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塵真君好似沒有想到程昭昭會這般回答,放下手裡的水壺,轉而起身。
天塵真君是個很高大的老者,方才蹲著還不覺得,此時站在身側就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程昭昭卻知這並非是天真真君給她施壓,而是他身居高位自帶的氣場,可謂是不怒而威。
“本君的弟子?你難道不曾聽說過?”
“聽說過一些,不過那些都是道聽途說,門派的史載之中並沒有記載。”程昭昭想了想道。
空中有一縷白色不知名的絮狀物體飄過來,天塵真君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靈植,揮手間人就已瞬息到了那處。
趁著這空檔,袁執事道:“你這小輩,可知錯過了這樣的機會,恐怕會抱憾終生。”
這話還留在耳畔,程昭昭的身子一輕,就閃到了天塵真君的旁邊。
他道:“本君自收徒以來,一共收過十一個徒兒,其中以大徒兒顧南風、五徒兒何邵元最為出眾。”
“能被真君稱之為出眾,想來這兩位前輩當真是出類拔萃。”
程昭昭當初在坊市的時候就聽到過這兩位前輩的大名。
天塵真君笑了,撫了撫下頷有些花白的胡子,道:“天賦有之、勤勉有之、機遇有之,便成了出眾。”
這時,總是在不遠不近站著的袁執事道:“南風前輩如今是本門長老,元後修為。而邵元前輩已是半步化神,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程昭昭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傳說中的老怪物,憑著修為就能讓人徹底臣服。
“那其餘呢?”
說完這話,程昭昭好似在袁執事眼中看到了不讚同,仿佛在責備她不該問這話。
程昭昭權當不知道,隻是好奇的看著天塵真君。
卻不想天塵真君道:“逆徒一人,人稱不言。”
“不言劍君,天劍鍛造師?”
看天塵真君的神色,她說的沒錯,這個不言就是她口中說的天劍鍛造師,也是慕生尋那柄天劍的鍛造者,就這樣的受人尊崇的前輩,怎麼到了天塵真君口中卻成了逆徒?
天塵真君眸中有不悅一閃而逝,冷然道:“棄劍而從器,不配再稱之劍君。”
程昭昭怔然。
越是強大的劍修對劍術越發執著,而這位天塵真君顯然更甚。
他又道:“其餘徒兒,不提也罷。”
程昭昭道:“前輩,還是提一提吧,晚輩實在是好奇的緊。”
天塵真君蹙眉:“還有什麼想問的?”
程昭昭想了想,終是問道:“前輩,可有女弟子?”
說這話的時候,程昭昭就刻意留意著天塵真君的眼神,卻見他沉眸微轉,側首以望。
從這個方向望過去,隻能看到方才那一片種了幾排的靈韭地。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遲遲沒有出聲。
倒是這袁執事,頻頻的擦拭著腦門上的汗,站立不安的樣子。
良久,天塵真君突然道:“你是想問君歆!”
果然!
果然君歆識海裡經常聽到的那位師尊,就是這天塵真君嗎?
程昭昭覺得一陣沒由來的戰栗,身體好似不受她的控製,不過這樣的異樣也隻是一瞬。
程昭昭點點頭。
下一刻,她的身子一輕,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了靈田裡。
這一下摔的有點重,程昭昭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再抬首,人就已經不在靈田之中,而是出現在一處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