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錯了,就該接受懲罰。這隻黑蛟桀驁不馴,你平日裡就不該如此縱容它,還跟著它胡鬨!”邶婕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孟黎肅了臉,梗著脖子:“它沒有胡鬨!”
“嗬,沒有胡鬨?上月是誰打翻了山川真人的煉丹爐?上上回又是誰偷吃了江師弟辛辛苦苦種了大半年的海靈參?
還有半年前,你和它闖進了門派禁地莫秦院,你知不知道那裡是莫家老祖的故居,裡麵的東西對莫家乃至整個遂陽有多重要——”
邶婕的一句句斥責聽在孟黎耳中,猶如一個個大耳刮子打在她臉上。
孟黎呐呐道:“所以邶姐姐你口口聲聲說原諒我了,可這樁樁件件的事你都記在心裡?”
邶婕聞言,隻覺額上青筋突突的疼,那種無法言喻的無力感再次襲上心頭。
“小黎,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孟黎抬頭,一雙鹿仁大眼裡擒著淚水,倔強道:“我聽明白了!”
邶婕一見她這神情就知道她壓根就不明白。
“小黎,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知道一次兩次,門派可以容忍你。三次四次,隻會令人生厭。再多的關愛和耐心也會被消磨殆儘的。”
豆大的淚水從孟黎眼角滑落,她沉默片刻,徑直朝池海院走去。
邶婕當即攔下了她。
“現在不可以進去——(邶姐姐!)”兩人異口同聲道。
邶婕微怔,好似沒反應過來。
孟黎道:“邶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小黎,我不是這個意思——”
“邶姐姐,你不必說了。這個門派要不是因為你還有小黑,我早就不想待了,一刻都不想待。
你當我想四處闖禍了?可那又能怎麼辦?在遂陽,我什麼都不會,陣符學不好,煉丹也不行,我簡直一無是處。
我隻想養一些靈獸,可是執事們還不許!明明大師兄大師姐們都可以養,為什麼就我不行?”
邶婕解釋道:“執事也沒說不行,隻是說以你如今的修為,若是契約靈獸,定然品階太低,不適合作為往後的戰力。他們希望你修為再高些——”
“邶姐姐,那是他們不懂,契約靈獸可以隨著主人修為的提升而提升。隻要我修為夠快,不會限製它們的修煉,反而能幫助它們成長起來。
不然沐生門那些低階弟子們豈非人人都不能契約靈獸?”
孟黎第一次對邶婕冷了臉。
邶婕沉默,她的確不太懂靈獸的那一套,隻是當初聽了執事們的話也覺得甚有道理。
“這些年,我孤單難過的時候,隻有小黑陪著我。它是我來到門派認識的第一個夥伴,也是唯一的一個。”
孟黎的神情尤為落寞。
邶婕聞言,心中難過:“小黎,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孟黎搖頭:“邶姐姐,這和你沒關係。你一直忙於修煉,在靈植堂、煉丹堂裡忙的不可開交。雖然不能常常見麵,可我知道你一直有在默默關注我。每次我受罰也都是你在替我求情。我很感激你。”
聽她這麼說,邶婕更難過了。
她以為孟黎在外門認識了許多的門派弟子,也應當結交到除她之外要好的朋友。可她沒想到孟黎這些年如此孤單。
“邶姐姐,我要走了。以後不會給你惹麻煩了。”
“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