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看了看主子的臉色,然後才放膽繼續說。
“六姑娘那日喝的藥,是一些采花賊慣用的。
“中了藥的女子認不出欺辱自己的是誰,也不會記得經過。
“兩種藥相似,解藥也一樣……”
說著話,陸從又雙手呈上一包藥。
“主子,這,這才是您所需的藥。”
他表麵鎮定,實則心如擂鼓。
這叫什麼事兒啊!
那老板給了藥就逃之夭夭,爛攤子全丟給他了。
張懷安淡淡地掃了眼那藥,神情晦暗。
說來也慚愧,他竟會用那種下作手段,去試探一個女子心裡有沒有他。
最終,張懷安讓陸從毀了這藥,便回屋陪昭華了。
她這一暈,醒得也快。
看見張懷安的第一眼,她還氣呼呼的。
“起來喝藥。”張懷安要將她扶起來。
昭華抬手推開他,“我不要喝!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她還在氣頭上。
張懷安握住她的手,緊緊裹著它。
他掌心的炙熱,都傳到了她這邊。
“我的確不該那般折辱你。”
昭華聞言,眉頭微挑,“你承認自己有錯?”
張懷安下巴微壓,輕點了下頭。
“嗯。”
昭華見好就收,順階而下。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
她這麼好哄,也在張懷安意料之中。
而後,張懷安讓她坐靠在自己懷裡,看她雙手捧著藥碗,一口口喝下,也不問這是什麼藥。
“你就不怕這藥有問題?”張懷安冷不防地問。
昭華喝藥的動作一滯,隨即對著他笑。
“你不會害我的。而且,懷安你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喝。”
張懷安的嘴角揚起一道弧度,手指摩挲著她耳根。
“這麼乖?”
他的嗓音本就清潤好聽,此刻更是透著股溫柔。
昭華像在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仰起頭來,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藥。
她感覺得到,自己這一暈,張懷安對她都不同了。
不像這幾天,對她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喝完藥,昭華依舊賴在他懷裡。
“懷安,你再陪我會兒行嗎?”
張懷安下巴抵著她頭頂,輕輕蹭了兩下。
“我今晚不走。”
昭華又問,“那……可以點著蠟燭睡嗎?”
她總是這般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