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引起張懷安懷疑,昭華親手解下那吊墜。
他拿到手裡,細細端詳,手指撚動表麵。
昭華瞅著他那動作,不禁吸一口涼氣。
她小心提醒。
“你彆弄壞了。”
張懷安睨視著她:“這吊墜做工講究,不似尋常物件。你確定是養父母所贈?”
昭華抿緊唇,似想起傷心事兒,眸子陡然翻湧起悲楚。
“尋不尋常的,又有什麼重要呢?這是他們給我當嫁妝的。
“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爹娘,但對我極好。
“若非遭遇饑荒,家中無糧,爹娘也不會把我賣到杜府。
“在我進杜府前,他們告訴了我真相,我才知悉自己是被從天啟拐來的。
“他們很好……是我不孝,沒能為他們送終。”
她一臉傷感,說到最後還哽咽了。
低下頭去,用手背擦拭眼角。
她這番話真假參半。
事實上,那玉墜是她從小一直戴在身上的,並非養父母給的嫁妝。
張懷安沒看出玉墜有何問題。
養育之恩大過天。
昭華此時的傷心,張懷安不疑有他。
他撩起她頸後的頭發,撥到一邊。
然後又親手給她戴上吊墜。
昭華頓時鬆懈下來。
幸好。
他沒有沒收這吊墜。
昭華原來住的那屋被燒了,亟待修繕。
儘管還有其他空廂房,張懷安也沒讓她搬,就讓她住在這北廂房內。
此舉表麵上是寵愛她,其實是為了看管。
因她昨晚放的那把火,燒了不少衣裳,張懷安又吩咐陸從去購置幾件新的。
住在北廂房裡,沒有多大不同。
就是與張懷安相處的時間變多了。
隻要他不外出,她就在他眼皮底下。
如此,昭華根本不敢顯露什麼心思。
張懷安還不允許她出門,頂多在院子裡活動。
但,自放火出逃失敗後,她被張懷安折磨一晚,連著幾天都很累,根本沒力氣下地走動。
張懷安總算有點良心,這期間沒再搓磨她,兩人各蓋一床被子。
他也忙。
每天都要在書房待到很晚。
他這人是這樣,沒有興致的時候,就是清心寡欲,不管她怎麼勾他,他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