰起和陳星齊的潔癖是病理,他們對水都有潔癖。

他算了下,大概在山裡還要住半個多月。陳星齊非要在這寫生,說風景優美,環境清幽,就是老板脾氣臭了點也還能忍,死活也不肯走,說讓爸媽送水嘛,陳路周最煩陳星齊在外麵遇到事情給爸媽打電話。再說他媽現在還真顧不上他,馬上就是文化自然遺產日,算是她們台裡第二大的日子,畢竟是文化節目。不然她也不會讓陳路周陪著過來,就是讓陳星齊少煩她。

陳路周昨天搜了一圈附近真的沒外賣可點,難怪這傅老板脾氣這麼臭,一家獨大啊。他還是決定自己下山買水,一周下去一趟,也就兩趟。不過得找個人帶路,而且還要跟傅老板借車,陳路周用腳趾頭想想,傅老板肯定有車,隻是不想借給他,徐梔要是不出麵,估計車都借不到。

蔡瑩瑩給朱仰起回複徐梔答應了,等會兒樓下大堂見。朱仰起看著手機那條簡簡單單的回複,有些觸景生情地感歎,這妹妹真好約啊。一天到晚就這麼閒嗎,說出來就出來?我以前認識的那些海王都可忙了,當天約是不可能出來的,他們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陳路周覺得徐梔不是海王,所以都沒搭理他,隻在臨走前,一邊穿鞋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朱仰起:“談胥後來為什麼轉學?”

朱仰起打開電腦準備玩會兒遊戲,看著遲緩亮起的電腦屏幕,給自己點了根煙,說:“他不是那次跟樂高的人打起來,你們那場比賽打得那麼憋屈,大家心裡都不舒服啊,雖然咱們被取消了成績,但是很多女生吧,還是覺得談胥這件事乾得相當漂亮 ,但談胥那陣子老被樂高的人堵,馮老狗……就我那個初中兄弟,其實算是你的小迷弟,就幫他把事情擺平了。”

馮覲和陳路周其實幾乎都沒怎麼見過,但是馮覲估計也跟陳路周一樣,在朱仰起的嘴裡,應該聽過無數次對方的大名。尤其是馮覲,還在一中的時候,就對這個名字有光環,因為陳路周是他們那屆唯一一個中考都沒參加直接保送到一中的,聽說還是一中副校長從外省挖來的。陳計伸那幾年生意做到外省,連惠女士怕他在外麵亂搞,就讓陳路周陪過去,一是監督,二也是陳計伸自己挺舍不得孩子,而且,當時那個省的教育資源確實比慶宜好,算是教育大省。所以就把陳路周轉走了。

不過後來外省高考政策有變,戶籍不在本地,不讓參加高考或者條件有限,陳路周沒辦法,又隻能轉回來。一中副校長跟連惠女士有私交,知道她這個大兒子從小就厲害,一聽說他要回來,立馬看了看他初中三年的成績單,確實厲害,哪怕在首屈一指的教育大省、並且還是百裡挑一的重點初中裡他的成績都還是數一數二,於是立馬就帶著各種優渥條件上門自薦。

所以,儘管沒見過,馮覲一直覺得陳路周超級牛逼。但陳路周覺得馮覲的迷弟身份多少有點朱仰起在裡麵添油加醋的嫌疑,他這人吹牛向來不管牛皮破不破。

“然後呢?”

陳路周一邊問,一邊掐腰站在床前沒頭沒腦地想,要不要把包帶上?女生出門好像都喜歡背個連手機都放不下的包,外麵太陽那麼大,要不帶個包給她放傘吧。

“談胥那逼不領情啊,被人打成那樣都不報警,還怪馮覲多管閒事,”朱仰起渾然不覺他的糾結,抽口煙繼續說,“我們還奇怪呢,這人怎麼這樣,後來才知道,他這人有多陰狠,他後麵幾次被打都找人偷偷錄了視頻,大概是半個月後,他拿出一份抑鬱症的心理檢測報告,連同視頻一起舉報到樂高老師那裡,論壇上也有發視頻,輿論一發酵,樂高的校長特彆重視,就把那幾個學生開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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