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宮驍塵的恨意,棲遲表現的分明。
程昭昭道:“年少有為,天賦異稟。我記得宮前輩是這麼說的。”
對於棲遲的煉丹天賦,宮驍塵從未否定。
“那又如何?他還不是…還不是將我逐出大會,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丹道大逆!”棲遲狂吼出聲,渾身劇烈的顫抖。
雖然當年散修盟腹地出了那樣的事,讓那一場奇丹大會的結果被抹去,可奇丹大會上發生的事,早就傳揚出去了。
就因為他用精血為引,煉製丹藥,被歸於邪修一道。
再加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祭煉血池,人人都道當年的事情和他脫不了乾係。
多少年,他一直過著被追殺,被囚禁,被利用的日子。
那些日子,隻要他一想到就渾身不寒而栗。
聞言,程昭昭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棲遲會躲在暗蜮魔淵裡。
以他如今的修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驅逐的少年,他是一個元嬰修士,也是一個八品煉丹師。
這樣的人,在哪裡都是炙手可熱的。
隻不過是他有意避世,曾經的傷害無法避免,他能做的就是儘量遠離。
隻是,心有樊籠,又能躲到哪裡去?
“前輩,宮前輩以及當年的那些煉丹師,他們之所以那麼做完全是為了丹道正統。以精血為引,煉製的丹藥,極有可能造成天楚丹道大亂。
煉丹本就艱難,若是有人以為加入精血就是煉丹的捷徑,那不知會有多少人誤入歧途。”
程昭昭能理解當時作為宮驍塵等煉丹師的心情,防範於未然,是以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棲遲冷冷的笑出了聲。
“不過,他們錯了。”程昭昭道。
棲遲笑聲一頓。
“他們錯在不了解一個人的為人,就輕易的下了定論。”
程昭昭攤開手,手心裡是一顆圓滾滾的丹藥,是一顆養元丹,氣味和樣子都是上品之作,唯一和其餘養元丹不同的是,偶然有一絲紅芒閃過。
“前輩煉製的丹藥,以精血為引,元神輔之。煉製出來的是正經丹藥,並未有任何的不妥。”
棲遲的眼睛有點酸,梗著脖子道:“那又如何?此種煉丹手法為世所不容。”
“那是因為他們錯了!”
再次聽到程昭昭說他們錯了,棲遲那顆早已冰冷的心跳躍了一下。
“他們何錯之有,錯的是我啊。”棲遲麵無表情道。
“前輩雖然嘴上說自己錯了,可心中卻不這麼認為。這麼多年來,你依舊是堅持此種煉丹手法。”
程昭昭張嘴就將那顆養元丹吃了下去。
“我說他們錯了,那是因為前輩並沒有像他們以為的那樣,因是以精血煉丹,就去為禍世間,就去謀害他人性命。”
宮驍塵等人擔心的不過是此種煉丹手法一旦傳揚開來,那麼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將變得可怕。
人心難測,尤其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
棲遲自嘲:“你怎知我沒有謀害他人性命?說不定我早已是殺人如麻的惡鬼。彆說是因為沒有殺你,我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活著的價值。”
程昭昭搖頭:“並非是因為我。而是前輩連用自己的精血都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更遑論是用他人的。”
“嗯?”
“前輩每次故意受傷,為的就是說服自己不浪費精血,是嗎?”
棲遲臉一僵,雖然隱在亂七八糟的頭發裡不容易被看出,可他還是覺得臉上有些莫名的燒。
他就是如此想的。
反正都受傷了,受傷了那些血流了也是白流,不如煉丹吧。
見棲遲遲遲不答,程昭昭正色道:“這麼多年,前輩可有利用他人精血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