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壇(1 / 2)

這石碑像是個分界線,過了石碑後,不知為何,小徑兩旁的樹木花草明顯稀少了許多。

先是地麵上的青草逐漸消失,然後是低矮的灌木,最後連兩旁本來茂密的樹木也漸漸變得稀疏。

地麵開始龜裂,剩下的幾棵樹,樹身枝頭也變得一片枯黃,似乎這附近極度缺水,土地被烤焦了一般。

姐妹二人又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大塊空地,一股也不知從哪裡吹來的熱浪撲麵而來。

空地正中央赫然是一座巨大圓形的祭壇,底部懸空,十三根白玉石所做的高達三丈的巨大石柱支撐起整座祭壇。

其中祭壇邊緣共有十二根白玉石柱,每一根都有二人合抱之粗,而在祭壇中間最粗大的一根白玉石柱,看去至少要五、六人才能合抱起來。

在祭壇上方,所有的建築都是用一種赤紅色的奇異石材所築,台階、欄杆,無不如此。

在祭壇的中央,聳立著高大雄偉的殿堂,呈現寶塔形狀,共有三層,每高一層,便比下一層小了一半左右,但每一層看去都有十丈之高。

遠遠望去,這個祭壇簡直就是一團巨大燃燒的赤紅火焰,直刺蒼穹。

眼前這建築物實在驚人,但比起銀月宮來說,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雲悠然和金瓶兒僅僅是在心中讚歎了下鬼斧神工,就沒有彆的了。

姐妹二人動用靈力,讓身體略微懸空,悄無聲息地飄了過去。

這周圍除了眼前這座玄火壇,便是空無一物的空地,沒有任何遮掩,幸好這左右沒有什麼人守衛,二人身形又快,轉眼間就到了玄火壇底部。

一接近這玄火壇附近,空氣中的熱氣頓時高了數倍不止,要不是姐妹二人修為高深,怕是瞬間就能汗流浹背。

雲悠然和金瓶兒互視一眼。

金瓶兒抬手往下壓了壓,又指了指玄火壇下方的一根粗大白玉石柱。

雲悠然懂了,和金瓶兒躲到了後麵。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李珣和燕虹是去請上官策的,她們姐妹隻要藏好,等對方三人離開就行,沒必要現在冒險進去。

果然,沒過多久,從玄火壇上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且漸漸變大,顯然是有人走了下來。

忽聽有個蒼老聲音緩緩道:“既然穀主相請,我自然要去。隻是你們倒是告訴我,那些魚人為何突然如此暴戾,竟然到了要攻打山穀的地步?”

雲悠然和金瓶兒藏身在石柱陰影之中,用餘光向外望去,隻見李洵、燕虹二人跟在一個灰衣老者背後,神色恭敬地走了下來。

那老者麵容清臞削瘦,身上一襲灰袍,簡單樸素,舉止從容,並無什麼出眾地方。若是走在尋常市鎮街頭,隻怕根本無人可以認出此人乃是修道中人。

但看跟在他身後的二人神色,且不說燕虹,便是向來倨傲的李洵,對這位平凡老者也十分尊敬,神色舉止間不敢有一絲怠慢。

此刻聽到那老者問起,李洵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道:“師叔明鑒,其實是那些魚人蠻族的族長死於非命,所以這些怪物狂性大發,這才……”

這時三人正好走下了玄火壇,灰衣老者眉頭一皺,淡淡道:“魚人族長是怎麼死的?”

李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燕虹在旁邊道:“回稟師叔,那位魚人族長是在三日之前,與呂順呂師叔在北邊合股山無名古刹見麵之後,離開古刹不到一裡的地方突然被高手狙殺的。”

灰衣老者“咦”了一聲,顯然有些吃驚,“凶手是誰?”

李洵搖了搖頭,“我們查了數日,還沒有什麼頭緒。”

說到這裡,他似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本來此事早該稟報師叔,隻是穀主念及師叔鎮守玄火壇重地將近百年,早已不問俗事,所以才不願打擾師叔的。”

灰衣老者笑了笑,“穀主一番好意,我豈能不知。想來若不是這些蠻族還有可用之處,而當年老夫在收服這些蠻族的時候還有些威名,穀主也不願麻煩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李洵訕訕一笑,正想說些什麼。

灰衣老者卻岔開了話道:“當時呂順不是也在場麼?不到一裡的地方,難道他也找不到那個凶手?便是挖地三尺也早挖出來了。”

李洵聞言,不禁與身旁的燕虹對望了一眼。

燕虹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想來是那凶手實在太過狡猾,道行又高,一擊得手之後即刻遠遁,所以連呂師叔也抓不住此人。”

那灰衣老者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但在神色聲音中,一股不屑之意呼之欲出,顯然很是看不起呂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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