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年身體微微一怔,隨之猛然抬頭,一臉激動的看向青銅鏡。
“議員大人,您終於想明白了。”
那個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鎮邪司有些行為過了,需要糾正一下。”
“哈哈……”那個青年抽出刀,揮舞兩下,瘋狂大笑著說道:“對,對,正是如此,您早該這樣了,哈哈……”
青銅鏡中那個青年的身影消失。
隻剩下中年男子自己的身影。
中年男子正想揮手熄滅青銅鏡,正在這時,鏡中的中年男子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抬頭看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勸說道:“你這麼做太極端了,這樣隻會激化鎮邪司與我們之間的矛盾。”
中年男子瞪了鏡中的“自己”一眼,用不屑的語氣說道:“哼,就是因為你的軟弱,這具身體才由我主導,嗬,你還想教我做事,真是可笑。”
說著,中年男子右手一揮,青銅鏡閃爍了幾下,鏡中的自己才帶著濃烈的不甘,消失在了鏡麵之中。
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看向城市中心的方向,低聲呢喃道:
“那個懦夫怎麼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不行,我不要再被關押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我需要更多的惡魔之力。”
……
城東。
祥安街81號。
原南瑾市最大的殯儀館。
此時已成詭異,被封禁。
一隊穿著警服的武者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倒的進行著巡邏,防止有百姓誤入其中。
六耳坐在公交站台的長椅上,習慣性的攏了攏兜帽,遠遠的掃了這些武者一眼,輕笑一聲,取出手機,假裝打電話,用恭敬的語氣開口道:“孟老大,好久不見。”
殯儀館外被征用的一間旅館的大廳,已經被改造成了一間石碑加工處。
若大的空間中,一座座刻好和未刻好的石碑的正中間,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雕刻著石牌,突然,他的動作一頓,挑了一下眉,輕笑一聲道:“四耳,你回南瑾了?”
六耳的眼皮抽動了一下,讒笑著說道:“孟老大,您果然還記得我,不過,您這次又叫錯了,我現在不是四個朵耳,我現在是六個耳朵。”
孟山繼續雕刻著手中的石碑,輕喲一聲:“又長了一雙耳朵,晉級二階了?撞了什麼大運?”
六耳苦笑一聲道:“哪有什麼大運,不過是被逼無奈,投了血神教罷了。”
孟山也沒有意外,一邊刻著石碑,一邊點了點頭道:“當時,你的汙染的確很嚴重,要是按靈師的路子,必然失敗,改走神使的路子,也可以理解。”
六耳讚歎一聲:“還是孟老大開明,可惜,鎮邪司主事的不是您。”
孟山的動作一頓,冷哼一聲:“有出息了,剛回來就來挑撥我和李遠?”
六耳趕緊辯解道:“孟老大,您太看得起我了,您再給我六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隻是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孟山眼中閃過一絲鄙視,接著雕刻自己身前的石碑。
“說吧,有什麼事,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和你閒聊。”
六耳好像聽不出孟山話裡的輕視,依然恭敬的笑著說道:“我您還不知道嗎?就是一個情報販子,這不,剛剛得到一個情報,就趕緊跑過來告訴您了。”
孟山輕嗬一聲,也不接話,等著六耳自己開口。
“孟老大,鎮邪司又多了一個二階後期的高手,您還不知道吧?”
聞言,孟山的拿鑿子的手一重,石碑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裂縫。
孟山將手中鑿子扔到旁邊的工具箱中。
“伱聽誰說的?”
六耳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孟山果然不知道。
六耳信誓旦旦的道:“什麼聽誰說的,我親眼所見。”
六耳似乎擔心孟山不信,接著說道:“我的分身還和他打了一場。”
六耳回憶著那場戰鬥,感歎連連道:“那個威勢,太強了,我的分身連一招都沒接住,就死了,那氣息,我絕對不會認錯,肯定是二階後期,一點兒也不比您差。”
說到最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的聲音頓時小了很多,孟山若不認真聽,差點聽不清最後一個“差”字。
孟山抱著雙臂,往身後的石碑上一靠。
“是誰?”
六耳乾笑兩聲,尷尬的說道:“對方隻來了一個傀儡,我沒看到真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孟山翻了一個白眼:“就這?你都加入邪教了,收集情報還這麼不靠譜,不怕被你們教主給獻祭了。”
六耳趕緊補充道:“雖然我沒看到人,但是我記住了他的聲音,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我肯定可以認出來,還有,我還搞清楚了他的能力,他的傀儡非常特彆,可以變成不同的動物,這個算是標誌性的能力了吧?以您對鎮邪司的了解,應該可以猜到他的身份了吧?”
孟山聽後,皺眉思考良久,搖了搖頭,用懷疑的語氣質問道:“你確定?鎮邪司中雖然有使用傀儡的靈師,可沒有傀儡是動物的,更不用說可以變化其它動物的靈師了。”
六耳一臉嚴肅的道:“孟老大,我向血神發誓,我要是說一句假話,立刻被血神收走這具軀殼,意誌永墜血孽,萬世不得超生。”
孟山聽後,神色一肅,頓時打消了那一絲懷疑。
“看來,是李遠秘密培養的高手了。”
六耳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補充道:“對了,他的聲音很年輕,聽起來年輕不大。”
孟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看來,李遠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住了,擔心死後我繼承司長之位,提前培養了一個繼承他意誌的天才。”
六耳恍然道:“原來如此。”
接著同仇敵愷道:“老李這人平時看起來挺正派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陰險小人,孟老大,您想怎麼做,有什麼需要六耳幫忙的,您儘管說。”
孟山正要應下,突然想到了什麼,警惕的否決了六耳的提議:“這是我們鎮邪司內部的事,就不勞你這個血神教的神使大駕了。”
六耳尷尬的笑著道:“孟老大,看您說的,見外了。”
孟山冷笑一聲道:“我雖然和李遠有矛盾,但是也不可能和你們血神教合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六耳不知所措的道:“啊,這,這,孟老大,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孟山不為所動,一語道破了六耳的謀算:“假若我靠著你們血神教當上司長,你們拿著我這麼大一個把柄,以後這南瑾市是我說了算,還是你們血神教說了算?”
六耳乾笑兩聲道:“孟老大,您英明,我這點小心思,您一眼就看穿了,那個,我還有事,今天就先聊到這裡,我們以後再聊。”
孟山立刻冷笑一聲道:“還聯係,還是算了,以後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你會知道被石碑鎮壓是什麼感覺,哼,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聽到沒有。”
六耳訕訕道:“我這就滾,這就滾……”
六耳斷開與孟山的聯接,趕緊起身離開,隻是嘴角卻不由的揚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二個演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