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見識過年年發脾氣的樣子,那簡直就是一頭小野獸,連蕭靖宇有時都難以招架。
剛剛那個眼神,無疑是即將爆發的前兆。
劉嬸嚇得冷汗涔涔,直到廖若嫣和年年漸行漸遠,才敢大口喘息。
她怨恨地盯著兩人的背影,胸口憋悶,隨即憤憤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廖以沫的號碼。
“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廖若嫣太有手段了,才兩天時間,小少爺就對她言聽計從,吃她做的蛋糕,還跟她出去散步,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劉嬸的聲音裡滿是焦急,“廖若嫣那不安分的,萬一說漏嘴暴露了身份,小少爺豈不是要哭著喊著讓他們複婚?”
對於劉嬸的彙報,廖以沫感到震驚,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她心緒難平。
沉默片刻後,她沉聲道:“年年還小,看不清外人,但我們不能迷糊。”
“您的意思是……”
“幫幫他,讓他明白人心難測,不是誰都值得信賴。”
廖以沫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幽深,似乎在策劃著什麼。
“哎,我明白了!”
劉嬸應答,掛斷電話,臉上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神色。
後院裡,那些熟悉的樹木花草,對年年而言,閉著眼睛都能一一數清,平日裡顯得平淡無奇,但今晚,在廖若嫣的陪伴下,卻似乎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年年,快看這兒,這花兒一半紫一半白,是不是特神奇?”
廖若嫣指著那鴛鴦茉莉,眼中閃爍著孩童般的驚奇。
年年心中暗自嘀咕,這花兒也能讓她如此大驚小怪?
若非答應了歲歲要好好照顧她媽媽,他恐怕早就找個借口溜走了。
“年年,快過來,瞧那兩隻天鵝正親昵呢,多溫馨啊……”
廖若嫣一臉向往,仿佛自己也融入了那幅和諧的畫麵之中。
年年心中雖有疑惑,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那份超乎年齡的冷靜,雙手插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人們常說,女人當了媽就會變得“傻傻”的,難道真是這樣?
那自己的媽咪呢?
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變得看到一朵花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不已?
年年心中暗自揣摩,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想到媽咪,年年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冷漠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在廖若嫣充滿期盼的目光中,他緩緩地調整著步伐,最終在她身邊停下,與她並肩站立。
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映照著小荷尖尖角。
廖若嫣捕捉到了年年細微的情感變化。
與此同時,蕭靖宇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踏入家門。
得知年年已經吃過晚飯,並且正與廖若嫣外出散步,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複了平日的沉穩,沒有多言。