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酒喝到一半,才想起要放出千裡,它一出來就飛身上了天際,不多時田間地頭就看到一黑一白廝打到了一處。
鬨,黎明已至。
程昭昭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眼前一道光線極為刺眼,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簾。
適應了一些之後,就見眼前坐著一個人,他的側麵被光線勾勒出一道極為完美的弧線。
筆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程昭昭覺得麵前的人美如畫,多半是幻境裡的精怪化身。
再向下,她就瞥到了他手中捧著的白皮冊子。
程昭昭猛然坐了起來,光影不在,她才看清麵前的人果然是書生。
“我,我怎麼在你房裡?”程昭昭骨碌碌從他的床上爬了下來。
姬君溯未抬眼,翻動了書頁:“你喝醉了,爺爺把你丟到了我這裡。”
“為何不是送回我的房間,難道我的房間沒了?”
聞言,姬君溯從書中抬起頭來,淺眸流轉:“你覺得呢?”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的溫潤,可程昭昭卻聽出了一絲揶揄。
她覺得呢?
姬爺爺一直都在扯媒人大旗,而她喝醉了,被丟到姬君溯的房間,用腳指頭都想得到姬爺爺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一邊尷尬的彎腰點頭,一邊道:“打擾了,失禮了,失陪了。”
說完她就猛然去拉門,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了。
轉頭,發現姬君溯還在看著她。
“嗬嗬,姬爺爺真是,真是過分了。”
程昭昭瞥見一旁開著的窗子,忙不迭從窗子裡爬了出去。
姬君溯目送程昭昭擼起袖子衝去了姬老頭的房間,微微失笑。
長大了,會害羞了。
以前拉著隔壁萌萌和小魚躲在櫃子裡偷看他換衣服,那兩個女孩害羞的連眼都不敢睜,她可是連眼都不帶眨的。
程昭昭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姬老頭所在的大堂,大喊道:“姬爺爺,你怎麼能把我丟在——”
她的話戛然而止,一屋子人都被她這一聲吼給嚇到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丟在哪了?”劉胖子問道,他同樣憤懣:“是不是也丟在田裡了!”
他回來問了一圈,發現其他人都被安置到村裡的唯一的酒樓裡去了,就他一個人早上是在田埂上醒來的。
程昭昭搖搖頭,徑自坐到姬老頭對麵,咬牙切齒道:“姬爺爺,下回我要是再和你喝酒,我就是你孫子!”
“哈哈,這輩子孫子是不可能了。孫媳婦還是可以的。”姬老頭笑著給她推來了一盤饅頭:“孫媳婦兒消消氣,來,嘗嘗爺爺給你親手做的。”
劉胖子哼了一聲,難怪他剛才想吃,愣是給重重拍開了手。
程昭昭接過饅頭咬了一口,‘哢嚓’一聲,差點崩了牙。
“呸呸呸,姬爺爺你這是拿石頭幻化的吧!”程昭昭捂著腮幫子。
“哪能啊,可好吃了。”
“好吃!”程昭昭拿起饅頭拍在了桌子上,木桌子下陷了一塊,饅頭紋絲不變。
姬老頭目瞪口呆:“不能啊,我方才吃了一個,就挺不錯的。”
“那你的門牙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