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那巨大壯觀的紅色光牆顫抖不已,無數道細小如閃電一般的小電流,在光牆上縱橫奔馳,聲音刺耳。
連帶著那些站在巨獸腳下隻隔著一道光牆的黑衣人,全身都抖個不停。
半空中,鬼王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但終於,在劇烈的顫抖後,這片紅色的光幕並沒有破裂,而是漸漸穩定下來,鬼王腳下的那隻古鼎,卻仿佛更加燦爛奪目!
“嗷……嗷……嗷……”
被激怒的巨獸幾乎陷入瘋狂,在天際驚雷不斷炸響的同時,這隻奇獸通體泛起青光,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這片困著它的巨大光牆。
但在這劇烈撞擊之下,那片紅色光牆包括天空中那隻古鼎,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竟是巍峨不倒,漸漸的,反而將夔牛的氣勢壓了下去。
時間悄悄流逝,夔牛的撞擊,也越來越是無力,反觀魔教那邊,似乎也不大好受。
半空中站在古鼎之上的鬼王還好一些,隻是臉色蒼白,地麵上的那數十個黑衣人,此刻竟有過半數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隻有數個道行高的人還堅持守住光幕周圍。
漫天風雨,此刻也漸漸收斂起來,仿佛預示著什麼。
終於,夔牛在最後一次的撞擊無用後,喘著氣低低的嘶吼一聲,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回過神來的青雲門諸人,互相望了一眼,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半晌,杜必書道:“大師兄,我們、我們怎麼辦?”
正道與魔教敵對了數千年,加上明知道魔教這次來此是為了奇獸夔牛,明顯關係甚大,眾人心中都有相救的想法。
但宋大仁身為大師兄,沉默片刻,終於還是搖頭,“我們還是不要多惹事端,快走吧!”
眾人對望了一眼,沒有人說話,畢竟都知道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於是便跟著已經走向前的宋大仁而去。
走在最後的張小凡走了幾步,忽然發現陸雪琪並沒有跟上來,吃了一驚,轉頭看去。
隻見陸雪琪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他奇道:“陸師姐,你怎麼了?”
陸雪琪望著前方被困在那片紅色光牆之中的奇獸,隻見它此刻低頭垂目,仿佛已經認命一般,無精打采地站在那裡。
這時滿天烏雲,也漸漸有散開的模樣,它剛剛出海之時那種天地為之風雲變色的威勢,竟然是再也看不到了。
就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悲傷孩子,心死了一般的站在那裡!
幾許淒涼,幾分寂寞……
“嗆啷!”
藍色的光芒,如黑夜中霍然出現的流星,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天琊神劍決然出鞘,清澈的藍光閃爍,倒映在它秀美絕世的主人臉上,有淡淡的冷漠,有靜靜的目光。
陸雪琪麵色涼如清水,淡淡道:“這隻夔牛關係甚大,你們快走吧!我去去就來!”
眾人一怔,張小凡微微張嘴,失聲道:“你……”
話音未落,那一道美麗的身影,化作夜色中燦爛的流星光芒,刺破周圍黑暗,向著那片巨大的紅色光牆,直衝而去。
青雲門諸人大驚失色,張小凡與田靈兒、杜必書幾乎同時回頭,向著宋大仁叫道:“大師兄……”
陸雪琪轉眼間就靠近了魔教光圈所在。
魔教中人也發現不對,驚叫聲頓時四起。
鬼王依然漂浮在半空之中,臉色漸漸平靜,此刻向下一望,眉頭一皺,口中低低念了一句:“天琊神劍?”
眼看著那些魔教黑衣人對陸雪琪突然衝出猝不及防,手足無措。
半空中的鬼王似乎也來不及下來。
就連被困在光幕之中的夔牛,此刻也突然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
忽然,一道清光從半路橫了出來,硬生生將陸雪琪擋了下來。
天琊神劍發出銳聲,將這團清光逼退了幾分,陸雪琪自己也被擋在距離那片紅色光幕還有數丈之遠的地方。
青龍,依然是瀟灑的一身白衣,卻仿佛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陸雪琪的身前。
“這位姑娘,”青龍微笑著似乎根本沒把陸雪琪當作敵人,“這隻夔牛乃是我們費了大力氣才困住的,而且對貴派並無妨害,我們何必再起紛爭?”
陸雪琪深深呼吸,知道麵前此人道行深不可測,自己隻怕非他敵手,但她眼光流轉間,目光落在那隻奇獸夔牛身上。
就見夔牛也正向此處望來,目光炯炯,口中還發出低聲咆哮,真不知道它此刻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妖孽!”陸雪琪突然一聲斷喝,如斷冰切雪,在不顧其他,天琊神劍藍光耀眼,直衝向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