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突如其來的訓誡,程昭昭點頭:“晚輩知道了。”
莫離霜漫步儘心的問道:“昨夜住的可好?”
昨夜?
程昭昭頓時就想到了不知為何出現的遂陽掌門,莫非這掌門夫人是知道了?
這看得夠緊的呀,難道還怕堂堂掌門看上她一個小輩?程昭腹誹不已。
“很好啊,晚輩連日奔波,總算有個地方讓我好好睡上一覺了。”
莫離霜眼波微轉:“那便好。”
這時,院外傳來邶婕的聲音:“師尊,茶來了!”
邶婕一閃而至,手上的茶壺還冒著熱氣,但見她一揮手,竹桌上立即出現三個和手中茶壺配套的紫砂茶杯。
倒上清茶,邶鋒道:“師尊,昭昭,你們快嘗嘗,後山潭水剛取出就煮上了,時間剛剛好。”
程昭昭接過,茶香沁鼻,當即淺飲。
“程小友可要去見見遂陽掌門?”
‘噗——’
程昭昭一口茶噴了出來。
“昭昭,沒沒事吧?可是燙到了?”邶婕忙去過帕子來擦。
茶霧漫天,被對麵的莫離霜自動隔絕在靈氣罩外,她此刻麵色微冷,眼神裡有一抹寒意。
程昭昭心中一凜,忙道:“莫前輩,晚輩失禮了。”
莫離霜不語。
“實在是方才被嚇到了,遂陽掌門前輩日理萬機,晚輩不過是一個金丹小弟子,哪裡能去叨擾。”程昭昭拱手道。
聞言,莫離霜神色稍緩:“既如此,本君也不勉強。隻是若是想見見,也未嘗不可。”
“不敢不敢。”
程昭昭連連擺手,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莫離霜道:“婕兒,程小友難得來門派,你帶她再去四處轉轉吧。”
“是。”
邶婕道:“昭昭,莫秦院也來過了,你不如隨我再去孤影鋒上走一走,看看那些莫鈴蘭,現在正是開得茂盛的時候。”
“好。那晚輩先行告退了。”程昭昭當即起身行禮。
目送兩人離去之後,莫離霜斬釘截鐵道:“她不可能是君歆。”
雖然她從未見過君歆,可從段賦從前的字裡行間中流露,君歆其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溫婉自持,舉止做派皆具大家風範,不會如這個金丹女修一般,如此毫無城府,如此喜形於色。
“本君昨夜去女弟子院子,不過是想查看池海院中出現的異樣,與她無關。”莫秦院房間裡一人踱步而出,正是段賦。
莫離霜嘴角微諷,作為掌門什麼樣的事沒見過,怎會為了一點異樣就去一個金丹女修的住處查看,還是深夜避著人去探訪?
不過既然段賦不想承認,她也不勉強。
莫離霜繼續道:“我觀之骨齡與婕兒相當,愛好、做派皆無一絲與君歆相似之處。一個人就算再怎麼隱藏,這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本君說了,此事不必再提。”
“嗬,段師兄,你何必自欺欺人。不過,就算她真是君歆,恐怕也不會見你。你彆忘了,現在你的道侶是我。遂陽派掌門夫人也是我。”
身後段賦甩袖離去,院中再次安靜下來。
莫離霜盯著茶杯裡微微沉浮的茶葉,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