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間,好似有瘋狂的枝蔓肆意生長,將她困住。
“為何裝病?”他問。
昭華偽裝出沒心沒肺的笑容。
“還不是被你折騰累了嘛!”
他又問:“是大公子跟你說過什麼?”
昭華喉嚨乾澀。
“沒……我都沒見過大公子啊。”
她眼睛發酸,好似下一瞬就要落淚。
張懷安歎了口氣,語調也放緩放柔了。
“他嚇唬你了?”
昭華仍然搖頭。“沒有。”
她不想再跟他虛與委蛇,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你走吧。”
張懷安看了她一會兒,那眼神好似能看透一切。
他倏然開口。
“這麼避著我。你從他那兒得知,我還有三日便要離開,是麼。”
他竟然猜到了。
昭華杏目圓睜,驚訝地瞧著他。
既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她那積壓已久的怨氣便上來了。
“是又如何!你就沒打算帶我走,騙我哄我,還忽然冒出來嚇我……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她情緒一激動,眼角泛起了紅暈。
弄清緣由,張懷安反倒釋然了。
他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攬入懷中。
“彆來碰我!”她生氣地捶打他胸膛,他也受著。
等她稍微平緩下來,能聽得進他說話後,他才複又開口。
“你隻需記得,到了出嫁那日,耐心等著我,我會去救你。”
昭華不想信他這鬼話。
可張懷安有種深不可測的神秘,連杜其山那麼精明的人,都將他奉為座上賓,愣是求著他來私塾授課。
他又那麼認真同她保證,讓人很容易信服他。
思索片刻後,昭華暫且沒將他這條路封死。
她嬌嬌軟軟地往他身上一靠。
“懷安,我會等你的。”
當然,等他的同時,也不妨礙她等彆人。
她不能將希望放在一個人身上。
而在張懷安看來,她深深依賴於他。
有些事,他得和她講明,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溫香軟玉在懷,他卻心不在焉。
“我自幼,家中長輩便定下了親事,因而我給不了你正妻的位置。
“昭華,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可願一輩子跟著我?”
“我當然……”
她還沒說完,張懷安那眼神就變得異常嚴厲。
“想清楚了再說。跟了我,此生都不能離開,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聞此言,昭華那本就摻假的笑容驟然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