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說好了啊,今天真隻看書。...)(1 / 2)

中途, 兩人閒聊著,徐梔還在玩他的頭發。

“我昨天也是昏了頭了,看到你媽和我爸見麵,我都沒細想。”

“當時重點在你爸, 其實跟我媽是誰沒關係。”他難得放縱一回, 眼底少見的光火磷磷, 眼神不安分,動作自然也沒分寸, 往日的克製和青澀蕩然無存。

徐梔想想也是,在巨大的衝擊力下, 人很容易被模糊重點, 小聲問:“你暑假就知道你媽的事情了?所以, 你晚來一個月,是因為你媽的事情嗎?”

“嗯,那時候家裡挺亂的,陳計伸不肯離婚, 我媽……”他頓了下, “用自殺威脅他, 陳計伸嚇傻了,他這個人迷信, 見不了血光,電話打給我的時候,我媽手腕上好幾道口子,人已經倒在穴泊中。我當時特彆害怕,如果我媽真的死了, 我可能這輩子就完了,多少她是為了我。”

徐梔原本是驚訝, 啊了聲,而沒想到,但兩人目前的狀態,聲音自然變了調。

他莫名惡劣,有恃無恐地笑得學她:“啊?”

囂張又欠,那股子心疼勁兒瞬間消失,簡直想讓人踹死他。越發沒分寸。

徐梔說:“那一個月你都在醫院照顧她?”

陳路周嗯了聲,“住了半個多月,我那時候是不敢聯係你,而且,你那時候剛去北京,也要適應新環境,我這邊一團亂麻,我當時怕你擔心。想著等處理完了再過去找你,其實不見你,不聽見你的聲音,真還好,那天給你打了個電話,聽見你的聲音我反而更想你,每天晚上都很難熬。”他兩手撐著,低頭往兩人下看了眼,難忍自嘲地笑了下,“我那時候真以為自己快瘋了,有次晚上做夢,夢見你在北京找了個男朋友,醒來氣得要死,又打不到你,那次特彆想打電話罵你。”

“陳路周,你有病,”徐梔忍不住笑,“那後來怎麼不告訴你媽的事情?”

他眼底是未儘的意氣,“剛開學那陣,咱倆還沒確定關係,我如果告訴你這些事,顯得我像在賣慘博取你的同情,然後讓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想這樣,這些事跟你都沒關係。後來在一起之後,你又送了我那麼個禮物,我覺得我更不能說了,我女朋友那麼會疼人,我還說得出口?”

徐梔戳他太陽穴,一點點狠狠著他腦袋,一字一頓,“什麼叫那麼個?”

他笑,腦袋被她點得一晃一晃,任由她戳著,笑得意味深長,“畢竟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為我建房子。”

“是嗎,以前還有彆的女孩子給你送過什麼禮物嗎?”

“那記不清了。”

“哦。”

陳路周捏她臉,“開玩笑的,沒收過彆人禮物。”

徐梔不為所動,不搭理。

“哎——”他哭笑不得,一手撐著,一手也忍不住戳她臉頰,“哎——醋精啊你?”

徐梔仰麵躺著,想了想,說:“以前有個男生追我,送了我一輛摩托車,哎,現在想想還挺可惜的。”

他笑了,不以為意,低頭看了眼,身下緩緩,散漫又不經心地說:“有勁沒勁你。”

徐梔低頭去找他的眼睛:“真的很帥。”

“挑釁是吧?”陳路周不耐煩了,直接單手扣著她的手,壓在頭頂,另隻手在她腰上沒輕沒重地掐,還俯下去咬了口。

“我說摩托車摩托車,那摩托車真的帥。”徐梔怕癢,笑著躲,手被牢牢釘在一處,像一條被人用筷子釘在砧板上的魚,滑不溜丟地,毫無反抗能力,任人魚肉。

小腹平坦,絲毫沒有多餘的贅肉,她一笑,馬甲線就出來了,拱著一道漂亮的曲線,腰兩側也深深凹著精致的弧度。

陳路周順著往下親,抬頭瞧她的時候,正巧停下來,徐梔意識到他要乾嘛。

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撲棱著,刺激的險些要停擺。

那天他很瘋,那遊刃有餘、恰到好處的放浪形骸,勾得她也快瘋了,這次沒有人玩水,沒有激情四射的拍水聲,浪花照舊把她毫不留情地打進海裡。

“陳路周,你怎麼連這個也會。”

“早跟你說了,陳路周什麼不會。”

兩人笑出來,夜色綿長,情意更綿長。有人高山流水覓知音,有人泥潭窪地降天意。

是天意吧。

應該是。

徐光霽被撞倒的時候,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天意啊!老娘哎!我剛買的老酒!都沒喝上一口。

*

徐梔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陳路周在家裡看書,馬上開學了,兩人準備收收心。

等徐梔一掛電話,便拉著陳路周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跑,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徐光霽和韋主任的兒子,一人吊著一條硬邦邦的石膏腿掛在那,韋主任正坐在中間給他倆剝橘子。

老徐轉頭瞧見徐梔和陳路周,還挺春光滿麵地招呼道:“你倆來了,剛好,過來吃橘子,蔡院長買的,聽說從越南買的。”悠閒自在地仿佛隻是進來度假。

徐梔和陳路周麵麵相覷,等跟韋主任打了聲招呼,兩人才走進去,徐梔拎著老徐的胳膊肘兒掀了掀,除了腳踝骨,身上沒彆的傷口了,“爸,你怎麼又摔了?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腦子,經常摔跤可能是腦子有問題。”

徐光霽塞了一瓣橘子在嘴裡,剛要說話,被韋主任打斷:“他不是腦子有問題,他是耳朵有問題。彆人摁喇叭,他愣是沒聽見,被電瓶車撞了。”

徐梔環顧了一圈,忙問:“人呢?”

韋主任下巴一揚:“讓他走了,就一外賣小哥,你爸不想為難人家,讓他賠了點錢就走了。”

徐光霽寬心地表示:“反正蔡院長能報銷,我這上下班路上,算工傷。”

下午,老蔡正好在樓下神外查房,韋主任去值班了,徐梔和陳路周在醫院陪著。

韋林捧著一本漫畫書看了一上午才看二十頁,看了上頁忘了下頁,來來回回翻,嘴裡還時常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著:“咦,這人誰,前麵出現過嗎?”

陳路周和徐梔就坐在兩張病床的中間過道上,徐梔坐在老徐的床上,跟老徐聊閒天。陳路周高高大大的身子散漫又自在地靠在椅子上,有時候見韋林看書看得入迷,杯子裡的水喝完了,就順手給他倒上。

韋林當時還沒回過味來,等漫畫書不知不覺翻過四五十頁,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杯子裡的水怎麼一直都喝不完,狐疑困惑地抬起杯子底下看了眼,想說這是切了自來水管?下一秒,餘光瞥見陳路周靠在椅子上和徐光霽他們聊天的背影,瞬間明白過來,咳了聲,不鹹不淡地說了聲謝謝。

陳路周回頭,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口氣也不鹹不淡,隻是比韋林的聲音更成熟,磁性:“客氣。”

青春期的小孩就是愛跟比自己大那麼兩三歲的哥哥比較,尤其對方還是個帥哥的情況下。

韋林一開始覺得這男的有點太帥,就看著很渣男,沒想到人還挺好,而且這麼看著,胸肌不薄不厚,脫了衣服應該有點料,畢竟肩寬背直,長得這麼帥,身材還這麼牛,重點還高,就很有安全感。果然大高個就是能吸引漂亮女人!他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用力挺了挺,也還行,但還是得健身,還得長高,至少得長到182吧。

“哥哥,你多高?”韋林忍不住問了句。

“脫了鞋185,”陳路周也是韋林這個階段過來的,心裡多少有點數,“你不挺高的嗎?”

“我勉強181,185是我理想身高。哥,你有什麼建議嗎?”韋林已經親昵地叫單字哥了,比陳星齊還自來熟。

陳路周想了想,靠在椅子上,兩腿敞著,認真地給出建議說:“多打球吧。我高一高二天天打,高三複習比較忙,一周大概三次。我高一的時候,也才182,高三畢業185。”

韋林立馬掏出手機,“來,加個微信,以後你寒暑假和徐梔姐姐回來,找我打球啊。”

陳路周看了徐梔一眼,笑著去褲兜裡摸手機,“好。”

老蔡正好這會兒在樓下查完房,風風火火地從門口進來,把工傷鑒定表拍在老徐的床頭櫃上,平地一聲雷:“報不了。”

徐光霽一愣:“哎,你早上不是說能報嗎?”

老蔡扶額,無奈說:“我哪知道你今天繞鬆柏路過啊,鬆柏路又不是你上下班的必經路段啊我的老哥,你繞一圈去那邊乾嘛?工傷鑒定得是上下班必經路段。”

韋林有點無辜地晃了晃手裡的漫畫書說:“徐叔叔好像是幫我買漫畫書去了。”

徐梔下意識看了眼陳路周,其實這樣的事以後還是會發現,但是在重組家庭初期階段,都需要一個適應期,她的爸爸也會為了幫另一個孩子買書,上下班寧可繞一大圈。不單單隻為了她。

這樣的情緒說不上複雜,徐梔覺得自己隻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這種認知。

徐光霽:“鬆柏路怎麼就不是必經路段了?”

老蔡:“繞天河區去了,我的老兄弟。”

兩人還在據理力爭,下一秒,驀然聽見有人四平八穩地敲了敲病房門,慢悠悠晃進來一個人。

“這麼熱鬨啊,吵什麼呢?”

蔡院長聽見聲兒回頭,麵露喜色,老男人之間互相道貌岸然握了握手,一陣有的沒的寒暄之後,才問:“老傅,你怎麼也來了?”

老徐意外沒搭腔,看了眼一旁的陳路周。

索性,後者冷淡刻薄,向來帶著一絲弧度的嘴角,此刻也緊繃著,隻不過沒什麼表情。

傅玉青把一袋子水果和營養品放在門口的茶幾上,說:“正準備下來辦點事,老徐說他摔了,我過來看看。”

傅玉青個高,溫文爾雅地站在一眾大腹便便、兒女成群的中年老男人之間,他確實還是鶴立雞群,很顯眼,連蔡院長都不如他容光煥發。

徐梔牽著陳路周的手,輕輕捏了捏,小聲說,沒事,咱以後不理他。

然而,這裡除了毫不知情的蔡院長和韋林之外,其他幾人的神色都異常嚴肅和尷尬,氣氛莫名怪異,連徐光霽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傅玉青看了看那倆,又看看老徐,有所察覺:“怎麼了,這是?徐梔,你看見傅叔怎麼都不打招呼呢?新年好都不說了?還想不想拿紅包?”

你倒是在這新年好了,我們這群人被你攪得這個新年就沒好過。

徐光霽知道他這個閨女護短得很,她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更何況連理都在陳路周那邊,徐梔顯然是想替陳路周出口氣,可傅玉青從小就對她疼愛有加,心裡估計也矛盾,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顯然,這會兒是男朋友更勝一籌,嘴巴嚴絲合縫地緊緊閉著,一句話都不肯跟傅玉青說。

徐光霽歎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麼,試圖緩解尷尬,轉頭看見陳路周表情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笑著逗她,一副掉臂不顧的樣子,付之一笑:“乾嘛呢?紅包不要了?”

傅玉青多少察覺出一點貓膩,還未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是四麵楚歌,從西裝內袋裡掏出紅包,雙手抱臂揣在懷裡,但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怎麼個意思?徐梔現在男朋友管這麼嚴?叫個人都還得男朋友同意?來,說說,是對我有意見,還是怎麼?”

傅玉青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陳路周這個小子,自從在山莊上第一次見麵,他就覺得,他比他那個難伺候的弟弟還難伺候,他那個弟弟是蠢,陳路周則完完全全是假正經,真混球。

陳路周沒搭理他,直接收起剛才那鬆散隨性的坐姿,從椅子上冷淡地站起來,對徐光霽說了句,“徐叔,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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