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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狗東西是不是人?”
徐光霽一口江小白悶下去,花生米也吃完了,心裡燒得慌,實在不吐不快,掐死那小子的心都有。
蔡賓鴻一邊嗑瓜子一邊聽他絮絮叨叨快兩小時,顧客都給他熬走幾撥,總算聽明白了:“你說徐梔和陳路周在談戀愛,還那什麼……了?”
兩人坐在巷子口的丹姐生煎吃夜宵,徐光霽顴骨坨紅,他沒醉,隻是喝酒上臉。陳路周這事兒把他社恐都治好了,敢直接把空盤遞給老板娘讓人再給他續一盤花生,要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敢。然後信誓旦旦、咬牙切齒對蔡賓鴻說:“談戀愛八成是在談了,有沒有偷嘗禁果我不知道,你也知道,咱倆養得都是女兒,我這個當爹的,有些話總是不如當媽的那麼方便。”
蔡賓鴻丟了顆花生在嘴裡,說:“徐梔怎麼說的?”
“她就說她不是自願的,是陳路周騙她的。”
“我去!”蔡賓鴻都坐不住了,“這他媽你還不報警!徐梔這才幾歲啊!”
“是吧,我當時直接從廚房拿了把刀,準備去砍了那小子,”徐光霽又灌了一口江小白,火辣辣的感覺一直蔓延到胃裡,這才慢吞吞地補了句,“但徐梔說的是,陳路周騙她去拜的送子觀音,你說這小子缺德不缺德?”
“你說話彆這麼大喘氣行不行?”蔡賓鴻害了聲,老心臟又給放回肚子裡,“不是咱們理解那意思,不過他倆是不是接觸有點頻繁了?”
“不然我能懷疑那小子?”徐光霽說,“我女兒向來有事兒都不會瞞我,但你最近隻要跟她提陳路周這個人,她總能給我悄無聲息地轉移話題。”
蔡院長說:“那是有點貓膩,要真談了,你得防著點,現在的小男生都沒什麼底線,騙點錢也就算了,要遇上個騙財騙色的,你都沒地哭去。女兒養這麼大,養這麼漂亮,你得防著外麵這些個野狼。”
“怎麼防,我總不能隨時隨地都跟著徐梔吧?”
蔡院長給他出了主意,“笨蛋,你可以從陳路周那邊下手啊,反正他現在不是要定期上你那兒複查嗎?你盯著他不就行了?”
“也是,”徐光霽想想也是個主意,突然想到,“馬上出分了,你高壓藥開了嗎?你多少備著點,我是不打算再找老婆了,你現在就是我唯一的戰友。”
蔡院長一派悠然自得,“不抱期望就不會失望,反正我跟蔡瑩瑩說好了,考多少分我都不生氣,隨便她,她愛去哪上大學就去哪,反正我不管了。徐梔呢?”
“徐梔說想去北京,她第一次提出要去外地,以前從來不會這麼想,雖然我知道自己不能把她一直留在身邊,但是現在也是真的覺得,時間真的挺快的。以前她才這麼點大,一點不順心就哭,滔滔不絕的,像個水龍頭一樣,關都關不上。”
“徐梔居然提出去外地?她不是一直都想留在你身邊陪你麼?”蔡院長也覺得震驚,見徐光霽臉色難看,又馬上安慰,“不過,孩子們都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
“不,徐梔是碰到這個陳路周開始變的,這兩天你都沒看見,心不在焉的那樣,整天捧著個手機,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不定就在想那小子,”徐光霽話乾到這,他索性拿起一旁整瓶的江小白一飲而儘,仿佛嚼穿齦血地說,“他要是對我女兒是認真的,他倆談也就談了,他要是敢欺騙我女兒的感情,看我不弄死他!”
……
徐光霽酒量其實一般,第二瓶江小白乾下去差點上社會新聞,整張臉漲得比豬肝都紅,第二天睡醒頭昏腦脹,人還不太清醒,所以在門診門口看見陳路周的時候,第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覺,等那小子大剌剌在他麵前坐下,看著那張清晰英俊的臉,才晃過神,這絕對不是幻覺,是這小豺狼自己送上門來了。
徐光霽接過他的病曆本,確認過名字,是那個陳路周沒錯。
“恢複了?”
“嗯,我是來做——測試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今天看著比之前順眼了,看他的眼神裡比之前乖順多了,不像那天,拽得二五八萬,明明不行還非說自己行。
徐光霽例行公事地問,掃他一眼:“這幾天感覺怎麼樣?有過性生活嗎?”
“沒,”陳路周咳了聲,顯然他倆都不打算捅破這層窗戶紙,但陳路周知道徐光霽應該是認出他的,不然對他的態度不會這麼惡劣,畢竟是寶貝女兒身邊的異性朋友,他能理解徐光霽的老父親心思。但心想要不還是強調一下,於是隨口補了一句,“我是處男。”
“……我問你這個了沒?”徐光霽是想把病曆卡糊他臉上,覺得他是過分強調了,“二十一世紀了,還處不處男的,你這個人思想怎麼這麼封建呢?還是你有這種方麵的情結?”
陳路周百口莫辯,靠在椅子上,一下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第一次見家長,被他一句話堵得腦子發懵,喉結重重地滾了一下,挺無語地笑了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還是,當然彆人是不是跟我沒關係,而且,我也完全不介意我的女朋友是不是。”
於是,徐光霽隨口一問:“那你對婚前性行為怎麼看?”
陳路周正襟危坐,義正言辭,“絕對抵製!”
作者有話要說:陳路周:我差點沒了……
徐梔: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抵製。
陳路周:……你彆搞我。
兩百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