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溯臉上的紅暈來的突然,也退的迅速,很快他又是一派風輕雲淡。
“不過是一些幼時的玩物罷了。”
“那我看看?”
程昭昭剛要打開錦盒,手中的錦盒就不見了。再一抬眼,就到了姬君溯手中。
“還是彆看了,不如幫我布置此處大殿。”
“好啊。”程昭昭當下就與之討論起如何布置大殿來。
姬君溯暗暗鬆了一口氣,將錦盒放回了桌子底下。
……
數日過後,姬君溯的浮殿煥然一新。
四周都是書架,書架上堆滿了書籍和玉簡,中間是古色古香的檀香書案,儼然是他在大平村的書房和房間的結合體。
程昭昭覺得既然是姬君溯的浮殿,那就要符合他這個人的性子,儘可能的讓他自己看起來也舒服,如此一來說不定他還能經常回來住住,為這浮殿添點他的氣息。
“怎麼樣,還喜歡嗎?”程昭昭問道。
姬君溯緩步在自己的大殿內打量著,迎上程昭昭期待的目光,頷首道:“很好。”
“你喜歡就好。對了,還要送你這個。”
姬君溯接過,那是一枚戰令。正麵為巍峨指天,反麵為合一小劍。
“你要向我下戰令?”
程昭昭連連擺手:“是啊,我們之前說好了的,不過現在的我還沒有實力跟你比試……我是覺得此物掛在這裡不錯。”
她又拿過戰令,將其掛在姬君溯的書桌的置筆架上:“你覺得可行?”
姬君溯掃了一眼,這塊戰令是這書桌上唯一不同的東西,可掛在那裡卻不突兀。他有些不解程昭昭這樣的舉動,卻仍是讚同:“好。”
程昭昭暗笑不已,手指撥弄了下戰令和毛筆。
把戰令掛在這裡,她自然是有私心的。往後玄演宮的宮主要是來到此間來,肯定會看到這塊戰令的,那她合一劍君的大名自然是要被提及的。
好歹她也是親手參與了殿內布局啊,也不知從前可有如她這般真正入了的玄演宮殿宇的修士。這樣輝煌的時刻,總要留下點什麼用以銘記吧。
姬君溯滿是不解的看著埋頭在桌上傻笑的程昭昭,再瞥向那枚戰令的時候,目光中滿是柔和,嘴角不自覺上揚。
隻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程昭昭偷偷的把他藏在桌子底下的錦盒打開了。
錦盒裡飄出一朵朵傳音花,每一朵都記錄著他小時候在這大殿裡說的一些話。
“娘親,你在哪啊?溯兒很想你。”
“爹爹,主殿裡的牌位上為何有你的名字,你真的隕落了?什麼是隕落呢?爺爺說隕落了就成了星海裡的其中一顆,會在遠處看著我。可你還能回來看溯兒嗎?”
“……”
“爺爺,溯兒一個人好害怕,你彆留溯兒一個人在這裡了好不好?”
一朵朵傳音花裡的聲音,或輕或響,或哽咽或呢喃,一聲聲的交疊在一起,全都是稚嫩的童聲。
程昭昭目光恍惚的望著四散在大殿裡的傳音花,聽得不由得鼻子發酸。
姬君溯撿起錦盒,一朵一朵的收攏了傳音花。
直到最後一朵傳音花被收好之後,姬君溯才重新合上了錦盒:“幼時無人陪伴,嬌氣了些,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