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也覺得頭皮發麻,後背一陣涼意來襲。
指天崖下,自是指的是指天峰崖下。
那裡有一處天然屏障,聽說那裡常年毒瘴密布,崖下常年陰暗,且還有諸多未知的恐懼,成了門中禁地。
每一個打那裡或者回來的弟子,都是大受刺激,提指天崖下色變。
五年,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或許隻是彈指一瞬,可作為在指天崖下受罰的弟子來說,真可謂是度日如年。
隻不過,比起被逐出門派來說,已經好多了,怎麼說也是給了條活路。
陸子釗不敢再有怨言,身子僵硬的行了一禮:“弟子聽從戒律堂發落。”
沈亦軒再看向縮在秦煙懷裡的沈嬌。
“挑唆同門結怨,其罪一。汙蔑同門,背信棄義,其罪二。皆為蓄意為之。兩罪並罰,受戒律堂絞神鞭一鞭,逐出門派,以儆效尤。”
沈嬌身子驟然一軟,癱倒在地,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拉住秦煙的衣擺:“娘,娘你救我,女兒不能被趕出門派。”
她是為了慕生尋才來的,等了這麼久慕生尋終於回來了,可她還沒找到機會與之說話,怎麼能被逐出門派!
若是出了門派,她上哪裡再去找機會和慕生尋見麵!
秦煙卻道:“女兒,他們如此對你,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是跟娘親回去,有你爹和娘在,絕對不會再叫人欺負了你。”
“我不!我不!”沈嬌狀若瘋魔。
不清楚的弟子還以為沈嬌才入門派短短數月,就有如此強烈的門派歸屬感,真是令他們這些平日裡巴不得出門派遊曆的弟子自愧不如。
這片刻功夫,沈亦軒已取來了絞神鞭。
“聽說這絞神鞭可是攻擊神識的利器。就她這個小身板,一鞭下去,該魂不附體了。”趙元朗不知何時湊到程昭昭身邊嘖嘖道:“這回,你算是徹底和她結了死仇了。”
瞥了麵無表情的程昭昭一眼之後,趙元朗又幸災樂禍的補充道:“或許應該說是得罪了整個沐生門,以後外出遊曆,還有一個大門派盯著你,想想都是刺激啊。”
程昭昭不以為意道:“她有沐生門,我不還有蒼劍派嗎?再說了,現在是我看著她受罰,我看著也挺刺激的。”
隻是可惜,這一鞭最終也沒有落到沈嬌身上。
而是秦煙代女受過,她被絞神鞭打的花容失色,淒厲的喊叫聲令人毛骨悚然,而後更是倒地遲遲不起。
和剛進來時那個明豔動人的掌門夫人判若兩人。
看了這一幕,程昭昭心中還是百感交集的。
最終那些快意都化為一種失落。
果然,有娘的孩子是塊寶。
沈嬌也被那一幕嚇得半死,抱著她娘嚎啕大哭。
直到被戒律堂的弟子架著出了大殿,她還是沒有鬆開秦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