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1 / 2)

那聲音淒厲而凶悍,聲動四野,瞬間所有的黎族戰士一起嘶吼,紛紛湧上,那血光飛濺的時刻,正是生死逃亡的邊緣。

夜在燒,人正狂!

苗族戰士拚死而戰,但麵對著瘋狂了一般的黎族戰士,他們漸漸失去了戰鬥的勇氣,逐漸後退。

七裡峒裡的一條河,漸漸紅了,倒映著天空飛落的無數火球!

紅光暴漲,向天而起,迎著那些巨大火球,形成一道血色屏障,籠罩在七裡峒上空。

無數的熾熱火球,幾乎在同時間撞到血色紅幕之上,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群山之間,炸起了一團團巨大的紅焰。

大巫師雙手高舉過頂,那根高大的木杖直指天際,全力與天空中那個神秘人物對抗著。隻是隨著時間流逝,從天空中傳下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

大巫師心中震駭,黎族之中,千年以來從未有過這等奇術異法,否則在兩百年前那一場決定二族命運聖器的決戰中,他們早就用出來了。

可是,出現在他麵前的,天空中那個神秘人物,此刻卻仿佛如不可戰勝的戰神……

大巫師的心底深處,有越來越大的陰霾,這奇怪的異術,根本不是世間所有,而是在南疆秘密流傳了數千年的,那個神秘惡魔的傳說……

天際,火焰熊熊,站在雲端的阿合台,被周圍火焰映紅的興奮的臉色,再也掩飾不住得意之情。

從小就被族人災難所深深震撼的他,拋棄了一切,深入到十萬大山之中,找到了那個惡魔,懇求了他那無儘而強大的力量。

今天,終於能夠將族人從苦難的深淵救出來了。

而黎族美好生活的第一步,就在此刻,將苗族全部踐踏,奪回鑲在苗人聖器“黑杖”上的骨玉祭祀偉大的熊神,不,熊神算什麼,黎族受苦的時候,熊神在哪裡?

阿合台心中怒吼一聲,催動法力,瞬間又有十幾個巨大火球從雲中奔騰而下。

當他帶著快意看著火球與紅幕每一下的撞擊,都讓那個曾經不可戰勝的身影一次次顫抖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決定,勝利之後的黎族,他要讓全部的族人,改信那位神祇,隻有它,才能給黎族帶來新生!

……

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天空,絢爛的光彩將遠近都照的如白晝一般,就算是在百裡之外,依然可以聽到那轟隆的聲響。

望著遠處那片閃爍的紅光火球交織的地方,一眾人愕然停下了身形。

焚香穀一眾人以上官策為首,帶著李洵、呂順等十幾個人,以及同來的天音寺法相,在離七裡峒百裡之外的古道上,看著那片亂芒閃動的地方。

李洵皺眉道:“好像出事了。”

法相眺望遠方,沉聲道:“那火光邪氣沖天,大是詭異,隻怕有邪道妖魔作祟。”

李洵轉過頭來,向上官策道:“上官師叔,怎麼辦?”

法相與眾人同時都向上官策看去,隻見上官策正舉目遠眺,麵上神情卻突然變得十分古怪,似驚疑、似錯愕。

此時聽的李洵問話,像是突然驚醒一般,身子一震,隨即神情恢複了正常,微一沉吟,道:“既然乃是妖魔邪道,我們義不容辭,自然更該前去。事不宜遲,我們從速趕去,看那魔焰高漲,隻怕妖人道行不低,荼毒更深。我們早到一刻,便能多救許多人命。”

法相合十道:“上官師叔說的是。”

上官策點了點頭,“如此,我先走一步,你們速速趕上吧!”

說罷,也不等彆人說話,手一揮,灰光閃過,化做一道亮芒沖天而起,向那七裡峒方向疾馳而去。

“哼!”

一聲冷哼,從人群中響了起來,眾人一怔,卻是呂順在那裡麵色不愉,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李洵有些尷尬,畢竟這兩人都是自己師長一輩,也不好說些什麼,遂轉頭對法相道:“那我們也快快去吧!”

法相點了點頭,騰空而起。

李洵隨後跟上。

呂順滿臉不情願,但上官策在眾人心中地位顯然比他高的多,再加上李洵也說了話,眾弟子都紛紛跟了上去,隻剩一個呂順,最後也隻得口中低低罵了兩句,飛身而起。

……

七裡峒中,戰事越發激烈,山間平台上的大巫師雖然吃力,但在其神秘的巫力催持之下,那根鑲著骨玉的黑色法杖散發出越來越強烈的紅色異芒,籠罩在整片七裡峒山穀上方,在天空可怖的巨大火球攻擊下,依然勉力支撐。

有好幾次紅幕劇烈顫抖,眼看被巨大火球撞的就要崩潰,偏偏大巫師手舞足蹈,做出怪異動作,居然又撐了下來。

隻是沒有人站在近處,否則的話,便可以看到大巫師此刻皺紋橫生的臉上七竅儘皆流血,隻怕已到了強弩之末。

而在山穀之中,苗、黎二族戰士的廝鬥,情勢更加不利於苗族。

本來對大巫師敬若天神的苗人戰士,此刻赫然見到大巫師竟然被天上那個如魔鬼一般的惡魔所壓製,再加上千年一遇的犬神吠天,大凶之兆,絕望的念頭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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