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真的不知道紀緣的實力？
這是在演我啊。
“好！”
李遠已經不等他的回答，起身以極快的速度飛走了，孟山也隻能默默的跟在李遠的後麵飛了過去。
“嗬，這下弄巧成拙了。”
廢棄公園內。
紀緣從結界中飛出，若有所感的看了剛才鬼妤消失的方向一眼，又向著廢棄公園外一家便利店掃了一眼。
隨後轉頭看向西南方向。
視線落在了那道疾速飛來的紅色身影身上。
“司長。”
李遠停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紀緣身後的結界，然後好像第一次認識紀緣似的上下打量著紀緣，過了良久，才笑著開口道：“好，好，好！”
這時石碑也飛到了李遠的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紀緣，你怎麼在外麵，這裡的敵人解決了嗎？”
紀緣笑著衝著石碑道：“孟副司長，多謝您的關心，已經解決了。”
孟山依然爽朗的笑著說道：“那就好，我這邊的詭異離不開人，既然你這邊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說著，孟山也不留來討人嫌，石碑撥地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城北的方向飛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李遠看了城東一眼，搖了搖頭。
“孟山的小心思啊，還是這麼多。”
紀緣眼睛瞟了城東一眼，看著李遠，笑問道：“孟副司長一直這樣嗎？等我們解決完了就露一麵，刷一刷存在感？”
“解決完了露一麵，刷一刷存在感？哈哈哈。”
李遠感覺紀緣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紀緣卻沒有大笑，就連見到李遠開始一直保持著的微笑也從臉上消失了，一臉嚴肅的問道。
“司長，我這一問，可不是玩笑。”
李遠的笑聲停止。
盯著紀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孟山以前，不是這樣的，隻是最近兩年，他才這樣。”
紀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此看來，我的感知就沒錯了。”
李遠皺眉問道：“什麼感知沒錯？”
紀緣沉聲道：“今天，從戰鬥開始之前，到戰鬥開始之後，從城西到城北，這一路上的我總有一種被窺視之感。”
李遠立刻明白了什麼。
“你是說，孟山一直在窺視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所以才能精準的在一切塵埃落定了才出現身？”
紀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今天如此，之前呢？”
李遠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李遠身下的煙塵湧動了片刻，才平複下來。
“你是說，從兩年前開始，孟山就有了一套自己的情報係統，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不，最近兩年南瑾市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紀緣又向那個便利店的方向，看了一眼。
“應該是。”
李遠不解的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紀緣輕笑一聲：“靈師，自有神異，總有靈師契約的詭物，可以做到這一點。”
李遠的瞳孔劇烈的收縮。
“二階靈師！孟山背著我培養了一個擅長情報收集的二階靈師！”
紀緣認同的點了點頭。
“司長，您的情報係統，估計還不如孟副司長。”
李遠苦笑一聲。
“自從多耳投靠了孟山，我的情報係統隻能依靠武者之後，就基本上廢了一半，後來多耳叛逃，我還以為，孟山也失去了情報係統，沒想到，他暗中又扶持了一個擅長收集情報的靈師，甚至還培養到了二階。”
紀緣聽到多耳的代號，心中一動道：“多耳，是多了兩雙耳朵嗎？”
李遠搖了搖頭：“不，是多了一雙耳朵。”
紀緣想到之前對方可能是一階，所以隻是多了一雙耳朵，麵露恍然之色。
紀緣的手一翻，一雙耳朵詭異出現在他的手中。
“司長，我終於知道，這次血神教派來的那個家夥，是誰了。”
李遠看到紀緣手中耳朵，也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多耳？他投靠血神教了嗎？”
李遠呢喃一句。
“也對，血神教在東南地區異常活躍，多耳不甘心做野生靈師的情況下，隻能投靠血神教了。”
紀緣的右手一翻，重新將耳朵詭物收到乾坤圖中。
“司長，您知道城外有沒有比較大的幸存者聚集地？”
李遠皺了一下眉，看了紀緣一眼，不解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紀緣搖了搖頭。
“沒事，我就是想著，沒事出城轉一轉，見一見世麵。”
李遠笑著搖了搖頭。
“你啊，還是不要對城外的那些幸存者聚集地和野生靈師抱有幻想，他們啊，都是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不在城裡生活，而逃到城外，自然是因為在城裡犯了事，沒辦法在城裡生活，城外的各幸存者聚集地混亂的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還小，還是不要去那些地方，彆教壞了你。”
紀緣一囧。
他這是，被當成小孩子了嗎？
李遠看著紀緣，笑著打趣道。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不小了，我馬上就十八歲了，我成年了，我有主見，不會學會壞的，哈哈哈。”
紀緣一臉無語的看著李遠。
他之前怎麼不知道，李遠還有這麼“童趣”的一麵。
李遠看到紀緣的眼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放縱，乾咳了兩聲。
“鬼洞詭異不用我鎮守之後，感覺輕鬆了很多，所以話多了一點，沒有哪句話，傷到你吧？”
紀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遠，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隻是，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你私底下，是這樣的性格。”
李遠哈哈一笑道：“我這樣的性格不好嗎？”
紀緣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挺好的。”
李遠笑著飛到結界外，將手放在結界的空間屏障上，感知著裡麵的場景，感歎一聲道：“這就是伱借助馬良神筆創造出的傀儡造物，竟然這麼強大，隻靠它一個，竟然就可以封印鬼洞。”
此時的李遠才終於明白了為何紀緣對馬良神筆那麼上心了。
哪怕明知道契合度不高，有失敗的風險，依然堅持選擇它。
馬良神筆和消失的自畫像這兩個詭物，融合在一起的效果，太強大了。
遠遠大於一加一大二的效果。
李遠收回手，一臉欣慰的看向紀緣。
“你現在的實力，終於可以獨當一麵了，有些擔子，你也應該挑起來了。”
紀緣聞言，臉色一苦。
“司長，我隻想靜靜的宅在家裡，開發靈物，不想管事。”
李遠聞言，哈哈大笑道。
“你以為我想啊，但是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們這麼強的實力，若是不多做一些，老百姓得受多少苦啊。”
說著，李遠看向那依然保持著詭異末世之前三分繁榮的南瑾市，悠悠的歎了口氣道：
“紀緣，我，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