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隻剩雷嶽和沈亦軒兩人。
雷嶽重新將手臂撐著腦袋,側首道:“你還不走?”
沈亦軒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雷嶽閉上眼,打了個哈欠:“哦,你有何事不明,說來聽聽。”
“門中弟子若是在外死於非命,戒律堂一向是為其找尋真凶,替弟子尋回公道。此番,溫辭劍君乃一屆元嬰前輩,她的死也並非自然,且那弟子還言明真凶乃遂陽派姓段的修士,為何師尊會放任不管?”
這不符合雷嶽一項的行事準則。
雷嶽卻是道:“此事,牽涉甚廣,並非為師不管,而是管不得。”
沈亦軒蹙眉:“為何管不得?”
他自己師尊什麼性子,他最是清楚。在門派裡,就算是那些深居簡出的長老,雷嶽都會管,更彆提這溫辭劍君在門中不是特殊身份的修士。
雷嶽嘟囔了幾句,道:“遂陽派姓段的元嬰修士沒幾個,你覺得那小輩說的是誰?”
沈亦軒略一思索,當下驚道:“是他!”
呼嚕,呼……
回答沈亦軒的卻是雷嶽的一陣鼾聲。
……
出了戒律堂的程昭昭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堂堂元嬰的隕落,對門派來說也是不可估量的損失,以蒼劍派的地位,就算凶手真是南境遂陽派,又有何懼?
除非,這姓段的修士身份不一般。
正思索間,頭頂上的陽光再次被遮擋。
“昭昭師妹在想什麼呢?”
程昭昭側首,道:“你還在這?”
“自然,程師妹剛蘇醒,我想你還有許多問題要問。與其問那些隻知一二的弟子,不如來問我。師兄我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程昭昭突然道:“趙師兄,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像什麼?”趙元朗好奇道。
“像一隻花孔雀,無時無刻都在炫耀著你華麗的羽毛。”
趙元朗一愣,而後大笑:“昭昭師妹,你還真是了解我。”
程昭昭卻是不再打趣,正色道:“你之前還未說,我昏迷了多久,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
趙元朗一收扇,臉上的笑意收斂,邊走邊說。
那場小秘境試煉,因為出了魔物一事,各大門派都有許多弟子意外隕落。
而這些弟子大多還都是門中精英弟子,是以此事在東嶺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在顧岐寧等人提早退出小秘境之後,歸一真人和眾門派高階都親自嚴查從小秘境裡出來的修士,隻是除了幾個不慎沾染了魔氣的修士之外,並沒有查到邪修的蹤影。
而那個叫歲薑的修士,更是不知躲哪裡去了,直到小秘境關閉,都毫無蹤影。
歲薑乃洪河真人的徒弟,此事自然也將洪河真人牽扯了進來。
也恰好洪河真人那時在那一帶遊曆。
隻不過據洪河真人所言,他徒弟歲薑早在半年前就隕落在東嶺一處山穀,當時還有許多的散修親眼所見。
如此一來,此歲薑究竟是何人冒充,倒是成了懸案。
蒼劍派的弟子之中,也有三十多個弟子隕落。
而此事使得門派對他們這些低階弟子的看護更為嚴厲,趙元朗感概恐怕隻有到了築基修為,才能自由出入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