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偵察逼迫(1 / 2)

北門老槍 北風2024 5139 字 18天前

“輕著點兒,小心,千萬不要弄出聲響!”儘管嘶啞,但還是聽出這是黃興忠的聲音,他躡手躡腳,彎腰弓背,斜斜靠近鐵絲網,後麵的人無聲點頭。

“臥倒!”北風墊後,他看見燈柱離自己隻有幾米不到。

所有人就近臥在土坡下,任由瘋長的茅草遮擋住自己,燈柱在他們頭頂掠過。

“起!”黃興忠在燈柱剛一從頭頂上過去,立刻貓著腰,他的一隻腳蹬空,散土和碎石,就嘩啦嘩啦掉進圍溝的水裡,聲音不是很大,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計,但黃興忠卻嚇了一跳,心噗通噗通直跳,心提到嗓子眼,汗珠就一下子滾落下來,他伸長脖子,四下裡打量一下,燈柱還在遙遠一側搖曳,他確信這一腳,不是踩在是非之上,這才小心翼翼,蹲著磨蹭著到溝邊,一條腿儘力往下伸,腳沒有落在實處,他的心虛虛起來,溝的兩壁光滑得象立起的石頭,直上直下,寬度超過一米五,他抬頭看看,另一邊,鐵絲網外,橫著放不下一隻腳,鐵絲網上有鈴鐺,隻要輕輕動一下鐵絲網,墜在邊上的鈴鐺就會響個不停,鈴鐺隱藏在帆布後麵,他挓挲伸出去好幾次的手,搖擺幾下,又縮回來,看來要想不觸動小鬼子那顆敏感緊繃的神經,隻能下到水裡,燈柱就要晃過來了,眼睛一閉,從溝壁上滑到水裡,衣服上一定沾染了泥土,但顧不上這些,燈柱晃過來,他機警往下一縮,就縮在汙濁的水裡,大半個身子都濕了,等到燈柱過去,他才舒一口氣,站了起來,小鬼子夠賊的,黃興忠這麼高個子,卻隻有圍溝高,要想看見裡麵,絕無可能。

“拉我一把,把我拖上去!”眾人不明白,隻好照辦。

第一次火力偵察,就這樣無疾而終。

八月的陽光,有些焦渴,雖然距離真正意義上的秋,還很遙遠,但你會從雲淡風輕的愜意中,捕捉到什麼,雖然隻有一絲一縷,對於那些心思縝密的人,早已覺察到,他們不似常人那樣,吸吸鼻子,就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

殷福生拾級而上,正在想著什麼。

“省長好!”有人向他打招呼。

“嗯!嗯嗯!”他懶洋洋揚一下手,顯得心不在焉。

喬延仲真他媽不是個東西,當初店鋪裡,所有的物品被鬼頭刀十三鋪的人洗劫一空時,他就成了一灘扶不起來的爛泥,要麼用手捧,要麼用鍁端,連走邊從鍁上扯著條下墜,他是徹底認慫了,哭哭啼啼,象個唱青衣的女人,咿咿呀呀,三行鼻涕兩行淚,一見到殷福生,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姐夫,救我,我沒法子活了!……”抱住他腿就不鬆,

當時把殷福生嚇得夠嗆,這是怎麼啦?他當時正在辦公室裡,那麼多屬下,他也不好過去拉他,“什麼事?有話說,有屁放!起來說話,你看看你象什麼樣子?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許多人抱著文件,或坐或站。

“發生了什麼?天塌了嗎?”

“姐夫,我真的遭了大難了,我的店鋪,被鬼頭刀十三鋪的人,搶了個精光,我的天呀,我一家老小怎麼活呀?嗚嗚……”男人的哭聲,象狼嚎一樣。

“你怎麼得罪他們了?隻搶你一家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殷福生皺起眉。

“昨天夜裡後半夜,我怕他們弄錯了,特意提了你,本來指望抬出你這尊大神來壓壓他們,想不到他們變本加厲,出言不遜,那話可難聽了,我都說不出口!”

殷福生望望辦公室裡的人:“把文件放下,你們都出去吧!”

等到這些想看熱鬨的人,怏怏不快走出去。

“他們怎麼說?”

“是哪隻菜鳥,他們根本不認識!”

“放肆!就是一群水上土匪,張狂什麼?等哪天我得了手……”被喬延仲挑起的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姐夫,姐夫,你可一定要為我作主呀!如果這事不成,你這麵子……”喬延仲閃爍其詞。

“你回去吧,等消息!”

“好!我就知道姐夫有辦法,事成之後,我一定重金酬謝!”

殷福生絞儘腦汁,想了一夜,舉棋不定,他始終沒有了完全之策,道不同,不相為謀,平時在官場行走,與道上的人儘量井水不犯河水,在不同的空間區域內,保持著互不侵犯,沒有衝突,更沒有深交,能不能勸說姓那的,他沒有把握,思來想去,竟沒有了主意,天剛亮,他就早早起床,這有悖於他的習慣,用冷水擦了把臉,兀自蜷坐在沙發裡,腦袋沉重得抬不起來,他的女人咋咋呼呼,象冷冰冰的石子,不斷從高空掉下來,殷福生眉頭往縱深皺,不多不少,三道彎曲成波浪,他隻能沉默,因為他知道喬氏脾氣火爆,象炸藥,一旦點燃,就會劈哩叭啦,連環爆炸,如何沒有什麼特彆事,她能跟你吵上一天,也許是進入更年期了。

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他的毛腳女婿,正是這個他平時並不待見的人,替他解決了這個大麻煩。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雖然隸屬於三教九流,被許多人看不起,正是這看不起的東西,在關鍵時刻派上了大用場,不管怎樣,那氏雖萬惡不赦,罪惡滔天,汪天培一出馬,當晚人神不知,被搶劫的一半貨物,在拂曉時分,就堆積在喬家店鋪裡。

說好的事,喬延仲就翻臉不認:“噢,他姓那的仗著槍多人多,搶了我的店貨,隻送一半來,我還要請他們吃飯?我是傻子嗎?決不!”這時,他在店鋪裡,趾高氣揚地走。

“你就不怕他們腦後長著反骨?”

這讓汪天培很尷尬,吐吐舌頭,攤攤手,仿佛手上沾滿了爛泥,不抖手,它們就不掉。

“姓喬的,你是推過磨,殺驢呀?今後誰個還敢替你出力辦事?前說話後擺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是哪個烏龜王八蛋跑到我的辦公室求爺爺,告奶奶,你這種人,可殺不可留,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客你到底是請還是不請?”殷福生凸起的豹子眼,正在滴血,恨他又不能以快刀殺之。

“他們搶了我,打了我,我損失這麼嚴重,還要讓我請他們客,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嘛!如果我請了他們,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我今後再要管你的閒事,我就是你孫子!男子漢大丈夫,吐口痰就是一根行走的釘子,你這算什麼?用著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後,就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滾,滾滾,滾滾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殷福生氣得不行,雙手在胸前抓來撓去,可是心和肝全在肚子裡。然後,極度咳嗽,手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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