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總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吧？你確實是今晚最大的功臣，但也把龐古拉家族得罪死了。相比較於礦藏的損失，像龐古拉這樣的家族更在乎的是名譽與影響力。我們應該換一種更體麵的方式，來處理迪克拉·費根勾結恐帆的事情。”
李諾問：
“您所說的方式，包括對迪克拉·費根的審判嗎？我說的是，以烏納斯環法令所要求的形式對其進行審判。可以由任何執法巫師勢力來執行，包括但不限於「寂靜少女」、淨光法庭。按照用來約束巫師家族行為的3號法令，迪克拉·費根將麵臨至少20年的監禁。他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嗎？女士”
賽琳娜沉默一下：
“.理想狀態下，他會接受應有的懲罰。”
李諾承接話語：
“也就是說，在正常情況下，他可以免於罪責，對嗎？”
賽琳娜抱著雙臂，看向窗外的海麵：
“是的。”
“我想這就是我們的分歧所在了，女士。”李諾向後靠坐在柔軟的車座椅上。
他將目光放在賽琳娜身上，凝視著對方絕美的側臉和皙白脖頸，一道道解構術連續丟出，一段段解構成果浮現在腦海之中。
李諾閱讀解構成果後若有所思。
他一拍雙手語氣由衷地說道：
“感謝你保護我，女士。”
賽琳娜輕點下巴，看了眼李諾後又將腦袋轉向窗外：
“是看在愛麗卡的麵子上，我才這麼做的。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
“好的，我接受你的建議。”李諾從魔法口袋裡拿出一段纖細的手工繩。
他一邊用手纏繞手工繩，將其固定為特定的形狀，一邊說道：
“你知道嗎，女士，我在抵達蘇曼群島之前，一直對‘主講教授授權使用高階法術’這件事感到好奇。擁有「魔法通曉」的我，很難理解施放法術需要得到彆人授權這件事。
“我來到蘇曼群島後，花了不少的時間研究從飛旋大陸甩出來的龍族寶藏，又和同好者們進行了交流，打聽到了一些聽上去頗為可信的消息。”
“嗯。”賽琳娜敷衍地輕哼一聲。
李諾繼續編織手中的繩結：
“在這一紀元開啟之前，這方世界由龍族掌控。龍族，是一種等級森嚴的非凡種族。為了牢牢把控魔法之力，龍族打造了名為「晉升堡壘」的世界奇觀。
“「晉升堡壘」占地廣闊，高聳入雲，形似高塔。它從下到上分為十層，每一層的麵積都堪比十座人類城市。堡壘內儲存著汪洋般的魔法知識。龍族依照魔法知識的用途，在每一層劃分出了不同的知識儲存區。層數越高，魔法知識蘊含的威能越大。
“「晉升堡壘」中的魔法知識以神秘的形式存在。有傳言它來自於更為古老的紀元。但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隻有擁有了進入「晉升堡壘」更高樓層的權限，才能學會其中的魔法知識，進而掌控更為強大的魔法。你是否聽說過這方麵的傳聞呢，女士？”
“是的，有這種說法。”賽琳娜冷淡地應了一聲。
李諾完成了手工活，打量著自己編織出來的繩結。
他並沒有對賽琳娜的冷淡感到反感，而是繼續說道：
“據我了解，「晉升堡壘」已經在末日浩劫中被摧毀了。但其中的魔法知識卻流傳了下來，以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形式，在這方世界飄蕩。有人認為，我們巫師發明法術的行為，其實是‘發現’而非‘發明’。所有的法術早在被巫師‘發明’之前，就已存於世間，我們巫師隻是‘發現者’而已。
“施展法術的魔法知識，就來源於失去物質形態的「晉升堡壘」。魔法知識不但完整的從末日災難中保存了下來，還繼承了龍族對它施加的‘閱讀權限’。隻有符合‘閱讀要求’的人，才能獲取‘閱讀權限’，進而在一次次靈感迸發中創造法術，亦或者是在突然的開竅中學會法術。
“您認可這種觀點嗎，女士？”
李諾坐直身子，手中握著繩結，含笑看向賽琳娜。
賽琳娜輕點下巴：
“部分認同。”
嗯，部分認同。李諾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因為他剛才口述的東西，就是從對方的記憶片段中提取出來的。
至於他現在手裡捏著的繩結…
李諾說道：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龍族圖案，但一直不太明白它的含義。作為保護我的回報，我將這個圖案送給你。”
“不，抱歉，我對龍族的圖案不感興趣。”賽琳娜看著窗外，頭也不回地回應。
“您會感興趣的。”李諾手腕一抖，將打好的繩結拋飛，用「巫師之手」拿到對方麵前。
賽琳娜想用手將繩結掃開，目光在不經意間與繩結相觸，嬌軀似觸電般抖動一下：
“這…這是…”
賽琳娜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符號一樣，手指微顫，將繩結夾在指尖，目光止不住地閃動。
“誠如你所見，這是一枚龍族符文，女士。據說它能指引一個人獲取「晉升堡壘」的樓層訪問權限。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李諾說道。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枚龍族符文？”賽琳娜一把捏住繩結，話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李諾平靜地看著她，答非所問：
“賽琳娜，你我心裡都清楚，如果沒有我今晚的舉動，你將答應迪克拉·費根的求婚，你會成為他的妻子。你早就知道他在和恐帆合作了…”
李諾的話令賽琳娜一驚。
顯然李諾揭露了她內心中最深的秘密。
她捏住繩結的右手哢哢作響，竭力克製心中的驚異。
李諾看了眼「返生魔力源泉」的「仇恨值」，沒有上漲，自己看人還是挺準的，賽琳娜並未動殺念。
既然這樣，那就利用從暗潮間諜那解構得來的記憶片段，與賽琳娜達成穩固的合作關係吧。
感謝暗潮間諜，感謝他會仔細觀察每一件經手的事物。
出現在暗潮間諜記憶中的龍族碑文，是費根用來引誘賽琳娜嫁給自己的東西。
而這些碑文上所記載的內容，正是賽琳娜的冥想法「湧動潮汐」在十環階段的修煉內容。
沒有這方麵的內容指引，賽琳娜等一眾深海巫師，絕無可能晉升十環。
可以這麼說，李諾若是沒在今晚折騰費根，那賽琳娜便會為了深海分院的未來，犧牲自己，嫁給比自己小很多歲的費根，以此換取「湧動潮汐」十環階段的修煉內容。
這樣的人，內心是柔軟且堅韌的，哪怕此前被李諾所“誤解”了，她也會把委屈和秘密放在心裡，默默地承受。
賽琳娜符合李諾篩選合作對象的所有條件。
李諾溫和地笑道：
“你之所以甘願成為費根的妻子，為的就是恐帆手裡的那些龍族碑文。
“不要因為追求魔法之力而讓自己迷失，女士。
“費根有的，我也有，而且我不需要你向我獻上純潔，我便會將它們傳授給你。
“但…力量是有代價的。
“你必須和我簽訂一份靈魂契約。契約的內容很簡單。在我逗留蘇曼群島的這段時間內，你為我的合法行為提供庇護，嚴守我的所有秘密，而我則為你指明晉升十環深海女巫的通途。
“你可以將龍族碑文記錄的冥想法內容，分享給你的同僚們，但前提是經過我的同意。”
李諾稍作喘息，給陷入沉思的賽琳娜一點點思考的時間：
“.那麼，你想和我達成靈魂契約嗎？”
賽琳娜張開右手，手中的繩結被她捏的變形了。
她抿了抿飽滿的嘴唇，抬頭看向李諾：
“你究竟是什麼來曆？「龍族遺眷」？”
“不。”李諾微微搖頭，激活「心靈感應」，給賽琳娜的心靈帶去暴擊：
“我是俯視非凡道路的觀察者，汲取非凡知識的虛影，一切非凡成果的最終買家。我隻會在高貴，端莊，對知識充滿渴求的靈魂麵前出現。你走運了，女士。我欣賞你為了學院的前途犧牲自己的勇氣。你符合與我達成靈魂契約的條件。”
賽琳娜的瞳孔猛然收縮！
驟然在賽琳娜心中響起的心靈之音深深地震撼著她。
對她一個九環巫師來說，長期佩戴防護心靈類防護道具是必然的。
她攥住衣領，握緊了埋藏在衣袍底下的魔法吊墜。
冰涼的吊墜沒有絲毫異動。
“難以置信，你的心靈魔法竟然穿透了我的防護…你要是對我施加其它心靈法術的話…”賽琳娜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難以想象自己身中「心靈控製」的場景。
“噓…”李諾在嘴前豎起手指，示意對方噤聲，又指了指心口。
賽琳娜立馬收住嘴邊的話語。
她輕咬嘴唇，點了點頭。
魔法車內靜謐無聲，兩個人用目光和心靈之語進行深層次的交流。
…
注①：這句話來自於書評。作者菌改了改，借鑒過來了，嘻哈~
感謝孤嚮打賞的1500點！
感謝細胞008打賞的100點！
感謝書友20170100061013908680、魔王迷夢、書友20220709133701466、書友20201004205519752、信子由、進化的爬蟲、我一個滑鏟喂飽你、洛麗塔的史詩、原色之跡、看書不交錢、哇塞爸爸、黯然青城、YellowTail、裴無言、中二光貓、書友20190803081131791、書友160708194340541、塵傾夏墨、丨GS丨、玩具人、書友20221113231143684、仙羅如意、書友20230217713174、書友20170521135803685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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