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9號墓穴入口處,有阿爾文上士的衛兵看守。
任何未獲授權的人,想要進入這座墓穴,都得經過衛兵通報和阿爾文上士同意才行。
看這金邊眼鏡男的表現,好像也不是那種會乖乖在墓穴外等候授權的人。
果然,在金邊眼鏡男站到阿爾文上士麵時,一個衛兵從樓梯間裡跑過來。
他的臉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看成色應該是新鮮的。
衛兵朝著阿爾文上士敬禮後,喊道:
“報告,長官!軍情二處的人強行衝進來了,我..我攔不住他們。”
阿爾文上士一掃手下臉上的巴掌印,眼底浮現濃濃的慍怒,雙眼緊緊地盯著金邊眼鏡男,低吼道:
“皮姆上士!你是在挑戰帝國軍隊的作戰紀律嗎?這裡是1079號墓穴,柯拉博軍團的戰鬥前線!你一個軍情二處的調查員,有什麼資格介入軍情四處的事務?”
“資格?嗬。”
被稱為皮姆的金邊眼鏡男低笑一聲,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完美對折的文檔。
他把文檔翻開,放在阿爾文上士麵前:
“看仔細了,阿爾文上士,這是軍情總部下發的指令書。
“在你負責的戰鬥區域內出現的告死會間諜,是一個在帝國內部犯下累累罪案的卑劣刺客。他暗殺了十幾名重要的帝國官員、商業集團的高層,掌握了許多機密文件。軍情總部下令,必須把他活捉或者當場擊斃。
“不用我多解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吧?緝拿在帝國內作亂的非法勢力成員,本就是我們軍情二處的工作。
“我不懷疑你們軍情四處在正麵戰場上的能力,但恕我直言,在應對陰險狡詐的非法人員這方麵,軍情二處的能力更勝一籌。”
皮姆上士對準文檔的棱邊,將文稿疊成標準的小方塊,放回到口袋裡。
他抬頭掃一眼周圍的士兵,看著對方眾人身上的汙泥,頓感厭惡:
“讓你的士兵退下,阿爾文上士,不要阻攔我調查告死會刺客的線索。”
阿爾文上士上前一步,怒瞪皮姆,頂著一頭白發和對方爭論:
“想要調查告死會刺客的線索?可以。但我們之間有一筆帳要好好算算。你們軍情二處嚴重瀆職,竟然讓一個告死會間諜溜進了我的隊伍,差點釀成全軍覆沒的大禍。”
一眾士兵瞪視皮姆,眼中的怒火卓然噴發。
皮姆上士要是沒有那層皮和名頭,估計早就被現場的士兵圍毆了…
阿爾文上士一指身邊的李諾:
“如果不是這名罪兵恪儘職守,竭儘所能地修改石塚的死靈符文,讓那些縛靈陷入混亂。我,我的士兵們,都會在這座墓穴中犧牲!而你,軍情二處的調查員,皮姆上士,你會在進入這地方的那一刻,就被行屍和縛靈撕成碎片,和我們一起埋葬在這裡。”
阿爾文上士怒目直視皮姆,像年老而又強壯的雄獅般吼道:
“你和我一樣都隻是上士。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地盤上指揮我?現在,給我離開這裡。不然你就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那個該死的告死會刺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皮姆上士摘下眼鏡,取出乾淨無塵的眼鏡布,擦著鏡片上的唾沫,慢悠悠地說道:
“告死會啟用了一條我們軍情二處未曾察覺的秘密渠道,阿爾文。他們就是用這條渠道,將那名刺客送到這裡的。如果你攔著我,不讓我深入調查,伱應該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皮姆的話令阿爾文的臉色微微一變。
皮姆戴上眼鏡,又將眼鏡布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塞進口袋。
他掃了眼一旁的李諾,輕蔑一笑:
“…不能儘快抓住那名刺客,對他進行嚴酷的審訊,那麼會有更多的告死會間諜混入你們軍情四處。或者,現場其實還有其他的告死會間諜,正是那個刺客的同夥…我倒是聽說,你們軍情四處在執行一個危及帝國根基的秘密任務…”
皮姆上士的目光在李諾身上停留許久,仿佛剛剛這番話中提到的“其他間諜”,就是李諾本人:
“讓一介罪兵掌握死靈符文,學習死靈教派的教義與教文。軍情四處的膽子已經大到可以無視潛在危害了嗎?
“你們怎麼保證,這個罪兵888號沒有被死靈教派汙染?你們怎麼保證他不會臨陣反戈,用他所掌握的知識投靠死靈教派?你們怎麼判定,他不會是告死會精心包裝的間諜?”
阿爾文上士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