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塵靈君微怔,自從在君歆幼時訓誡過她不可輕彈眼淚之後,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君歆哭。若非是承受不住了,他的徒兒不會當著他的麵露出這副柔弱之態。
“君掌門兢兢業業,為門派鞠躬儘瘁,自然是沒有犯錯。”天塵靈君正色道。
君歆震驚:“那這是為何!”
程昭昭也大為不解,她還以為天塵靈君會列舉無數罪狀,可他竟然說君掌門沒有犯錯。
天塵靈君淡淡道:“此事乃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師尊,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君歆一向溫婉,此刻哪怕再生氣,語氣也極儘平和。
“丫頭不必再問。”天塵緩步走近:“跟為師出去,此事為師便當做沒發生過,既往不咎。”
君歆聞言道:“師尊,您到底如何才肯放了我爹。”
天塵靈君冷了臉:“你這是要忤逆為師!”
君歆沉默,無言以對。
她身後的程昭昭當下道:“事關君掌門,他可是君歆前輩的親爹,親爹在此無端受苦,你讓君歆前輩怎麼能一走了之?”
天塵靈君這才注意到君歆身後的程昭昭,他冷然道:“看來,本君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
“不敢,靈君所說合一謹記於心。靈君說身在其位,謀其職,合一身為九劍神君的弟子,自當關心門派事務,好替長老們分憂解難。”
“那你難道不記得本君說過若隻是一腔熱血,卻不知高低深淺,那恐怕隻是魯莽行事!”天塵靈君猛然釋放了威壓。
程昭昭頓感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強大擠壓,一股腥甜竄了上來。
下一刻,君歆牽住了她的手,她頓時那種難受的感覺消失了許多。
君歆道:“師尊,是徒兒讓昭昭查掌門下落,您不必與她為難。”
天塵靈君冷哼一聲,收了威壓。
程昭昭鬆了一口氣,壓在身上的大山不見了。
‘撲通’一聲。
君歆跪下身來:“師尊,徒兒從未求過您,此次徒兒懇請師尊看在徒兒的麵上,放了我爹。”說著對著天塵靈君磕了一個響頭。
天塵靈君靜靜的看著俯身在地的君歆。
“本君曾教導過你,隻有弱者才會行乞求之事,你這麼做,簡直是墮了神劍閣弟子的風骨!”
君歆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師尊,在徒兒心中,您是師長,亦是至親。弟子懇求並非是弱者向強者,而是希望您能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師徒情分,放了我爹。”
程昭昭舉步上前:“靈君,就算君掌門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您,可是這一百多年的極刑也應該夠了。您是門派的靈君,當有容人雅量,還望靈君能放了君掌門!”
天塵靈君神色動容,舉步上前親自扶起君歆。
“丫頭,以後不必如此。”
君歆大喜:“師尊,你答應了?”
天塵靈君道:“兩百年,君掌門必須受極刑兩百年。為師答應你,兩百年之期一到,為師即刻放了他!”
“師尊!”君歆大驚。
“此事不必多言。為師言儘於此!”天塵靈君大袖一揮,三人就出現在了雲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