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這麼簡單？”黃瓜片一愣。
“沒錯，就這麼簡單。”李諾搓了搓手指，用魔法構建出一張靈魂契約，讓其以常見的紙質文檔的形式出現在黃瓜片麵前，同時說道：
“我有兩件事情要說在前頭。你選擇協助處理惡性BUG後，必須嚴格保密，這是其一。其二，我們會在後台實時監控你的遊戲數據，這需要你的許可，以免後續鬨出矛盾。”
靈魂契約書飄到黃瓜片麵前，上麵的內容與李諾口述的一致。
黃瓜片快速地讀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誒，當然沒問題了。
黃瓜片一個普通人，連魔法都沒學會，隻會以為這是一份在遊戲內簽訂的文檔，哪可能知道這東西其實是一份靈魂契約書呢。
待黃瓜片簽了這份靈魂契約書之後，李諾就能光明正大的通過對方的靈魂，滲透到玩家們的“現實”世界了。
如此這般做法與黑暗神裔教的所作所為很像，均是對“現實”世界的滲透。
但，李諾這麼做具有正當性。
他在和黃瓜片介紹兩種選項的同時，也在和《星海》遊戲背後的位麵之核交流。
對方通過遊戲界麵，給李諾提供了肯定的答複。
「號令」位麵之核允許李諾用靈魂魔法，滲透到玩家們的“現實”世界，幫自己清除黑暗神裔教的汙穢力量。
順理成章的，便有了此時出現在黃瓜片麵前的靈魂契約。
李諾看著正在閱讀文檔的黃瓜片說道：
“簽好這份協議之後，我會和你詳細介紹惡性BUG的由來，還有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上線，剛才那個身穿黑暗神裔教的半身人像又是怎麼回事。”
黃瓜片從文檔上收回目光，回想起此前的經曆，心中的困惑再度湧現：
“對啊，我到底是怎麼上線的？我不是在會議室裡睡著了嗎？”
這麼一想，黃瓜片深刻意識到惡性BUG不簡單，它竟然能在自己沒戴遊戲頭盔的情況下，把自己弄上線。
黃瓜片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過了大約十秒鐘，沒有絲毫頭緒的他再度看向手中的協議。
“我簽。”
黃瓜片用力一點頭。
李諾凝聚出一支筆，放到對方麵前：
“就在這兒簽吧。”
“啊？就在這裡？”黃瓜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在遊戲裡簽的協議也能生效嗎？”
“哦，這你可以放心。彆看遊戲裡這兒隻有我們兩人，但外麵有很多人看著呢。”李諾語氣輕鬆地說了句。
黃瓜片聽聞後，在腦海裡腦補出自己二人正被遊戲外的遊戲公司高層之類的人旁觀的畫麵。
以《星海》遊戲展現出來的技術力，做到遊戲內的人被遊戲外的圍觀並不困難。
換句話說，隻要有遊戲公司高層在旁看著，無論在哪簽協議都是簽。
黃瓜片接過筆，在協議上寫好自己的真名。
至此靈魂契約成立。
協議一分為二，分彆射入二人腦中。
黃瓜片為這預料之外的過場動畫發出一聲低呼。
李諾散去飄在空中的藍球，留下了紅球，將其推到黃瓜片身前。
“來吧，將它吃了。”
李諾一敲響指，紅球變成了大紅蘋果，看上去十分可口。
“吃這個有什麼用嗎？”黃瓜片半信半疑地握住大紅蘋果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李諾隨口解釋道：
“這東西是用來清除病毒的小程序。你吃下它，相當於把殺毒的小程序加載到你的遊戲角色身上了。”
黃瓜片連咬幾口，把蘋果吃完。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身上開始冒出黑氣。
過了一小會，黑氣不再冒出，他的視野四周開始閃現條紋狀的光線。
在他的注視之中，原本消失不見的遊戲界麵按鈕再次出現。
黃瓜片用意念戳了戳右下角的半透明齒輪按鈕，看到了一躍而出的界麵菜單，心中頓時大定。
“呼~~舒服，遊戲界麵總算正常了。”
黃瓜片長舒一口氣，複又像猛然反應過來那般捶了下手掌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剛才提到了殺毒程序。所以，這個惡性BUG是病毒造成的，對吧？”
“對，是的。”李諾說：
“有人正在通過遊戲內和遊戲外的途徑，散播會引發惡性BUG的病毒。在遊戲外追蹤病毒源頭的事情，由遊戲外的工程師負責。而在遊戲內，我這樣的GM才是追蹤病毒源頭的主力。”
黃瓜片這下有些明白了，可還是疑惑地問道：
“那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上線呢？我不是都把頭盔摘掉了嗎？”
李諾微微搖頭：
“不，你沒有摘掉頭盔。不信的話，你現在就下線看看。”
黃瓜片抬手摸向腦袋，果然摸到了遊戲頭盔的金屬外殼。
他的遊戲角色雙眼失神，顯然人已經下線了。
過了不到半分鐘，遊戲角色的眼神再度鮮活起來。
黃瓜片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我還真是帶著遊戲頭盔開會的。這可太尷尬了。他們怎麼不提醒我。”
不不不，你其實還是摘了頭庫才開會的。
李諾心中暗笑。
他在靈魂契約成立之後，立馬通過靈魂魔法，以黃瓜片在“現實”中的靈魂作為中轉，進入了玩家們的“現實”世界，並且篡改了黃瓜片團隊所有成員的記憶。
在原先的記憶中，黃瓜片是脫了頭盔後才開會的。
但在李諾篡改的記憶裡，黃瓜片則是戴著遊戲頭盔開會的。
李諾這麼做，是不想讓黃瓜片知道太多，這也是「號令」位麵之核的要求。
因為，一旦讓玩家們知道自己不過是一群被圈養在位麵之核體內的靈魂，那麼一場超大規模的反叛就絕對絕對不可避免了。
「號令」位麵之核固然希望李諾利用被動結構的能力，幫自己清除來自黑暗神裔教的汙染。
但同時，它也要求李諾，不要讓玩家知道太多，免得生出其它事端。
而現在，李諾如何將黃瓜片莫名上線的事情，解釋為病毒的負麵影響，便成了穩住黃瓜片的關鍵所在。
如果接下來這套說辭能夠被黃瓜片接受並認可，那以後李諾麵對其他中病毒的玩家，也可以采用同樣的做法。
當然，前提是中病毒的玩家值得李諾這麼做。
如果他們品行不正，李諾還是會對他們做舉報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