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之所以覺得她眼熟,是因為在君歆的那些記憶裡見過她。
女修道:“君歆乃我畢生至交好友,我們一行人從天楚四境而來,不打不相識,本以為此行能為天楚修士謀福祉,可不想我竟隕落在此處。”
至交好友?
雖然君歆的記憶裡有她,不過兩人幾乎沒有什麼交流。若成了朋友,那也應該是在君歆去曆練以後的事了,因為那些記憶是曾經君歆缺失的,程昭昭無從得見。
“敢問你是?”
女修道:“我乃北淵煞海蝮靈蛇族的妖修——紅蚺,有幸成為天運之人,與君歆劍君一行人共同曆練。”
“什麼!”程昭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可能是天運之人?”
紅蚺冷了臉:“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覺得妖修一族就不能成為天運之人,還是你覺得隻有你們這些頂級門派出身的修士才可以?”
“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君歆他們同行,怎麼會隕落在此處?”
“隕落還要挑地方?”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你們不應該是隕落在梵天秘境裡了嗎?”
“梵天秘境?我等此行便是為了尋找靈物,煉製法衣,才好尋找梵天秘境。怎會隕落在梵天秘境?”
程昭昭和這個叫紅蚺的女妖修越說越糊塗,各自都是一頭霧水。
程昭昭抬手道:“停,你先彆說話,我給你理理。”
“你說你是天運之人,也就是說你是和君歆、段賦、冥承、乾太易他們是一起的?”
“你還知道的挺多。”紅蚺點頭:“沒錯,還有雲和、吳瞳、戚子謙。”
這些名字仿佛早已深深記在腦海,以至於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而後又好似陷入了回憶。
程昭昭看了紅蚺一眼,道:“紅…紅蚺,如果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了可不要太激動,你現在的殘魂可經不起太大的情緒波動……”
程昭昭是不想她們之間什麼都沒說清楚,這抹殘魂就消失不見了。
紅蚺點頭:“我儘量。”
於是程昭昭就將君歆他們一行人成功從無名地歸來,取得烈龍鱗煉製了法衣,經過數次曆練之後,成功入得梵天秘境,最終在梵天秘境之中遭受邪修襲擊,以及絕大多數天運之人隕落的事情一一告知。
紅蚺聽得認真,可她越聽殘魂越是不穩,好似隨時都要消散。
所幸最終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待她一結束,紅蚺就鄭重道:“這不可能。”
程昭昭點頭:“確實有點不可能,如果你們在拿到烈龍鱗之前就隕落了一位天運之人,那為何這消息從未有人提及。就連君歆劍君也沒有。”
紅蚺在小山坡上來回飄動,神色焦慮。
程昭昭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隕落之後,又出現了一位天運之人,然後他們八人一同曆練。”
“不可能!”紅蚺一口否決:“天運之人隻有八人,我若隕落在此,他們七人就不能成行。這是玄演宮宮主親口說的。”
“莫不是有人冒充你?”程昭昭說完又自我否定:“不過這定然不可能,就算能用術法易容,瞞得過天運之人,也瞞不過天楚那麼多高階修士。”
這話就像是一道驚雷擊中了紅蚺,她的殘魂又是一陣晃動。
程昭昭立馬屏息,深怕一呼氣就將她給吹散了。
良久,紅蚺才麵色淒然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普天之下隻有一人能做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