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頭微皺。
她雖穿著男裝,卻打扮得不倫不類。
頭發沒有全都束起來。
用一根木簪固住發髻,其餘一半的頭發披散著,兩鬢還垂下一綹“龍須”。
這哪裡是什麼正派的小公子,分明是養在後院的男寵。
前院人多眼雜,張懷安與她保持著距離。
兩人回到東院屋裡。
張懷安拉住昭華的手,讓她坐自己腿上。
他抬手取下了她那木簪,任她一頭青絲滑落。
然後,一邊親自給她綰上男子的發髻,一邊認真告訴她。
“今晚花燈節,本想帶你出去,奈何臨時有事。
“過幾日吧。屆時帶你去護城河邊走一圈,那邊也是熱鬨的。”
他不覺得花燈節同遊是什麼要緊事,說得輕描淡寫。
話說完,發髻也弄完了。
昭華微笑著,眼中看不出一絲落寞,隻有手緊攥著。
她轉移話題問:“方才那位姑娘是誰?我聽她喊你‘世兄’,你們兩家是世交嗎?”
張懷安的眼神沉甸甸的。
他注視著她,極為嚴謹地說道。
“她便是家中長輩為我定的未婚妻。”
昭華倍感詫異。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此刻坐在張懷安腿上,於她而言是煎熬。
仿佛被赤裸裸地剖開,自慚形穢,還有慚愧。
她麵色煞白,不知下一句該說什麼好。
“原來是那位……與你很般配。”
她強行擠出笑容,顯得失魂落魄。
張懷安握住她那冰涼的手,以為她怕了,安撫道。
“她心善,往後你入了府,她定然不會苛待你。”
昭華可沒想過入府的事。
她抽出自己的手,下意識想起身。
張懷安卻按著她的腰,將她禁錮著。
她抬眼,就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昨夜可有想我?”他那手摟著她腰,用力收緊。
昭華渾身僵硬,頭一偏,躲開了他的吻。
“我不舒服,想回去躺會兒。”
張懷安精通醫術,哪能看不出她是真不舒服還是裝的。
“我給你瞧瞧。”
隨後便抱起她,走進床帳內。
見過他那未婚妻後,昭華是不願的。
她推拒著他,“不要……”
可他以為她欲拒還迎,解了她的腰帶,強行要入。
也是,妾就是拿來欺負的。
他怎會感覺不到她的不情願,隻是不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